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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算起,今天已经是第七个周末。
其实第几个周末都一样,她很清楚,他不会再来。
今天客人不算多,整理完前一天的账目,她拿起摸布,又晃到三号桌擦拭,习惯性放上预约的牌子。
擦啊擦地,她也学他从惯坐的那个位子往窗外望去,试图复制他眼中看到的景色。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比较美吗?
斜前方是小区公园,父母带着孩子散步居多,老人伸展肢体做点小运动,阳光不烈的午后,偶尔有几个年轻人在那里打羽毛球。
他喜欢看这些?
今天阳光特别毒辣,公园没什么人,只有凉亭内一对情侣依偎着喁喁情话、还有一个女孩单独坐在秋千上…
等等!
她倒带三秒前的景象,将视线拉回去。没多想,马上拉开玻璃门,拔腿奔了出去。
“嗨,”靠近秋千架时,她放慢脚步,试图和善地跟对方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范如琤抬起头,思考了一阵,缓慢点了一下头。“谢谢。”
她是在指上次的事,她忘记说了。
岳姗姗笑出声来、
这女孩一板一眼得可爱,老得牙都快掉光了的事情,还记得该说的话一定要说。
“不用客气,你一个人吗?”
女孩奇怪地看她。“还有你。”
“…”这对情侣,都有让人词穷的本事。“我是说,你等人吗?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去我店里坐坐?今天太阳很大。”
女孩肤色白皙,呆呆坐在这里,不一会儿已经让烈阳晒得两颊红扑扑了,再多坐一阵子,那身细嫩肌肤包准晒伤。
“好。”范如琤记得,她店里的蛋糕很好吃,可是二哥后来再也没带回来给她吃了,别家的,不好吃。
必到店里,她选择了上次坐过的三号桌,岳姗姗拿掉预约的牌子,送上今日准备的小蛋糕…反正,这是为‘那个人’准备的,‘那个人’
也是拿来娇宠佳人。
女孩安安静静窝在那里,有时趴伏桌面,有时在空白画本上涂鸦几笔,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最初,她没去打搅,到后来,嗅出一丝沉闷气息,女孩似乎…闷闷不乐。
“嗨”她不由自主走到她面前。“我可以和你聊天吗?”
“不太会。”
呃…什么东西不太会?她刚刚有请教她什么吗?
“聊天”范如琤补充。这个她还在学。
啊…懂了!“没关系,试试看好了”
她平常是不是很少说话?预言的组合和运用…有待加强。
“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的响应时,直至画本角落那个字…琤。
琤。
她直觉想起那张会员资料上的名字…啊!
“范如琤?”原来如此!她就说嘛,那么女性化的名字,怎么可能用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想怎么诡异好不好!除非他的父母跟他有仇。
那所以呢?他没事干么报别人的名字…也不对,她喊范先生时,他表情并没有一丝不自在,所以他应该真的姓范。
范不是常见的姓,而他们都姓范,那…绝大的可能是,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她原先以为得那样!
“那个…”但急于求证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利用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来打探事情的行为,实在很不磊落,他若是知道,感觉必然不会太愉悦,虽然她沿线邀范如琤过来真的没有什么
不良意图。
范如琤似乎不太懂得与外人相处互动,又埋首回去画她的图。
“你画得真好,可以分我看吗?”
范如琤想了想,将画推到她面前。
本来以为她是顺手涂鸦,看了两页才发现,这是生活记录,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看懂了。
“你们…吵架了?”
范如琤闷闷地点头。
“生气,痛,吃不下,他不听。”不知道要怎么宣泄,难怪她看起来好烦躁的感觉。
“来,我们一项一项来。生气,是因为他不懂,对不对?”
“嗯”
“好,他是笨蛋。那为什么痛?”
她不说话了,闷闷地抱着肚子。
这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私密事,所以无法对二哥说。
岳姗姗若有所悟。“生理期吗?”
因为生理期,痛的美胃口,可是那个人不晓得,以为她在耍小阿子脾气,骂了她两句。所以才会
不愉快?
不是女人真的很难理解,生理期这种痛,有时候痛起来真的很要命,她曾经痛到胸闷呕吐过,
也曾痛到嘴唇发紫,上医院打止痛针、
“你等我一下。”她进厨房,冲了一本黑糖桂圆茶出来。“我教你一个办法,以后生理痛喝这个,
败有效喔。”
“烫。”她皱了皱秀气的眉。
“那你慢慢喝。”
范如琤一小口、一小口,极秀气地啜饮,岳姗姗拿出手机,打了一封简讯传出去。如果是闹意见而
出门,他应该会很担心。
范先生:
如琤在我店里,不必担心。
岳姗姗
这是三分钟前,他收到的简讯。
她到底想做什么?
第七个礼拜了,他没再去过,今天收到这样一封简讯,坦白说,他无法不想很多。
为了保护琤琤不受一丝伤害,他无法不谨慎。
没得选择地再次踏入‘午后’,看到第确实…妹妹与她相处融洽。
边坐的三号桌,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没有更多热络的互动,但是这已经够让他惊奇了。
琤琤从来没有在一个才刚认识的人面前如此自在过,她总是需要很多时间适应,习惯,不会轻易
接受一个人。
岳姗姗先发现了他。
“嗨,你来了。”
“二哥…”琤琤回过头,低喊一声。
“琤琤,过来。”朝她招了招手,她却没如以往般乖巧走来。也许是还在与他怄气,很故意地
又埋头回去灌她的热饮,不理他。
岳姗姗看了看这两人的僵持,只好自己先起身走过去。
“原来你们是兄妹啊”刚刚那声二哥,证实了她的猜测。
范如琛淡瞥她一眼。“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
她敏感地一僵,察觉他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用多心。”语调不愠不火,看不透喜怒。
问题是,他的态度就是会让人很多心啊!
虽然仍是一贯的温淡有礼,但是眼神明明就隔起一道放线,冷的很疏离。
“你这个人一向都这样吗?什么都不问就在心里先定了别人的罪,难怪琤琤生气。”
“琤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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