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 倩兮开口笑,沾襟何时休(第1/4页)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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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瓮之法,也称真空练形。定观鼻端白,如烟晕,运转而大,内散中空,白骨无。这便是在白骨观境界中运瓮的心法。形象的说,就象有那么一口大瓮,瓮中是“空”,瓮外是“有”,而这瓮就是你的定念。运瓮之法,从忘我之形发端,“瓮”在运转中越来越大。

    “空”也有大有小,搞笑的说,可以是针尖大,可以是鸡蛋大,可以是水缸大,也可以是芜城大,甚至可以是天地大!最终无所谓大。然而我却不清楚我的“空”有多大,只是知道我还没有达到五蕴皆空的境界。因为“我”虽然没了,可是“瓮”还在,瓮外还有无限的时间和空间。如此行功,确实不用担心象法海那样一坐几十年浑然不知。(徐公子注:看明白没有?我也只能写到此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修习禅定之后,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早已泪如泉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人流泪都是因为伤心或感动,我又是为了什么?我确实为了阿秀而伤心,但在禅定中我是不会想到这件事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这眼泪何时流下,因为在修习五蕴空禅时,我连自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走火入魔了吗?

    这天凌晨,我在离开禅定境界睁开眼睛,泪光朦胧中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我面前地椅子上。吓了我一跳。擦去泪水一看,是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的风君子。我打坐前虽然开启了绿雪茗间后室的法阵,但这种法阵对风君子一点作用也没有,他有绿雪茗间大门的钥匙,也随时能进得了后室。他很有兴致的看着我,见我睁开眼睛。开口问道:“你睁开眼睛啦?沾襟罗汉!”

    “沾襟罗汉?你为什么这样叫我?”

    风君子:“你听说过大肚弥勒菩萨吗?就是释迦牟尼内定的下任佛祖。天天张嘴傻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地那个。”

    “知道啊,几乎大部分寺庙一进山门就能看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有笑脸菩萨就有沾襟罗汉。据说曾有一位高僧,终rì泪痕不干,常常将衣襟打湿。别人问他为何故?他回答说常怀悲天悯人之心。奇怪的是,他这种哭法,居然没把眼睛哭瞎了,反而越哭越亮。世人以为神奇,故称之为沾襟罗汉。”

    “不对不对,我在禅定中流泪我自己清楚。这绝不是哭。风君子,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风君子:“不是,当然不是!感悟天地不仁,悲悯从中而发,五蕴yù空之时。不觉洗泪沾襟。你这不是走火入魔,恰恰相反,我要恭喜你,你的修为jīng进了。”

    “修为jīng进?可是我感觉现在元神虚弱,连法术都无法施展。”

    风君子:“你以为什么是修行人的修为?难道就是与人斗法打架吗?”

    “不是。我修行从来不是与人争斗,几番斗法都是迫不得已。”

    风君子:“修行不是为了争斗,但也不能说是为了不争斗。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我也会明白的。……你的修为jīng进现在还感觉不到,但是把真空这一关真正过去之后,你就会明白了。那时你的境界将进入四门十二重楼的第三门,眼界又会有所不同。”

    “我只恨自己无用,不能……”

    风君子:“你不要说了,不是你没用,而是对手太强。七叶和绯焱联手突然发难,别说你这个做徒弟的。就连我这个师父也未必罩得住,就算是守正真人站在那里说不定也会吃亏。石野,你想过怎么报仇吗?”

    “仇?当然要报,但我没有想过怎样去报。”

    风君子:“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呢?”

    风君子:“看样子你地佛法没有白学。我问你,修行人是不是应该快意恩仇?”

    “没有必要,修行是感悟天道,不是怨怨相报。”

    风君子眨了眨眼睛,看着门外又问道:“那是不是有仇不报呢?”

    “当然不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常人所为,修行人也不用刻意不为。连九林禅院法源那种高僧,也没有忘了我们的国恨和他师兄的家仇。我自问修为,还比不上法源,也不用故做无为。”

    风君子:“那依你看,此仇怎么报?七叶与绯焱,哪一个你都不是对手,至少在短时间内,你不是绯焱的对手,恐怕在很长时间内,你不是七叶的对手。”

    “对于人来说,你可以分强弱,对于天来说,却是一视同仁。这仇,依因果相报。”

    风君子点点头:“依因果相报!你不剃光头当和尚真是可惜了,真要是出家当和尚就更可惜了。听你说出这番话,我觉得你离悟道不远了。那天守正真人已经出手,估计七叶今后不会再来找你地麻烦,他如果还想找麻烦,就交给我……你小心绯焱。”

    “知道了,我会记在心里的。……对了,刚才那个沾襟罗汉的故事,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是你杜撰的?”

    风君子一歪头:“伟大的革命前驱贾宝玉先生教导过我们──除《四》外,杜撰地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看风君子的语气分明是想和我开两句玩笑,想让我也跟着他笑一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笑不出来。

    ……

    风君子露了一面又走了,他看出来我不想笑。所以也不来打扰我,就让我一个人独自修行。然而第二天,却有另一个人来找我,这个人让我意想不到,居然是昭亭山绿雪。

    绿雪没有出昭亭山,她找我地方式很奇特。那天午夜我刚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调心入定,就听见了一个人地声音:“石真人,昭亭山绿雪打扰了。”

    这声音温柔轻脆,如月下夜莺的浅唱,我一听就知道是绿雪。当我听见这声音的时候,恍然呼就觉得绿雪的形象就在眼前。绿雪不是真的来了,这种法术我见识过,和曦真人第一次到知味楼找我时也用过。当时他在门前打招呼,我和紫英在二楼地房间里就感觉他站在面前一样。但绿雪施法更加神奇,她可是在几十里外的昭亭山上!

    我很意外。下意识的答道:“绿雪?找我有事吗?”

    不知道绿雪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只听她接着说道:“明rì,请石真人到昭亭山一见,绿雪有事相求。”说完声音就消失了。

    绿雪有事找我?她为什么不找风君子?看来还真有问题!无论如何我要去一趟,该不会是风君子又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神木林在何处。就算知道我也进不去。第二天,我来地地方还是昭亭山中风君子与活佛下棋的那片空谷,上次见到绿雪就是那个地方。我刚刚在山谷中站定,还没有来得急打招呼,就有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满山的花草幽香,抬眼一看,绿雪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眼前。

    “石真人果然好xìng情。我打了一个招呼,你今rì就来了。”

    “绿,绿雪前辈,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风君子出事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他?”看见绿雪,不知道如何称呼才好。说起来,我可以称她为师娘,但这样太别扭,只好直呼其名再加上前辈二字。

    绿雪轻轻一笑:“你和柳依依,都出自公子门下。别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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