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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急促而尖,在人声低嘈中越发显得突兀,众人被这一声惊得纷纷侧目,连前来检搜的内侍都心中惊疑。\. b. 0\\
虹菱浑然不顾周围各色目光,也不再看身边长姐一眼,她站在庭院中央,纤影楚楚,任由青绫裙幅被风曼卷飞扬,一字一句,满是坚定,“奴婢有下情要亲禀王上!”
周围大哗,侍卫中领头的不曾料想有这一出,斥道:“贱婢无礼,王上也是你说见就见的吗?!”
虹菱面色苍白,抬眼看他,却是丝毫不曾退缩,“王上受鸠毒所害一事,我另有内情相告,兹事体大,这位大人你能否做主?”
一阵人声喧哗,所有人都以惊异不认识的目光看着这个平素默默无闻的少女,也有人回头去看她的姐姐。
疏真静静站在一旁,纱帷遮面之下,看不出喜怒,只一双眸子浓若点漆,在日光下却倒映出寒潭一般的雪光。
中庭的人声,在这一瞬停滞消逝,静得让人窒息。虹菱起身,跟着侍卫而去,走到十丈开外,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疏真。
遥遥望去,疏真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日光炽射之下,那瘦弱的身形,仿佛要就地消融化水。入骨,闪着柳色暗纹,看来一派隽逸清远。
他面上丝毫不见惊慌,深邃黑瞳中却含着一丝冷笑。
“父王今日召我来,就是为了这不值得一笑的荒谬谗言?!”
他冷冷一笑,唇边的线条越发凌厉刻薄,却又**奇异的文姿风雅,让殿中侍女都移不开眼。
甚少有人敢在燮王面前如此轻慢不羁。朱炎却并未动怒。漫声道:“吾儿又何须忧谗畏讥讽?有人敲登闻鼓告你篡逆。此事非同小可。寡人总要查个清楚才是。”
这话说地十分平和。朱闻听了却是不怒反笑。他眼中厉芒一闪。伸手一指长跪于地地燕姬。冷笑道:“就凭了这几句疯言乱语。就可以检抄我地睦元殿。传到外人耳中。是要说我们父子相疑至此么?!”
这话太过激烈大胆。近乎指斥。朱炎还未开口。萧淑容在侧座遥遥听了。已是花容失色。她忍不住轻声责怪道:“二王子。你竟对王上这般无礼……!”
朱闻听她开口。眼中讥诮更浓。“萧淑容你还是自善自重地好——外间传得沸沸扬扬。说你跟世子串通并行苟且之事。却是把王家颜面都玷污得不成样子了。”
“你……你竟敢……!”
萧淑容气得五色不正。双手都在哆嗦。她攥紧了帕子。一手捂了胸口。仿佛随时要昏厥过去。“王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够了!”
朱炎在上首冷眼看着他们句句相递互诘,到此终于不再忍耐,“越说越不象话!”
他咳了一声,略微缓了缓。对着朱闻温言道:“我知道你心存怨怼……但你须要知道,今日本不为搜查,而是为你恢复令名——你既是清白无瑕,何妨让天下人知晓?”
他话音恳切,又透着冠冕堂皇,朱闻微微一笑,却仍是不为所动,“儿臣我还有什么名声可言?!随便一个疯妇的话,就可以把我殿中翻个底朝天。试问哪位兄弟有我这般晦气?!”
朱炎情知此子桀骜不羁,今日断不肯受此轻辱,他早就定见,闻言不禁微微一笑,“吾儿,你所言过甚,未免有些偏激。近日变乱谋逆丛起,寡人深感宫中不靖,所以要全宫大索——今日搜的又何止是你睦元殿?!其余东明殿。含薇殿等都已经在清查……如此。你还要怨怪为父吗?”
众人一听,面色都为之一变。这才醒悟为何搜宫之声传得如此清晰——却原来连王后所居地含薇殿、世子的东明殿也未得幸免!
朱闻略微一楞,这才面色稍霁,他心知内情并非如此简单,但燮王毕竟为君为父,全宫大索也算全了自己的颜面,于是沉声道:“儿臣不敢。”随即便退到了一边。
安抚了朱闻,此时殿外已有人传讯而回,内侍入殿禀报,道是在睦元殿马厩下,果然搜到了违制的王袍玉玺!
这一声宛如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为之面色煞白。殿中一时沉寂,惟有鼎炉中紫烟氤氲,将燮王朱炎的神情湮没于虚空。
萧淑容冷笑一声,柔声道:“王袍玉玺,这都是一国之君才能享用的,二王子怎会如此笃定,自己就有这福分呢?”
朱闻瞥了她一眼,却是连辩驳也懒得,只是冷哼一声。
朱炎并未暴怒,只是“哦”地应了一声,随即见内侍仍不退下,踌躇似乎仍有下文,于是淡淡问了一句,“还有什么?”
那人额头生汗,却仍不敢有丝毫隐瞒,“有一位服侍侧室的侍女,声称知道王上中毒的内情。”
这话一出,所有人更是倒抽了口冷气——已经尘埃落定的毒杀案居然另有内幕,这岂不是更骇人听闻?!
殿外石阶下的银卫高声禀报,随之而来的少女青裙素衣,跪于冰凉玉砖上连头也不敢抬。
“你说要面见寡人,如今可以说了。”
“是……”
虹菱缓缓抬头,那一瞬,她的眼中闪过复杂挣扎的情绪,随即却归于死寂。她缓缓张口,声音细而清脆,“奴婢本是微贱下人,向来服侍的是我家昭训。”
“我家昭训孱弱多病,所用药材甚多……毒杀王上地药,便是出自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