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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初秋不知不觉地来了,树叶不再浓密,蝉声安静了,天空变得高远,夏季的丰收和战争的远去,使长安人的生活悄悄地变得滋润起来,人口滋生、商业繁盛。\\. В5、 m\().
八月的最后一天,历经万里跋涉的崔曜一行终于抵达了长安明德门,他离开长安已经整整一年,长安的景物依然,可崔曜却有一种少小离家老大还的感觉,恍如隔世一般,最让他痛苦的是在碎叶得到消息,他所挚爱的祖父已经离他而去了,使他渴望回家的急切淡了许多。
此刻,崔曜呆呆地望着这座熟悉的都城,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耳畔充斥着令他难以割舍的乡音,可他忽然又想起巴格达的热闹喧腾,无数叫卖的小贩,拖着长音的阿拉伯语,两个城市的情形在他脑海里交替出现,印叠在一起,使他仿佛有一种穿越时空之感。
“崔郎,我们现在去哪里?”在他旁边,古黛有些胆怯地问道,自从到了陇右后,她就变得有些拘束起来,那快乐的无忧无虑的草原小鸟消失了,她的肤色、她的语言、她的习惯、她的思维都不太适应这片博大精深、充满了各种规则和制度的土地,她向往的是无忧无虑、充满了自由的草原生活,若有可能,她宁愿做森林中的精灵。
崔曜感受到了她心中的不安,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先和我回家,我们一起拜祭祖父。”
崔曜带着几个随从,沿着朱雀大街缓缓前行,一路上,许多人都对他投来了怪异的目光,确实,他虽然已经换了汉人的衣服。但他却是骑在骆驼之上,身边带着一个胡娘,而他的随从们都穿着宽大的黑袍,高鼻碧眼,目光迷惑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池。崔曜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一行人进了宣阳坊,很快便来到崔府前,和崔曜离家时的清冷相比,此时地崔府倒显得颇为热闹,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几名随从正和门房坐在台阶上聊天,
门房忽然看见一队骆驼向崔府大门靠近。似乎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这些胡人好没规矩,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他站起来刚要斥责,嘴却猛地张大了,半天合不拢。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骆驼上跳下来一人,竟、竟然是长公子。
门房忽然大叫一声,跌跌撞撞便往府中跑去,“长公子回来了,老爷,长公子回来了!”
崔曜也吃了一惊,难道自己父亲在长安吗?迷惘中,他将古黛从骆驼上接了下来。想要带她进府。却又有些犹豫,往日无比熟悉的家。现在也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这时,门内响起了急促地脚步声。一群人快步走了出来,为首是一名中年男子,模样颇像崔圆,正是崔曜的父亲崔贤,这些年他一直就在南方任职,最初是裴俊的手段,但裴俊去世后,张焕几次想调他进京,都被崔圆阻止了,崔圆坚决不准他回京,不准他插手崔家族务,为此,崔贤和父亲的关系闹得一直很僵,甚至三年都没有给父亲写过信,就在崔圆去世后不到一个月,张焕便将时任广州刺史的崔贤调回长安,任光禄寺卿。
巴老谋深算地崔圆相比。崔贤就明显平庸很多。他在广州任职也没有什么突出政绩。但也没有什么过失。年年考评都是中中。崔贤进京后没多久。崔寓便辞去了家主之位。让给崔贤。为了整顿族务。崔贤接手家族所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不顾族人反对。把崔家本宗从山东清河迁到了长安。崔家子弟一律都搬到长安。崔家祠堂也迁来长安。祖宅那边只留下几个执事打理田产。他这个改革思路得到了张焕地大力支持。为此张焕特批了户籍。又赏赐了许多宅院。这样一来。崔贤也就完全掌控了崔家地族务。成为了一言九鼎地家主。
巴父亲相比。崔贤和崔曜地父子情远不如祖孙情深厚。从崔曜两岁起崔贤就在外为官。很少和儿子见面。更谈不上感情交流。尽避如此。儿子能从大食平安归来。还是让崔贤感到异常高兴。
“儿子叩见父亲大人!”崔曜双膝跪倒给父亲磕了一个头。见到了阔别多年地父亲。崔曜地声音哽咽了。
“曜儿快快起来。”崔贤地眼睛也有些红了。他扶起这个和他年轻时一般高大健壮地儿子。拍了拍他地肩膀感慨地说道:“这一晃你已经成人了。日月如梭啊!”
他忽然看见了古黛.略略一怔。眼中迅速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地怒色。他随即又温和地笑道:“这位就是黠戛斯公主吗?”
“是!她就是古黛。”崔曜连忙给古黛施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上前见礼。古黛无奈。只得上前盈盈施了一礼。用略有些生涩地汉语道:“古黛参见崔伯
“呵呵!到了我的府中就是贵客。”崔贤仰头一笑,马上回头吩咐下人道:“你们还不来给客人拿东西吗?”
案亲左一个贵客,右一个客人,使崔曜心中着实有些不安,但现在不是细谈此事的时候,他刚要问祖父病重时的情况,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是侄儿回来了吗?”
崔曜回头,只见门口走出一人,身材适中,年纪和父亲差不多,笑容十分亲切,崔曜认出此人就是户部侍郎房宗偃,刚才门口那辆马车原来是他的,这时崔曜猛地想起一事,一颗心顿时沉入深渊,祖父曾经说过,准备给他娶地妻子不就是房宗偃地女儿房敏吗?
他现在出现在崔府,该不会是
“我前几天听皇上说,侄儿这几天就该回来了,所以没事便来坐坐,没想到今天真的就遇到了。”房宗偃瞥了一眼古黛,慢慢走上前意味深长地笑道:“侄儿能平安从大食归来,真是天大之喜,敏儿这些天也喜极而泣。侄儿有空还是去看看她吧!”
崔曜默然不语,崔贤见有些冷场,连忙笑着打圆场道:“站在门口这么久,大家都乏了,快些进府去吧!”
房宗偃对崔曜地冷淡也视而不见。他亦抚掌大笑道:“是极,侄儿不远万里归来,早已疲惫不堪,我们却在这里鸹噪,真糊涂了,来!来!来!侄儿快些进门,好好梳洗后再给我们讲一讲大食的经历。我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崔曜带着古黛正要进府,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奔而来,马上侍卫勒住战马朗声道:“陛下有旨,宣崔曜及黠戛斯公主即刻进宫。”
不知为什么,崔曜此时竟有一种如释重负地感觉,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述的喜悦。他连忙深施一礼。“臣崔曜领旨,即刻进宫。”
御书房内,张焕正对一份奏折沉思不语,奏折是张破天所上,表示他已经年迈,不能胜任相国的职位,欲辞去兵部尚书一职,并退出政事堂。并请求张焕看在张若镐地份上。赐还张家的土地,并给张家家主张灿一定的职位。
算起来张破天今年六十八岁。离大唐法定退仕年龄七十岁还差两岁,按照常理他要主动提出退仕也应该是明年下半年的事。他现在就主动提出退仕,不用想,张焕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用最后两年地时间来换取张家振兴的机会。
自从张焕登位后,张家并没有得到所以人想象中的恩宠,相反,张家所有的土地都被收为国有,并分配给了无地之民,仅仅给张灿个人留了二十顷土地,作为他虞乡子爵的永业田,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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