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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只见房间里有两根木桩,木桩上各用粗大的铁链绑着一名面目漆黑的男子,**着上身,相貌都十分狰狞。
“他们愿配合吗?”张焕冷冷地问道。
“他们说,只要不死,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他们肯按我地要求出供词,一切条件都可以答应他们。”张焕离开了石室,走了几步他又低声道:“记住了,事情结束后,不能留他们在世上。”
“属下尊命!”
张焕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这座令人感到压抑和不安的石室,他回到官房,孟郊马上递上来一叠厚厚的文书,“使君,这是王县丞刚刚送来。”
张焕接过又左右看了看,不见王县丞,便问道:“他人呢?”
孟郊笑了笑道:“他说心里有愧,回府思过去了。”
“他不是思过,他是回去避祸去了。”张焕冷笑一声,便走进了房内,他将厚厚一叠文书摊在桌上简单地看了一遍,这些都是王县丞按照他的要求所写,主要是各县主要官员及其家属田产拥有情况,虽然只是大致数字,但已经有迹可。
张焕抽出王县丞本人的一份,上面显示他有永业田、职分田以及他历年所购的田产共计二百六十顷,还有他的三个儿子,四个兄弟,以及他的姑亲、表亲,他妻子及几个妾地家人,都各有数十顷到百顷不等的田产,都写得十分详尽,末了还添了一句话:愿全部无偿充公。
但这上面只有他在河西的田产,金城郡老家的田产却一字未写,张焕冷哼一声,“无偿充公,哼!难道还想卖给我不成?”
他把王县丞的清册放下,又取饼严县令地一本,和王县令也差不多,除了他本人有数百顷上田外,他的亲朋好友也拥有为数众多的田地,仅涉及严县令一人的田产加上起来不下千倾。
张焕的脸色越看越阴沉,最后他啪!地一声合上了清册,低声骂道:“这些该死地蛀虫,难怪都赖在河西不肯走!”
“来人!”
一名亲兵应声而入。张焕马上厉声令道:“命蔺九寒点集一千精兵,马上包围严县令府上,一个人也不准放走,并给我放出话去,神乌县县令严文私通吐蕃,罪不可恕!同时命其他四县地令、丞、尉都给我火速赶到武威城集中。”
东城门附近一阵大乱,五百杀气腾腾地骑兵冲进了城内。在骑兵身后则是五百全副武装地士兵。一千军队冲过大街,密集的马蹄声,沉重而有节奏的跑步声,一双双冷酷的眼睛,只片刻功夫便赶到武宁坊,将位于坊内的严府团团包围起来。
“给我搜!”蔺九寒手一挥,数百兵士兵砸开严府大门冲了进去,严府中顿时惊叫声四起。一片鸡飞狗跳。
半个时辰后,张焕在近百名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严府,此刻,严府附近赶来看热闹地百姓已是人山人海,堂堂地县令府被抄,这还是他们记忆中的第一次。
二百多名严县令的儿女妻妾都被赶到大门外,他们挤成一团,吓得浑身颤抖。而被军士从县衙里抓来的严县令则更加狼狈,剥去官服、打掉官帽,五花大绑地被摁在地上,他一见张焕过来,便拼命地暴喊道:“张刺史。我身犯何罪!竟如此对我。”
张焕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抓获了两名吐蕃探子,他们招供你曾多次提供情报给吐蕃,严县令,本都督也是公事公办。不徇私情!”
“你血口喷人!我堂堂的朝廷命官。竟会勾结吐蕃?”严县令大怒,“红口白牙!你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现在正在搜查你的府内。就看有什么收获了。”说到这,张焕向他投去了一丝鄙夷的目光。
严县令忽然明白过来,还没等他说话,只见从府内跑出两名士兵,一人拿了不少书信,而另一人则举着一个卷轴。
“都督,我们在他书房内找到了他与吐蕃人的通信,还有一幅武威城防图。”
“栽赃!无耻!”严县令破口大骂,张焕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接过卷轴纵马到围观地百姓之中,刷地将卷轴打开,高声对数千名围观的百姓道:“各位父老乡亲,这是我们武威城的城防图,如果被吐蕃得到,他们十几年未攻下的城池就会唾手可得,届时你们每一个都会面临家破人亡的惨剧,可谁会想到,这居然是一个七品县令所为,本都督抓获了两名吐蕃人探子,他们已承认,他们给了这狗县令一千两黄金,他便出卖了武威郡,大家说,该怎么处置他!”
人群中顿时騒动起来,有几个情绪冲动年轻人更是大声叫喊:“杀死狗县令!杀死卖国贼!”
在他们的引领下,围观百姓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大声怒骂诅咒,有人还向严县令扔石块,张焕见时机已经到了,他马上回头使了个眼色,几名士兵马上将五花大绑,且堵上了嘴的严县令扔进了情绪即将失控地人群中。
数千百姓一拥而上,拳头’块、牙齿如暴雨般向他们眼中的卖国贼袭去,所有的士兵都冷冷地旁观,没有人上去阻止,只片刻功夫严县令便当场毙命。
“民意不可违啊!”张焕由衷地感叹一声,随即下令道:“将私通吐蕃的严文割下头颅,悬挂在东门示众一月,尸体扔到城外喂野狗!”
几个士兵手起刀落,当即砍下了严县令的人头,围观之人一片惊呼,严县令地几个妻妾也吓得晕倒在地。
“都督,他的家人如何处置?”
张焕冷冷扫了他们一眼,道:“他府上男丁全部处死,女人没为官奴,其下人奴仆则公开拍卖,家产田产一概充公。”
败快,严县令私通吐蕃被愤怒百姓打死一事传遍了全城,官府更是四处贴出公告,将严县令私通吐蕃的详细罪证一一列举,又在东门外树了一座两人高的木塔,上面摆放着一千两黄澄澄的金子和几封书信,木塔周围有数十名士兵把守。只准远观、不得近看。
第二天下午,从各县赶来地官员陆陆续续开始进城,他们无一例外地被请从东门走,迎接他们地是一只血已经凝固的人头,悬挂在城门之上,眼珠突出,面目异常狰狞。
随即他们都被集中请到了严府。府门外正在如火如荼地拍卖严府地下人奴婢。几个丫鬟正站在木台上等待报价,十几人听说严县令的妻妾都被没为官奴,个个心惊不已。
爱中已经空空荡荡,某一处的墙角还可以看见斑斑血迹,引路的士兵又告诉他们,昨日就在这里处死了严县令地数十名参与通敌地兄弟子侄。
李翰杰被吓得脸色惨白,私通吐蕃、血腥杀戮,这一切不就是从被他抓的那两名吐蕃杀人者开始的吗?
不仅是李翰杰。其他所有人都胆战心惊,普通的愚男蠢妇自然以为严县令通敌,可他们心里都明白,张焕是在拿严文开刀,在清理河西官场,铲除异己,而且手段毒辣得令人发指,几乎每个人都在想着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这时一名军官快步跑来。他在官员中大声问道:“天宝县李县令何在?”
众人的目光刷地投向了李翰杰,李翰杰战战兢兢地举起手应道:“我在!”
“都督有令,李翰林抓获吐蕃探子有功,特升为神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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