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回 青天高十尺,指桑骂始皇(第2/4页)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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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忘了是在家里受地气了。……唐老师,我说朱熹是伪儒。理学是篡儒,你同意?”

    唐老头:“有保留的同意,你说的还有那么一点道理。想当年批林批孔,那帮革命的笔杆子把什么封建礼教、三纲五常妇女缠足、寡妇死节这些脏水统统泼到了孔圣人身上。其实这都是朱夫子和理学家们干的好事。你说孔子替朱熹挨了多少骂?我都为圣人觉得冤!”

    风君子:“这不是重点,最可气地是。他篡改经义伪作经典,居然被后世用为官学。”

    唐老头笑了:“其实朱子治学为官还是不错的,有些错不在朱子。……那你怎么又和秦始皇扯上关系了,我看你骂秦皇骂的也很起劲啊?”

    风君子:“朱子想犯又犯不了的错让这些帝王给补上了。李斯不让天下人谈古论今,秦始皇就下令焚坑儒。天下人都闭嘴当白痴。就听一个人说话就行了!这和朱熹走的是同一条路地两个极端──有他这个天理在,天下人yù都是不应该的。……你知道吗,我现在读看报纸最讨厌一句话──统一思想认识。你说这玩意能统一又应该统一吗?”

    唐老头:“打住打住,我们只谈古人好了。其实你不论怎么骂朱熹,他还是一个很伟大的学者与思想家。说到‘唯理正心’,其成就不在黑格尔之下。”

    风君子:“伟人是伟人,该骂还是该骂。就算是一种深邃地思想学术,成了天下的神圣权威后果也是很可怕的。比如先有尼采后有希特勒,先有朱熹后有几百年八股,先有……”

    唐老头:“住嘴住嘴,不要越扯越远了!你说朱子篡改经义伪作经典,不要空口而谈,拿点证据出来。”

    风君子:“证据,随手就有一个。《诗经》中有一首‘女曰鸡鸣’,怎么背的来着?”

    唐老头:“年纪大了记xìng不好,还真背不下来了。柳老师,你能背出来吗?”

    刚才我与柳菲儿一直坐在旁边听着一老一小斗口,插不上话。唐老头问了柳菲儿才答道:“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

    风君子:“对,就是这一首。石野,你说说这几句诗什么意思?”

    讨论范围扩大了,风君子把我也拉进来了。我答道:“其实意思比较简单。女的说鸡叫了,男的说天还没亮……”

    风君子:“你看你看,连石野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一男一女一被窝,女的说该起床了,男的还赖着不想起来。这多正常的事啊?石野,你是不是就经常这样?”

    这风君子火气倒是消了,可酒毕竟还是喝多了,居然当着柳老师地面问我这样的话。柳老师脸sè微红有点不自在,打了个招呼道:“我看这里也没事了,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起身告辞走出了君子居。

    我瞪了风君子一眼,可这小子根本没看见,仍在那里醉意朦胧的说道:“石野手里拿着的就是朱熹注的《诗经》,你看这个猪头是怎么注的?那女人出现幻觉听错时间了,因为她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提醒丈夫按时上早朝。……《诗经》可是孔子整编的,让朱熹注成这个样子,荒诞的不能再荒诞了,简直是变态!”

    唐老头也笑了,指着我手里的两本问风君子:“这两本是怎么回事?你拿来的吗?怎么没被你妈撕掉?”

    风君子端起酒杯咕咚咚一饮而尽,苦着脸说道:“一地的碎纸片啊,完好无损的就这两本,居然都是朱熹的!你说我怎么不生气?这是巧合吗?简直就是在气我!”

    唐老头:“难怪你会想起来骂朱熹,原来还有这么个由头。你说你妈看见你读什么生气了?你当时究竟在看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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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朱熹在二程将《大学》、《中庸》从《礼记》中抽出改编的基础上,又分章句注释,并将自己所写的一百三十四字补进《大学》原文。朱熹同时还对《论语》、《孟子》分别做了章句注释,与他自己注释的《大学》、《中庸》作成一套于宋光宗昭熙元年(1190年)同时刊行。后人合称为《四章句集注》,这就是“四”的由来。元朝恢复科举之后,以《四集注》试士子。从此,《四集注》成为科举考试的标准答案。明清科举考八股,题必出自四,朱熹的注释是最重要的经义。

    注2:朱、陆两家是南宋时期义理学内部的两个不同学派,由于观点不同,两家在学术问题上进行了长期的争辩。宋孝宗淳熙二年(1175年),为了调和朱陆之分歧,由另一位著名学者吕祖谦发起,邀请了朱熹和陆九渊、陆九龄兄弟共四五人在信州鹅湖寺(今江西铅山县境内)集会,讨论的主要问题是“为学之方”。这便是我国学术史上有名的“鹅湖之会”。

    风君子一张嘴带着哭声道:“《论语》啊!我真的想不到中国读人会撕儿子手中的《论语》……他们可都是大学毕业,有高级职称的知识分子。简直是斯文扫地啊斯文扫地!”说着说着他居然哭出声来,眼泪也流了下来。这小子今天是真伤心了,同时也是真喝醉了。

    唐老头叹息一声问了一句:“臭小子,你父亲是不是叫风怀远?”

    风君子挂着眼泪答了一句:“是啊,你认识他?”

    唐老头:“认识,他是个很不错的水利工程师。飞云渡大桥就是他设计、建造的对不对?”

    风君子:“是啊,那对于他来说是得意之作。可是对于芜城,简直是个荒诞的纪念碑!”风君子说话的时候哭声未止,抽抽搭搭的,又端杯喝酒。

    风怀远这个名子我知道,飞云渡大桥我也知道。但我以前不知道是风怀远设计了飞云渡大桥,张先生调查风君子的那份资料上没有提到这一点。这座桥如今简直成了是芜城一景。提到这座桥,还不得不提到芜城境内的一条大河──穿梁河。穿梁河在芜城境内绵延数百里,几乎穿过了大部分南部山区。九曲十八弯在丘陵山地中冲积出一片片滩涂平原。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芜城组织了一次规模浩大的农田水利工程──穿梁河工程。这是芜城历史上除了五十年代末大炼钢铁之外。投人力、物力最大地一次有组织行为。这项工程的目的就是要将穿梁河弯曲的河道改直,这样能够多出百万亩河滩成为粮田。

    这项工程进行到一半就失败了。首先因为资金的关系,上游规划中耗资巨大的水库无法建成。更重要地一个原因,将河道改chéng rén工直线,穿梁河从山中直接流到平原形成了巨大的落差。一到洪水季节,呼啸而来的山洪几乎冲毁了一切。被冲毁的包括两岸的堤坝、河上的桥梁、各处的排灌站。全市的人力物力花了近五年的时间最后在穿梁河新河道上只留下了一样东西──飞云渡大桥。

    其它所有的桥梁和堤坝都冲毁了。只有这座二百米长地大桥屹立不倒,连两侧连接原先堤坝的桥头堡都成了悬空状。这座大桥是一个叫风怀远的工程师设计的,也是他亲自主持施工建造的。这桥设计地好啊!多少次滔天洪水也没有冲垮,可惜人工的穿梁河道已经不复存在。这是一个工程师的得意之作,可是它出现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地点,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大背景之中。

    我今天第一次知道风君子地父亲就是飞云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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