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城上(第1/2页)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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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城上吊下来的河东军士兵总数至少在两百人以上。他们挥舞着锋利的陌刀对着攻城的金兵一阵乱砍。砍瓜切菜般将一片混乱的人群扫翻。

    攻城的金人身上的铠甲都非常轻便薄弱。手上也没有长兵器。大多数人只带了一把短刀。一遇到这队敌人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被他们一冲。都同时转身逃走。

    这个时候。城上的弓手再次shè击。先前。金兵还能躲在器械下。手中也有盾牌。现在转身逃跑。一个个都变成了待宰的羔羊。被毫不客气的一一点杀。

    神思迷糊的趴在死人堆里。王纳看见。先前同自己一起冲锋的那个女真军官挥舞着刀子。声嘶力竭的怒吼:“可耻啊。女真人。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被敌人打的溃不成军。回去。都给我杀回去。督战队。督战队!”

    可是。他面前全是cháo水一样退下来的女真人。就算能杀掉几个乱兵。又如何止住这样的颓势。

    王纳从他眼睛里看到很明显的惊惶。

    好在。城上的宋军弓弩手帮他解决了这种烦恼。三支羽箭正中他的小腹。让他疼的大叫一声。然后佝偻下身体。很快。城墙上的床子弩也开始shè击。距离正好。一支一米一尺长的弩箭从他的齐肩处劈过。将他切成两段。去势未衰的弩箭那巨大的铲形箭头带着一抹红sè继续向前。顺便将两个士兵弹上半空后。这才“嗡!”一声插在的上。铁制的长柄尤自颤个不停。

    更多的床子弩发出阵阵怒吼。失控的弩箭在人cháo流中四下翻飞。到处都是绝望的惨号。

    王纳看见。河东军那个军官大声咳嗽着咒骂道:“妈的。少爷们。别只顾着杀人抢功。等北奴一退。他们的床子弩就要过来了。不想变成一堆烂肉就抓紧时间啊!”

    “是!”众河东军这才不甘的大叫一声。分成三个部分。一部分负责jǐng戒。一部分负责烧金人遗留下的攻城器械。一部分负责抬伤员。

    刚才这支陌刀军虽然勇猛。可因为要从城上吊下来。身上的铠甲都十分薄。有的人甚至只穿了一件无袖的棉袄。城下又有这么多金兵。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伤亡。

    他们一个个俯身下去翻看着下面的尸体。遇到自己人。就背在身上。遇到没有断气的女真士兵。随手就是一刀。

    远方。金营的战鼓已经停歇。传来长长的号角。攻城的女真士兵开始撤退了。

    火光熊熊而起。云梯、鹅车、撞车上。火苗剧烈跳动。黑sè的浓烟妖云四起。隆罩在城头。在这片黑sè大幕中。一张张死人的脸惨白而麻木。长刀大戟插在的上。飞溅在城墙上的人血被大火一烤。变成黑sè的斑痕。

    一个河军士兵被浓烟熏的泪流满面。他伸出手来在王纳的头上摸了摸。咳嗽着。大声道:“这里有个没辫子的。”

    “是不是自己人?”远处有人在问。

    “看不清。咳……咳!”

    “不管了。背上城去再说。”

    “唉!”这个时候。剧烈的疼痛才从胳膊上传来王纳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感觉右手怎么也动不了。

    “大概是断了吧?”王纳这么想。

    “忍住点。兄弟!”那个河东军士兵一用力将王纳背了起来。一把抓住身边的长绳。大喊:“楼上的。拉我上去!”

    女真这一波攻势历时一个时辰。到现在。这次进攻算是被河东军彻底粉碎了。战果为零不说。反在城下丢了一百多具尸体。密密麻麻的人体组织散落在城下。看的人触目惊心。

    久违的金军床子弩并未再次发shè。这让河东军的陌刀手能够从容的退上城去。想来也可以理解。床子弩发shè的都是全铁所制的弩箭。这么多钢铁望敌人头上砸去。简直就是砸钱。也只有大宋这样的强国才打的起这种纯粹的金钱战争。对女真人来说。与其拿钢铁成百上千斤的往敌人头上shè击。还不如多锻造几把大刀来的实际。

    女真军队退却后。战场再次陷入沉寂。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明亮的阳光下。城上的士兵将炉子里的火挨个熄灭。有人在裹伤。有人在小声呻吟。有人则的意扬扬的脱光衣服。炫耀式的露着身上的伤痕。

    “你究竟是谁?”背王纳上城的那个士兵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抓了抓头。“以前我好象没见过你?”

    王纳心中吃惊。河东军的残暴是有名的。如果被人认出来。还真不知道敌人该如何折腾自己。他假意的呻吟一声。装出一副异常痛苦的样子。喃喃说:“我是刚被征召的民夫。先前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的。就……就掉了下去……”

    “呵呵。你这个笨蛋。居然被人打下城去了。不过。能够被人打下城去。至少说明你不是个胆小鬼。不就是断了只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陌到军士兵见王纳的右手软软的垂到一边。忙大声喊:“郎中。郎中。这里有个骨折的。”

    一个郎中背着个背篓急冲冲跑过来。给王纳打上甲板。又从背篓里掏出一大包白sè的粉末。用水调成膏状。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他糊了上去。糊成一个大茧。然后用布条捆了。吊到王纳的脖子上。

    王纳有些疑惑。“这是什么东西?郎中笑道:“这是石膏。”

    “用夹板就成。还糊这东西上去做什么?”王纳更是不解。

    郎中解释说。骨折本不会死人。可骨头一断。一旦移动伤员。断在肉里的骨头一动。就有可能戳断血管造成大出血。如果用石膏固定。就不会有这样的危险。上石膏。对粉碎型骨折效果特别好。

    “这是杨侯发明的一种接骨手法。用了之后。大家都说好。”他拍了王纳的背心一下:“士兵。你也别急噪。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你的伤势。至少的修养三个月。等下我给你登记下。拿了我出具的伤员证。你就可以回城修养了。放心好了。凭着这张证明。你可去所在社区的管制使那里领一张粮票。每天都有一份伤员口粮。饿不死你的!”

    听郎中这么说。王纳心中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城中的戒备居然如此森严。小心的问郎中太原的情形。看的出来。这个郎中非常健谈。他一边给王纳开证明。一边回答说。城中依照街道分为不同的社区。城中百姓都要去社区管制使那里登记造册。领取一张身份凭证。rì常。街上也有军统司和太原府的差人巡逻检查。若没带凭证。直接拿下审问。

    王纳本就是一个谋士。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如果他现在下城去。不须一刻。就会被人缉拿入狱。太原才多大点。总共也没几条街。自己吊着一条胳膊往街心一站。十分之醒目。

    要想从残暴如狼的河东军手里活下去。然后找机会逃回金营。就只能呆在城墙上。只等下一次金军进攻时。看有没有机会逃跑。

    “姓名、籍贯?”郎中拿出一张盖了河东军大印的空白证书开始填写。

    “王纳。燕京人。”王纳随口应了一句。

    “燕京?”郎中停下笔。jǐng惕的看了他一眼。

    王纳背心满是冷汗。硬着头皮回答:“我是被俘虏的辽军士卒。”

    “哦。明白了。你是在隆德被俘的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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