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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幼嫩的孩童,却被尚不能知情的胡弄玉能拦下。
吟儿一瞬却什么都懂了,素琴身边不远坠地的灵蛇,多年前有条一样的,曾经在夔州的江畔桥,咬上林阡的手……
魏南窗才是那个私通的情夫?!吟儿顿时火冒三丈,怪不得素琴死心塌地为金人服务,怪不得什么曾经被撞破私通所以暴露身份,原来多年以前他们就在一起了,魏南窗潜伏进无影派就勾搭上了,而且还好几年!吟儿这么一上火,身上毒药立即控不住,头晕脑胀剑招大打折扣,手忙脚乱才招架住修。
魏南窗情之所至岂能被胡弄玉轻易拦住,几乎用尽力要冲开胡弄玉所设毒障,完颜丰枭和徒禅月清立即上前帮他,战局重心完倾斜向此地,独孤清绝迅疾接手浪荡子适才单挑的数人,胡中原和戴琛亦各自找到对手。瞬间而已,胡弄玉要面对的又只剩下魏南窗一人。
可惜她不能察觉,身后亮起的微弱锋芒。
“弄玉心!”胡凤鸣一直在角落关注着这里,当发现这闪电般的致命一刺,几乎想也不想,便从轮椅冲起朝弄玉背后抱了过去。
弄玉才刚会意发生了什么,那匕首便刺进了她身后凤鸣的后心,血如崩喷,染透前胸,弄玉震惊之下哪还顾得上交锋,适才满眼的毒辣和冷静瞬间瓦解,失声惨叫:“姐姐!”
魏南窗终于如愿以偿赶到素琴身旁,而握着滴血匕首的素琴,却颤抖着面如土色、不是他相扶根站不稳,却在站稳之时,双眼死死盯着弄玉怀里的凤鸣,半刻都没有半句话。
“姐姐!挺住,我,我给你止血!”弄玉当即给凤鸣透入内气,同时慌不迭地给她裹伤。魏南窗冷冷盯住弄玉身旁木匣,目光充满贪婪。
“南窗,南窗,救救我们的女儿!”突然素琴抓紧魏南窗呼救,干涸已久的眼眶倏忽泪流。这一句,利刃般划过魏南窗的心脉,也如晴天霹雳,震在弄玉脑后,使她瞬间挺直了身体。
“你,,什么?!”弄玉咬紧牙关,带着仇恨、不解、犹豫、眷恋,问向这个来陌生的母亲。
“凤鸣她,是我们的女儿,就是她,就是她啊。”素琴如梦初醒,扔下匕首,一把推开弄玉,那时弄玉才知道,原来她抱着相依为命的亲人,抱得并不太紧。
“原是她。原是她么……”魏南窗登时醒悟,慌忙给凤鸣过气,也不管呆坐一旁的弄玉。
“竟是这样……”林阡懂了,凤鸣就是金人此番挑好的傀儡,虽然被蒙在鼓里,却是他们剪除冷飘零、诬陷胡弄玉之后的新君,太可惜,竹林里胡中原推动的雪崩,硬生生把凤鸣砸得音信无,金人们成也胡中原败也胡中原,却仍然不愿现身强抢,极有可能默认胡中原这匹黑马,并在不久后由素琴将他**,悄然夺取他所掌握的寒毒。可惜金陵抢戏、胡弄玉弃权后的种种令就退而求其次的金人和胡中原同样措手不及。
“难怪……长不一样吗……”厉风行倒也有些恍然,先前他戏言胡凤鸣嫉妒胡弄玉美貌,便过同一个母亲生的却有着质区别,原来也不是戏言……
“然而,也太可怜了些。”吟儿忽而有些哀愁,这平生的志向,何以与身相违?
