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张 献丑了(第1/2页)寒门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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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朱平安及大伯等人被众人簇拥至人群中后,议论声便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便是昨日案首?”人群中有人看着落汤鸡一样的朱平安,粗制的衣服还有那块黑木板,不由怀疑道,“该不会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们的吧。”

    “年纪小些暂且不说,这形象也......”

    随着众人的怀疑议论,曾经参加过惊仙诗会的人终于将落汤鸡一样的朱平安认出来了,便小声告知附近的人,道那人确实是朱平安。

    尽管如此,议论怀疑声也还是不绝于耳。

    落汤鸡一样,年纪也不大,一脸憨厚,一点也不像想象中案首风流倜傥的样子,倒更像是从地理插秧除草回来的农家郎。

    “诸君暂且让让,让吾侄平安坐下。”大伯朱守仁此时复又变的倜傥起来,气度不凡的冲众人挥了挥手。

    在一片议论声中,人群闪开了一条路,大伯朱守仁及几位乡人推着朱平安来到放置笔墨纸砚的几案前,拉胳膊的拉胳膊,按肩膀的按肩膀,不容分说便将朱平安按在几案前坐下。

    十年寒窗苦读,便是让你们争风吃醋的吗?

    朱平安对众人行为非常不屑,尤其是大伯等人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

    朱平安坐在桌前,扫了眼四周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大伯及几位乡人身上,微微摇了摇头,这种狗血剧情,自己实在是不愿意再插一脚了。

    “嗯?摇头是什么意思?”

    “写不出来?”

    “沽名钓誉之辈,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围观众人情绪有些激动,本来好不容易女校书才答应诗做的好就摘下面纱,以真面目示人,可是......大好机会,眼瞅着又一次失去了,众人怎么能不激动,不由开始吐槽起来。

    朱平安就坐在那,听着众人的埋怨吐槽,波澜不惊,始终是那副憨厚淡定的模样。

    就在众人吐槽埋怨的时候,只听台上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这位小公子就是案首朱公子么,小女子久仰大名了。”

    众人抬头,便见那冰肌玉肤的女校书,步步生莲走近了来,微微下腰与朱平安行了一礼。

    女校书竟然离自己这么近,众人情绪激动。

    可是却听到一声漫不经心的,“哦,幸会。”

    是谁这么怠慢我们的女校书!众人群情激愤,扭头便看见那个叫朱平安的落汤鸡此刻正拱着两个爪子。

    这个沽名钓誉之辈,作不出诗来也就罢了,可是却这般怠慢我们女校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彘儿,大伯不胜酒力,你且赋诗一首,请女校书点评一二。”这个时候大伯挺身而出,在众人怒火尚未迸发之时,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开口,一副长辈给后辈一个出头机会的感觉。

    众人将目光再一次投向朱平安,俏立台前的女校书墨儿也眨着眼睛看向朱平安。

    众人都想看看,此时朱平安如何反应。

    “我素来不擅长写诗作词,怕是让大伯失望了。”朱平安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大伯脸上表情一滞,没想到朱平安会这般反应。

    “朱公子过谦了,当日惊仙诗会一首送别惊才绝艳,我们姐妹爱不释手传唱至今,咏雪也是独具一格。今日朱公子踏步醉君楼,何不留下一首大作,也好让墨儿日后与其他姐妹谈起此事,也咸与荣焉。”

    俏立台前的女校书墨儿抿着嘴唇,又是拜了一揖,盈盈而语。

    女校书开口,众人自然捧场,于是也跟着随声附和。

    “就是啊,案首大才也不至于做不出一首诗来。”

    “且快快写来,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女校书?”

    “我看谁敢看不起我们女校书,即便拼上我全部身家,也要与其不死不休。”

    众人群情激愤,所有视线又一次聚集在朱平安身上。

    这姑娘......故意的吧......故意把她放在一个弱者的地位,却将自己架起来便于,挟众人以令自己。

    其实也不怪她,文人墨客和风月女子总是难舍难分的,一首好的诗词可以让她们身价倍增,延续她们的光环,提高她们的地位。比如说柳永,柳永一生与青楼有不解之缘。他是青楼小姐们的梦中情人,能与柳永睡一晚是所有小姐们的梦想。柳永为谁填词谁火,那些幸运的“永女郎”们因柳永一首词可能身价翻十倍。

    可以说这就是最原始的娱乐圈潜规则的雏形吧。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就认定自己能做出什么好的诗词呢?

    朱平安抬头看了一眼台上俏立作揖的女校书,再看一眼群情激愤荷尔蒙上头群雄。

    女子无才便是德,良家妇女乏味无趣,这女校书受追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

    这并不关自己卵事

    我只不过十三岁而已,而且,自己志不在此!

    “我年少才疏,怕是让姑娘失望了。若是做做八股策论文章倒也罢了,吟诗作词,非我所长,对不住了。”朱平安从座上起身,拱手略带歉意的说。

    “抱歉大伯,抱歉诸位,哦,对了大伯,诸位叔伯,平安欲于今日返乡,不知叔伯打算?”朱平安向着四周拱手一圈,便向大伯等人询问归期。

    大伯和几位乡人相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然后又劝说朱平安一同备考。

    “彘儿,院试仅余数月,返乡颇费时间,莫若一同在此备考数月,再一同前往院试。”

    “就是安哥儿,寸金乃买寸光阴,时间宝贵啊。”

    朱平安闻言,看了眼大伯及乡人,心里面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你们宿醉青楼的人是哪里来的勇气给我说时间宝贵、回家费时间的,自县试至今,尚未见过你们认真备考好不好!

    “彘儿思乡心切,既然诸位叔伯要于此备考,那我便回去稍作收拾,待天色放晴,便回家了。”朱平安向大伯及几位同乡拱手行了一礼,没有多看众人追捧的女校书一眼,便要转身离开。

    台上俏立的女校书,似是委屈急了,眼角都湿润了。

    我见犹怜,此子太过可恨可恼!

    众人群情激愤,一个两个一群人将朱平安围了个水泄不通,大有一种将朱平安按在地上踩踏数万只脚才能算完的架势。

    “这人看不起我等也便罢了,可却如此怠慢我们女校书,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此人狂妄至极!”

    “传言此人饭桶当世宰予,写不出诗来,就要躲回老家去了,哈哈哈,真是可悲可恨!”

    众人纷纷发表他们的愤慨,此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朱贤弟,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所谓群情难辞,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你也就不要推辞了。年少正值轻狂时候,韬光养晦自然值得称赞,但是偶尔年少轻狂一次又有何不好,锋芒也不能总藏在剑匣里,不然生锈了岂不可惜,今日便作诗一次,何如?”

    声音很熟悉,朱平安抬头便看到了一脸笑容的宿松冯山水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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