第七章(第2/3页)如果这都不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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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高,干净的眉毛,高直的鼻梁,白净的皮肤,温和而英俊,眼中隐隐透着明朗的锐气。潇洒,也可以说是优雅。在小因珏的眼中,这个男人身上浸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高贵典雅,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射出雍容华贵的气度,那流淌在他血液中的潇洒从容甚至充盈在他周遭的空气中。刚刚成为太子的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就像一株挺拔的树在风里自然地飘摇,不吃力、不做作、不雕琢、不紧张。

    岑因珏的脑海中在那一瞬间闪过一些奇怪的句子:于山,石也;于水,鱼也;于天,鸟也;于黄色,太子贤也。

    黄色,是最尊贵的颜色,是最显赫的象征。

    从那第一次见面,岑因珏就固执地认定了只有黄色才是最般配李贤的,也只有黄色才是李贤最向往,最能让他感到快乐的。

    只可惜,岑因珏昨天夜里练武练得太晚,太劳累了,在看到他心目中的神祉时又激动过分,竟然晕了过去。

    这件事后来一直成为太子殿下笑话他的资本。

    在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旁边有长长的半透明鹅黄色垂帘,身上盖着白底柠檬色碎花的薄毯,空气里飘着的全是淡雅的百合花香。他坐起来,几疑身在梦中,他住的房间是府中最破烂的,给下等仆人住的房子,怎会有这样美妙的感觉?

    然后一个男人走进来,他吃了一惊,走进来的太子殿下冲他微微一笑:“小家伙,你欢迎我的方式真够与众不同啊。”

    他的脸胀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子双手捧起他的笑脸,优深的眼睛里满是怜惜:“别怕,我会照顾你的。”

    他至今仍然怀疑太子为什么对他那么好,这好对他来说犹如梦幻一样。

    可是,传说中的王子粲然一笑,男孩便失去了整颗心。

    ◆◆◆◆

    岑因珏晚上开始睡不着觉。

    整夜整夜睡不着是什么感觉?

    世界那么黑,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想起很多事,愉快的不愉快的都可以想起来。外面风吹树叶动的声音都叫人不能忍受,好象都在一声一声地说,夜晚快要过去了,白天又要来,你的时间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于是因珏就睁着眼睛,希望睁得累了会有点睡意。可就算有了一点,但睡眠总是有一缕缝隙合不拢,一点点响动就足以清醒。醒了之后就只有继续等,三更天,四更天,五更天,之后倒是解脱了,因为反正天就快亮。

    于是,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世界一点点亮起来,听到小宝、小贝爬起来,两个小家伙会在洗干净脸之后咕咚咚地跑过来敲他的门:“叔叔,要爬山去咯。”

    诸葛修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他对老人家心怀愧疚,却只能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诸葛修说:“我知道你在担心羽儿,不过,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即使赴汤蹈火也是值得的,没有必要担心。”

    岑因珏吃惊地看着他,觉得诸葛修真个是看透了一切。

    “能成功是他的本事,失败是他学艺不津,既然让他去涉险了,就要相信他。”

    岑因珏嘘了口气,或许吧,事情可以想得简单一点,因为做过的事情绝对没有后悔的余地。

    而自己当初选择他,不就是为了利用他吗?利用他的身体寻求温暖,利用他的功夫寻求支撑,利用他对自己的好感寻求安慰,自己像个不知餍足的吸血鬼,要把他吸干榨尽,然后把他推倒生死的悬崖边。

    岑因珏用手掩住脸,浑身冰凉。他觉得自己无比的丑陋,无比得令人厌恶。

    他听到轻轻地嘘声,慢慢地抬起脸来,在阳光下,是那张奇异的散发着无比的俊美与无比的邪魅混合的脸,那个男人像梦幻一样站在了他的面前,像以往那样懒洋洋松散散地对他笑着。

    “凌羽?”他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叫起来。

    男人点点头,伸开双臂:“我回来了。”

    他怔了半天,再看看微笑着的诸葛修,还有藏在男人背后捂住小嘴偷笑的宝贝,真有些白日做梦的感觉。

    男人耐心地看着他,依然敞开着双臂等待着他。

    他终于站起来,扑入男人的怀中,面无表情,心海却如巨浪滔天。

    “我回来了。”男人在他耳边再次轻声说。

    他点点头,发不出声音。

    “想我了么?”韩凌羽笑着问。

    他再次点点头。心底的罪孽感终于稍稍减轻了一些。

    “不辱使命。”韩凌羽抚弄着他的头发说。

    他还是点头。

    “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韩凌羽一手托起他的下巴问。

    他乌黑的双瞳中映着男人满面风霜的样子,他有些辛酸,却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在那瞬间,他看到男人受伤的样子,觉得自己越来越残忍。

    “不太好。”过了许久,男人推开了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宝贝倒了茶献给师父。

    “不太好?什么意思?”他的心一凉,开始意识到刺杀明崇俨一事的莽撞性与后果的不可预测。

    “他被优禁了。”

    恍如被人兜身浇了一桶冰凌,岑因珏彻底呆住。

    ◆◆◆◆

    李贤办案不力,凶手始终没有抓到,这大大惹恼了他的天后母亲。

    武则天认为李贤对此事负有责任。她开始谴责太子,并命她的驯服工具‘北门学士’编写《孝子传》和《少阳政范》作为对李贤的直接告诫。

    最要命的是,朝廷和后宫开始流传谣言,一种可怕的恶毒的流言……

    李贤开始变得格外低调,他不再读圣贤书,也不再和那些大臣们议论朝政大事,整日呆在狩猎的行宫,喝酒,发呆,想着那个青色的身影。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他那个皇爷爷才有这样的气度,强悍而不跋扈,闲庭信步中却把一切掌握手中的恢弘,这样的感觉居然来自乡野民间的一个盗匪,居然让他这个身为皇位的太子都感到被那股力道所胁迫,不能不令他吃惊。

    他摸不透韩凌羽的心思,虽然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让自己把他抓去,可是如果自己做了,他会不会真的服绑呢?要知道,那迎接的他的是死路一条啊!

    李贤开始嘲笑自己的傻气,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为自己牺牲,他又不是因珏……

    可是,想着他的眼神,李贤又觉得不无可能,在他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他严肃地注视着他,深不可测的乌黑瞳孔,傲慢的冷淡的眼神,然而没有嘲讽没有怜悯,一点的体谅,一点的了解,还有,一点的心痛?

    从那一刻起,李贤记住了这个桀骜的人,记住了那双莫测的眼睛。

    和岑因珏给他心安的感觉不同,这个男人让他感到强势,如果他能成为知己,将是自己最有利的支柱!

    韩凌羽告诉他,如果他想在皇位路上继续前进,只有清除异己,这包括他的母亲。

    他犹豫了再犹豫,终于还是退却了。

    他怎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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