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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零七年八月十九rì,是陈远任出殡的rì子。按照广州的天气,这一天本该是炎热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这一天突然来了一阵小雨,整个的天气竟然陡然变得有些凉意。而当这凉意与四立的大理石墓碑,黑sè的丧服搭配在一起,就不知觉地有了些yīn冷的意思。
陈远任是基督徒,所以张宏在安排他的葬礼时,出于尊重他的宗教信仰的关系,给他安排的是西式的葬礼。
戴着眼镜的高个牧师端着圣经,念着献给他的悼词——………耶和华有怜悯,有恩典;不轻易发怒,且有丰盛的慈爱。他不长久责备,也不永远怀怒……父亲怎样怜悯他的儿女,耶和华也怎样怜悯敬畏他的人。因为他知道我们的本体,思念我们过是尘土……至于世人,他的年rì如草一样,他发旺如野地的花。经风一吹,便归无有,它的原处,也不再认识它。但耶和华的慈爱,归于敬畏他的人,从亘古到永远……你们一切被他造的,在他所治理的各处,都要称颂耶和华。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
尽管一生杀人无数,但是陈远任晚年确实虔诚地信了上帝,这也是为什么他晚年势力会被逐渐吞噬的关系,因为他的手腕不再有从前那样的狠辣。在他生前,上帝没有怎么保佑他,但是死后,上帝应该会将他收入天堂吧,假如世上真有上帝。也真有天堂的话。
在手持圣经高声朗诵地牧师的周围,站满了全中国最强而有力的帮派领袖,他们不论男女,全都是清一sè的黑sè西装。手里拿着洁白地百合花,戴着黑sè的墨镜,脸上是冷酷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哀伤可言。数百米开外,到处都是揣着手枪和对讲机的便衣在四处巡逻。
牧师念完圣经之后,就该是我们向陈远任的棺木投掷百合花。我的顺序被安排在第三位,在张宏和冯樱之后,而我之后就是张放天。
张宏和冯樱投掷了百合花之后,就走开了,让我继续投。而我投下百合花之后。转身而去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等到张放天走上来投掷百合花。当他走到我身边,我便面无表情地对他轻声说道:“你和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一样,都只过是个可怜的木偶。”
当听我说这句话,张放天地眼眉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就同样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已经认命了,我只想当一个更有价值的木偶。”
说着,张放天就跟我一起并肩离开。
而我则继续不动声sè地说道:“香港兴发街邮政局1896那号信箱。记住这个地址。当你什么时候觉得无比彷徨,你可以去看看,我想也许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得到你。”
说到这里,我轻轻拍了拍张放天,“我差不多知道一切,你和钱不易知道地,以及你们不知道的一切。”
说完,我就沉下头离开了。
一直以来,都只有那个人对我主动攻击。而我还从未有过像样子的反击。而张放天是我的第一次出手。张放天原本是那个人埋在我身边的棋子,而现在我要让他变成埋伏在那个人身边的一颗棋子。张放天是个有着强烈权力**的人,但是他同时也是个具有强烈主宰自我**地人。所以我认为。他会很乐意同时成为我跟那个人的双面间谍。而这对我,就已经足够了。
离开张放天之后,我再分头跟张宏等人纷纷告别,然后又接受了许多股东们热情地告别。闹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才终于轮到冯樱跟我告别。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冯樱摘下墨镜,看着我说道。
“难怪今天看你一直那么没jīng神,原来是做梦了。”我说着,长吐出一口气,“不过不用担心,人家都说,做梦和现实都是反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冯樱摇了摇头,“但是我可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喔?那你怎么觉得?”我反问道。
冯樱有些忧虑地说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般。”
她的这句话让我当即一愣,难道女人的第六感真地这么准吗?
“可怕的事?还能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呢?集团地业务发展现在一切顺畅,至于其他的,不也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我想应该是葬礼的气氛影响了你的心情,不要想太多了。”
冯樱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也许吧,我确实是很喜欢参加葬礼。”
“早点回酒店休息吧,我看你脸sè实在不好。”我扶着冯樱的肩膀说道。
冯樱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不了,我马上就要搭专机离开,要到东北去,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你呢?等下直接回香港,还是回通海?”
我说道:“我想去隆德寺烧烧香,替我们大家祈个福。”
冯樱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时候信佛了?”
“倒也不是信,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妨去拜一下,图个心安理得吧。”我笑道。
“也好,去寺庙里走走容易静心。”冯樱说完,又啧了一声,说道,“对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rì子吗?”
我看了看她,反问道:“什么rì子?”
冯樱笑着说道:“今天yīn历七月七rì七夕情人节啊。”
我恍然大悟地说道:“喔,你说我都记不起来还有这个节rì来。”
“今天这样的rì子不找人约会。却跑到佛寺去,不觉得败兴了些吗?”冯樱笑着问道。
我看着冯樱,笑道:“你这是在委婉地要请我跟你过情人节吗?”
冯樱笑着打了我一下,“不要老是那么自作多情。我向来不过这些节rì地。好了,我该走了,去到庙里别忘了也帮我烧柱香。”
冯樱说完,笑着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而我也匆匆转身,走到自己的车上。当我发动车子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不知道隆德寺该怎么走,我于是又不得不下车,然后随便揪着几个陈远任的小弟问他们,知知道隆德寺在哪里。结果,他们都告诉我。不知道隆德寺在哪里。
他们几个都是广州本地人,可是居然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这让我由得纳闷了起来,难道是烟花女子打错字了?
不过,现在我也没办法问她了。她给我发短信地时候,我就给她打过电话了,不过没有人接听,发短信过去也没有回音。昨天下午打电话过去更干脆,说这个号码已经过期了。这位烟花女子是铁了心要玩神秘玩到最后一刻了。
“那你们中有谁信佛的吗?”
对着四个一看就是打算拿着砍刀。在黑社会这条路上不闯出个名堂的亡命之徒问出这个问题,可以想见我当时已经是多么的绝望了。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我还真的得到了答案,这个四个人之中的三个,几乎同时伸出手指着其中一个有些矮瘦的人,说道:“他老妈信。”
我问这位小弟道:“可以麻烦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吗?”
“当然没问题。”听到我这么亲切的话,这位小弟显得很受宠若惊。这让我多少都感到有点搞笑,因为论年纪,他似乎比我还要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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