晴天霹雳,大惊失色的,岂止众人,岂止弄玉,还有濒死的凤鸣,眼神里霎时充满绝望,这一生她都是胡弄玉的影子,却也是胡弄玉的体,她们互相扶持、取暖、激励、奋发,努力了很久,只为了“证明我和妹妹都是优秀的胡氏后人”,这就是她的平生之志。活在证明自己的努力里,证明下去却没有底气,最后,终于快有了底气,竟然给她这样的打击……
“我竟荒谬地不是父亲的孩子,荒谬地要被母亲杀死了,家族的期望和自幼的梦想,原都不是我的,哈哈,哈哈……”凤鸣克制不住地悲笑起来,期间却大口大口地吐血,“虽然,这辈子都错了,可是,可是有一样事情,终究是对的,弄玉……”面色惨白,艰难地转过头来,看向同样泪眼朦胧的弄玉:“姐姐……”弄玉泣不成声,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和自己有从来相同的追求、完互补的性子、背后相托的一生……
“弄玉,我爹娘欠你们胡氏的,由我这个女儿补偿了……如此,也好。”凤鸣气若游丝,油尽灯枯,尽管独孤及时赶回,却也回天乏术。
“不,不是你们,是我们,是我们啊……”胡弄玉泪如决堤,疯狂摇头,大声地想要证明凤鸣的存在,不是没有丝毫意义。
“连着我没活够的那份,好好地活着。”凤鸣流干了泪,终于手垂了下去。
凤鸣才刚合眼,素琴便哭晕在地,醒觉之后即刻要杀弄玉,情绪激动若此,哪里像个细作,林阡一边竭力抗衡齐良臣一边断续分心:或许再冷血的人都有一丝半点例外,胡凤鸣就是素琴视若珍宝的那个,所以平日从不喜怒形于色的素琴,只有在胡凤鸣受到伤害时会站起质问,在胡凤鸣现身时会冲前相迎,那些浓烈的情感只是分了零星给胡弄玉而已。既然她和别的男人生的是姐姐而非妹妹,那么魏南窗应是早于胡出现的男人,素琴很可能不是被勾引出轨、而是带着目的嫁到无影派……
天意却教这冷血无情的细作,亲手杀死了自己难得深情的骨血。
弄玉麻木地抱着姐姐的尸体,未想此刻母亲疯了一般,拾起武器,直指自己,睚眦俱裂:“将她还我!否则杀了你!!”
“娘亲?”弄玉转过脸来,轻声问着这两个字,问可不可以再叫。那一瞬,虽然明知对十恶不赦,害父亲身败名裂,害家族不白之冤,害姐姐无辜惨死,却仍然想奢求最后半份亲情,只当这兵戈都不存在,周围人也散开,光阴尽数倒回去,牢狱外才刚懂事的自己问着栏杆那头的美丽女人,心翼翼:我可以叫你娘亲吗。
“休要叫我!”素琴眼眶里然愤恨的泪,脸上万千杀气,涉及凤鸣她不过也是个普通的母亲。
“呵,适才要杀的就是我,十几年的母女情分,竟是那般一不值?”弄玉难以置信地问,她觉得这一刻应该挂笑容所以挂上了,语气却紊乱、凄凉。
“你是那个人的女儿。”素琴没有直接回答,却其实宣判了死刑。
“可我也是你的女儿!”弄玉厉声喝断,语带凶恶却满面潸然。
“不,无影派与我不共戴天,我背井离乡、隐姓埋名、嫁给你父亲的第一刻,就是为了向他复仇。”素琴忆起往事,忆起使命,终于心绪有些恢复,冷静地述前尘往事。
“所以,这个人才是真爱,父亲是仇人,那我是什么,为什么要有我?!”弄玉惨声逼问,用不着得到答案,一边问一边和凤鸣一样地悲笑起来。
“没有你,我怎能活下来,等南窗救我走出去。”母亲沉痛的脸上终于有了微笑,却不是为弄玉,而是为“南窗”,那个她此刻能紧紧依偎的男人。而那时候令父亲以为她痛改前非、逃亡日子里寄寓部希望的生命,其实只不过是她的一件工具而已,一件毫无感情毫无价值的物品。
“终究你没有走出去,而我,不该出生的出生了,却成为人人辱骂的废物,这一生受尽挫折与背叛、必须要靠无穷的面具才苟活于世。”弄玉绝望地站起身来,“知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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