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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政衡袭击鸢巢山城的大致消息的楢崎丰景震怒异常,自己率600大军出征小阪部川,不仅上宫原城让他的兵马损失惨重,又得到了鸢巢山城战况紧张的消息,使得脸上的面子实在是挂不住,强自镇定的对着已经面露强烈返家情绪的诸武士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这个伊达小儿只有两百兵力,已经倾巢出动,楢崎备后、七郎、吉田备前都是善战之将定然能够抵挡住他们的,我要直扑中山城,灭他全族,方消我心头之恨。”
被上宫原城火熏的面目全非的楢崎春景立即进言道:“父亲,万万不可,现在我家损失惨重,战兵不足一百七十人,伤兵近百,战死三百多人,士气极度低落,哪里还有余力继续进攻,必须先稳住鸢巢山城、小谷山城等地区的军民士气,如果让盐城山城的多治目经孝知道了我们的情况的话难以保证他不会出手,还是先返回鸢巢山城整顿内务,明年再来报仇。”
一旁的几名亲近家臣也纷纷进言道:“殿下,少主说的正是,现在楢崎氏损兵折将,伤兵满营,中山城什么时候取不是取,听闻那伊达氏一族已经被那平川久亲杀得人丁稀落,现在倾巢出动打着围魏救赵的主意,凭着几位大将的能力定然能够堵在谷中,这个时候回去堵住他们的归路,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楢崎春景接着更近一步说道:“父亲,只要堵住了伊达政衡的归路,诛杀了他,仅仅一封书信就能够夺取唐松,何乐而不为呢?!”
楢崎丰景握紧了拳头,眼睛通红,怒道:“伊达小儿,这次不斩尽杀绝,我誓不为人。”上、下宫原城的合战已经彻底让他失去了冷静,变得暴怒狂躁,一边握紧拳头一边不停咒骂着什么听不懂的语言。
在暴怒狂躁的楢崎丰景的命令下,胆敢反驳他的嫡子楢崎春景被他留了下来,照顾伤兵满营的下宫原城,独自率领一百五十名足轻向着鸢巢山城疾驰而来,企图堵住政衡的归路。
当双方相遇的时候已经是在这一天的下午时分,太阳已经有点偏西,天文二十年(1551年)五月六日,诛杀中山范时夺取中山城也只是过去了二十天时间,备中三十天来只下过两场小雨,天气晴,融化的雪水泛滥河川,山谷间的温度还是有一点寒冷。
从得知鸢巢山城受袭只是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从下宫原城急行军翻山越岭直线返回鸢巢山城,已经大大超出了平常行军的速度的三四倍,气喘吁吁,当赶到山谷腹地的时候,楢崎丰景再一次得知了鸢巢山城和小谷山城的具体情况,不是逃散四周的武士告诉他的,大部分武士已经一把火消灭了,少部分跟着吉田丰久投靠了政衡,逃散四周的足轻早早的返回家中不敢出门。
楢崎丰景看到了腹地正对着山谷的当口,一道用十几棵松树构成的简易工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工事后面上百名弓箭手正对着毫无遮拦的谷口开始搭弓上弦做着攻击的准备。
野山益朝手持刚刚从楢崎七郎手下缴获的强弓,笑道:“殿下,看起来他们的损失很惨啊,听说总共出征达六百人,您看看,现在只是回来了一百多人,还气喘吁吁的急行军。”
政衡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已经夺取了鸢巢山城和小谷山城,他们应该还不清楚,将楢崎丰隆和楢崎七郎的人头先扔给他们,让他们放下武器退在一边去,我们只诛杀贼首,这些足轻将很快就属于我们的了,我可不想得到的是一片哀鸿遍野的领地。”
野山益朝咧嘴一笑,转念一想,也对,既然已经夺取了鸢巢山城、小谷山城,那么楢崎丰景已经没有能够镇抚足轻们的手段,便命人在阵前高声喊道:“对面的兄弟们听着,我主伊达藤次郎政衡顺应民心占领了鸢巢山城、小谷山城,诛杀了贼首楢崎丰隆、楢崎七郎,上天有好生之德,凡是不愿跟随楢崎丰景诛族灭族的,放下武器退到一边蹲下,既往不咎,否则格杀勿论。”
“放下武器既往不咎,反抗到底格杀勿论。”“放下武器既往不咎,反抗到底格杀勿论。”大喊声响彻谷口。
两颗早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理整齐的首级扔到了阵前,两颗首级随着滚动破掉了没有任何血迹的头皮露出了白皙的头骨,显得狰狞阴森。
听到鸢巢山城和小谷山城陷落的消息,不管是楢崎丰景,还是普通一小小足轻都吓傻了过去,又看到两颗阴森森的熟悉头颅映入他们眼帘,哪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惧和惊骇如同瘟疫一般的在武士和足轻之间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开始拼命的后退。
“呯”第一把长枪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一名不满十七的年轻足轻苍白的脸上凝出了冷汗,颤抖着双腿快速跑到了工事的一边跪了下来不停磕头道:“投降,投降,小人不想死,小人的老父亲已经死在了上宫原城,小人再死了,母亲就要哭死了。”
谁没有母亲,谁没有家人,一听到年轻足轻的哭诉,哄得一声,由农民构成的足轻开始崩溃了,哭叫着跑到了边上跪在地上跟着瑟瑟发抖。
楢崎丰景看到熟悉的楢崎丰隆和楢崎七郎的人头,喃喃道:“你们误我,你们误我!”刚刚想要反击的时候已经看到队伍混乱到了极点。
楢崎丰景深深吸了两口气,吐出一口浊气,对着围在身边大呼小叫着拦阻足轻逃跑的楢崎氏一门喊道:“宇多源氏流楢崎氏的子孙,现在是我们决死的时候到了,只要攻破了前面百人击杀了伊达小儿,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的。”
政衡看到决死到底的楢崎丰景二十三人,心中冷然,这就是失败者的代价,眸子里掠过一丝森冷:“弓箭手准备,射杀之!”
他没有再一次上演阵前收义士的戏码,那样会显得很假,眼前这一群人就是想要投降,政衡也不敢收。
夺了人家的城池,占了人家的地盘,杀了人家的亲人,骑了人家的妻女,还想着人家效忠于你,这话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你。
兔子,阿贺郡横着走的楢崎氏一族完全成为了一群带宰的兔子,逼急了的兔子也要咬人。
“射!”政衡静静的看着一个个决死冲击的楢崎氏一门倒在了工事前沿,挂在松树上,当最后一名越过松树插满了箭矢的武士倒在了政衡的面前,统称为宫原笼城战的合战结束了。
政衡蹲下身子,用长枪挑开了身下武士的头盔,突然看到他的容貌。呀,政衡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僵在了那里,原来敌将非常的年幼,比较年龄,比起政衡来还要年轻四五岁的样子,只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脸上却是一副解脱了的表情。
野山益朝碰了一下政衡的身子,轻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政衡摇摇头不再看他,轻声命令道:“割下楢崎丰景的头颅传阅周边,让附近的原楢崎氏被官送上降状和人质,其他人等就地安葬了吧。”
野山益朝拜道:“是,殿下!”
是夜,接到楢崎丰景战死消息的楢崎春景大哭一场,忍着毁容等于整容的脸颊只身一人弃城逃亡京都,足轻放归家中耕种,轻伤者拿出钱粮请附近的寺僧医治,重伤者坐等命运的裁决,死神的降临。
次日一早,消息传遍整个备中,哗然,名声渐渐被人知晓,在某个有心人的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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