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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哑然,她早知道以刘彻的强势,当然是不可能在占情况下对那些诸侯低头的,最硬的几个骨头都啃下来了,余下的那些诸侯,对刘彻来说已经是箸下肉了。她甩了甩头,顺从地为刘彻磨墨,看着他在白纸之上,慢慢写下挽留公孙弘的那些语句。
一时间石禄阁内的气氛很是安宁。
茂陵邑,冠军侯府。
卫青坐在凉亭之中,静静地看着霍去病教导霍光剑术,感觉仿佛看到十年前的自己和霍去病似的。只过了一会儿,年小力薄的霍光挺不住了,跌坐在地上直喘气,霍去病停下手,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是,大哥。”霍光虽然已经十分疲惫,却仍然谨守礼仪,分别向卫青和霍去病行过礼后才离开。
“小光倒是知礼守法,和你小时候真是不一样。”卫青看着一跌一撞离去的霍光,笑道,“你下手那么狠,他竟然一声气都不吭。记得你刚开始练武的时候,每每磕着碰着,总是要哇哇大叫,弄得阖家皆知的。当时,我还感叹过你不是练武的料呢。”
听卫青回忆起这些往事,霍去病的嘴角亦不觉爬上一丝笑容,说道:“那是有人宠着,惯着,自然吃不了苦。小光他,和我不一样。这孩子将来会比我更有出息的。”
“听说你昨rì去拜见陛下,为他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卫青轻咳了一声,提到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说道,“关于来年chūn天出塞的?”
“是的。”霍去病没有任何隐瞒,他取出一支笔,在石桌上画出了河西走廊一带的简易地图,将那chūn夏两季的两次出击计划全盘托出。
卫青刚一听完,端在手中的茶杯便掉落了下来,破裂成了碎片,他立马站起来,反对道:“这不成,你会死的!”
“不会的。”霍去病摇了摇头,说道,“我一定会成功!”
“但是,这,终究太冒险了!”
“若成功了,就是一份巨大的功劳。”霍去病倒是十分镇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早已经想好,他知道卫青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舅舅,卫家需要这个功勋!”
听到他这句话,卫青便停下脚步,望着这个外甥,忽然说不出话来。
“舅舅第一次出塞的时候,也是生死未知的,不是吗?可你赢回了你的第一个侯位。我想,我也可以。”霍去病仿佛全不将生死放在心上,注意力只集中在桌上的地图中。
不知何时,卫青已经坐下,坐在了霍去病的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说道:“去病,你肯在卫家有难的时候重新站出来,舅舅很高兴。舅舅本以为从此真的要和你渐行渐远了。幸而不用。”
“舅舅,姓郑也好,姓霍也罢,我们身上都留着卫家人的血,注定我们都不可能会抛弃这个家族的。你不会,我也不会。”霍去病说道。
“好,好!”卫青不住地拍打霍去病的肩,面上是难掩的喜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于刘彻来说只要卫家还有一人可用,那么他对卫家就会留有一份恩眷。如今有了霍去病,卫家的地位也可稍稍踏实一些。
送走卫青之后,霍去病又回到了那个凉亭之中,伸手触摸着地图,仰头任由夏rì的凉风吹走他身上的汗,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渐落的斜阳。
河西走廊,河西走廊,这算不算是你我第二次联手破敌呢?微之,我会做的比你想像得更好。
……
“大长公主啊,你看看,这么大的一个功劳竟然全送到卫家去,你说小侯爷这不是疯了吗?就算他和那霍去病关系再好,也不能这样啊!”董偃一面为刘piáo揉腰,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偃儿,静女南威虽然是你训练出来的,可是,本宫不记得有允许过你命令他们监视稹儿。”刘piáo对于董偃的抱怨全然不理会,只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这……”董偃眼珠子微微一转,说道,“偃儿也是为公主分忧心切,公主既然不让,那也便算了。只是这小侯爷,终究不姓陈,怕是不能和公主同心啊。”
刘piáo淡淡一笑,说道:“这些事情,无须你cāo心,稹儿都来我这里说过了,他在朝堂上立身,想的事情终究多些。你只要管好自己就成了。那五陵原上虽然人人都看我面子让着你,可你也莫欺卫家人太甚,上次你就不该和公孙敬声那纨绔子弟计较。”
“这,偃儿也是因为他对娘娘和四皇子无礼,才稍稍教训了他一番。”薰偃不曾想这个仿佛已经眯眼不管事的大长公主竟然还有如此众目,那次的事
没几个人知道啊。
“如今我们陈家总算也有了血脉相承的皇子,所以就更加要谨言慎行,不能给人抓了把柄,害了四皇子,知道吗?”刘piáo晃了晃了手中的水晶杯,轻抿了一口葡萄酒,说道,“既然皇帝陛下还想让卫家在台上站着,那我们也帮他捧着就是了。”
“稹儿这次做的对。”刘piáo缓缓说道,“偃儿,他的事,你少管就是了。”
薰偃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动,却还是将话转了回去。
“对了,前些rì子让你打点的东西,都弄好了吗?本宫今儿可是要进宫去见四皇子啊。”刘piáo又说道。
“是,都备齐了呢。四皇子准会喜欢的。”薰偃面容一转,脸上的笑又浮现了出来,说道。
(元狩二年)chūn,以冠军侯霍去病为骠骑将军,将万骑出陇西,击匈奴,至祁连。历五王国,转战六月,过焉支山千余里。得胡首虏万八千级,破得休屠王祭天金人。
——《史记#8226;卫将军骠骑列传第五十一》
霍去病望了望天际的明月,从chūn天离开边塞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一行万人的骑兵如今也只留下了八千多人,沿途虽然收降了几个小国,也和匈奴人小规模的打过,但是距离他的目标还很远。
“将军,又有几个人病了。”两个士兵跑过来,向霍去病报告道。
霍去病甚至懒得去问那两个人是谁,只问道:“还骑得动马吗?”
“骑得动!”
“骑不动!”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霍去病扫了一眼那个给出了否定答案的男子,正是临行前皇帝硬塞进他军中的赵破奴。他面上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心中却已经对这个赵破奴有了兴趣,这个看来比自己略大几岁的男子,由始至终都很平静地接受他的命令并认真地执行,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即使这个命令是要他遗弃刚才还在一起作战的战友。
“赵破奴,照老规矩,牵走他们的马,把这次抓获的牧羊给他们带走一部分,让他们到之前投降我们的小国去等着。只要我们能活着回去,军功便少不了他们。”霍去病淡漠地说道。
赵破奴点头应道,转身去办事,曾经在匈奴部落里生活过的他很明白,在这种有可能丧命的草原荒漠中,多余的怜悯是没有用的,它只能害得所有人为那一两个人陪葬。让伤者去那些降叛不定的小国固然是冒险,不过却也是一条生路。而他很庆幸,自己第一次跟随的将军,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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