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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口血,盟军看他二人分离,惊喜上前欲擒欲追,忽而前路飓风横扫,直接冲着林阡所在狠打,林阡虽一刀承担,却毕竟疲力尽,虽将那一剑拦挡驳回,却晃了两晃也险些倒在地上。
“大哥!”“齐神!”那飓风过境,原是司马隆所领,其后有金军敢死队若干,拼死回头也要带齐良臣一起走。以叶不寐为首的这群敢死队称呼齐良臣为神,不止是战神,还是守护神,这对手确实值得林阡尊敬,即便是当初面对渊声,他也做过林阡吟儿等人的守护,每次都是先锋,都能一力撑天。
不容喘息,司马隆、叶不寐等人看齐良臣伤势极重都是义愤填膺,剑与棍棒数向林阡挥斥,林阡一时无法站稳,竟似要折损于司马隆手,倏然身后却有疾风扬起,万千毒砂齐往司马隆掠扫,作为援救林阡的先锋,硬生生将他与叶不寐等金军斥开数丈,浪荡子随即冲前以三尖刀斩向司马隆碎步剑,而当戴琛以掌拦下叶不寐第一棍、映人携剑扶起林阡时,只听毒砂的主人胡弄玉低声了一句:“照看好主公。”
无影派来就是盟军分支,林阡也一直等着他们回归,然而这主公二字如雷贯耳,没想到这个将来也这么快就到。适才胡弄玉噙泪站在独孤身边,原来并没有完心如死灰,想来她听从了林阡的那句话,林阡和齐良臣这搏斗的每一时每一刻,她都在情爱和志向的深渊挣扎,到司马隆要杀林阡时完清醒,这一场毒砂的祭出水到渠成、也是及时之至,既救了林阡性命,也标示着胡弄玉的想通、复活、独立和振作。
“都随我来,斩尽穷寇。”此刻她冷静下令、轻声调遣,无论立场坚定、指挥若定、智谋稳定,都是和金陵不相伯仲。
林阡望着胡弄玉的背影,既欣慰,也感慨,这趟稻香村之旅真是不虚此行。
这一声主公来得很快吗,其实若干年前的胡蟏,早就想对林楚江,却没能有机会。
惜盐谷里,萧史也早已有心对林阡,只是没来得及。
所幸此刻并不太晚。
风雨同舟,肝胆相照,与子同袍,以身戮恶!
当林阡竭尽力,根没法再冲锋,祝孟尝、戴琛、浪荡子等人都已前去追歼,想来收获颇丰。不多时,南北前十的麾下们逐一已被殷氏兄弟扭送过来,叶不寐也在其中,向来痞里痞气,未想视死如归,仰天长笑:“想不到我第一棍,不是天骄大人阵中人。”笑罢倒地,原是服毒自尽。
南北前十素来追求武境巅峰,心都不太留恋战场,反而进入那掀天匿地阵与南宋群雄较量比较吸引他们。叶不寐作为棍坛霸主,应是轩辕九烨钦定阵中人,想不到没有活到那时,难怪是他临死的遗憾。经此一役,阵型又遭破乱的轩辕九烨,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可惜那司马隆与齐良臣兄弟情深,宁可受伤、也要从我刀下救走齐良臣。”浪荡子勉强能把人物对得上号,尤其是武功高强的令他印象深刻。
南北前十的麾下里虽然不乏叶不寐这种有骨气的大丈夫,却也有不少和他那个用毒麾下一样的软骨头,不多时便有人跪地求饶,称自己来就是北人,不得已才降金。
“我和南窗、素琴是同乡,来并非南北前十……”当中有个声音,却是令弄玉耳朵一动,立即循声,一把揪起那中年男人的衣领:“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与我无影派不共戴天?”
“我和南窗拜师艺,一心想投奔太行义军,没料到就在投奔前夜,义军和金军在村边乱战,村人都中毒身亡,是无影派所害。他们为了向义军邀功,所以不惜牺牲我们村人性命。”那中年男人,“我和南窗,岂能再投奔义军?不得不踏上投敌复仇之路。”
“我无影派族上下,没有一个是这种人!就算当年盟军一个不容,我们也只会远走他乡。要是那么轻易就能用无辜的血洗清自己的罪,我爷爷,我父亲,我叔叔,早就杀人无数,只是,若那样能留在盟军,又有什么意义?!”弄玉泪光闪烁,放声大吼,恨不得将心掏出。
“有,有这样的人,只是后来我和南窗才知道,他早已不是无影派。他就是胡蠓,算来是你的二叔,出于嫉恨你父亲和姑姑,后来拜入雨门下。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错已铸下,不能回头。”那中年男人出这一番话来,竟好像还有错有错着的道理,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弄玉怔在原地,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雨会有一个能施展摄魂斩的儿媳。
可叹胡蠓一时不忿、走上歧路,却不曾想到,胡氏下一代能毁天灭地的却只有他的女儿。
“所以,金人早就离间分化了胡蠓,在你们的村子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就是因为看中魏南窗的战力?”林阡猜到一二。
“是的,南窗是师门最优秀的人,‘万变神偷在太行一带远近闻名,贺若松求贤若渴,不止一次拜谒。”中年男人。
“贺若松。”林阡沉吟。金南前十那时候的谋主,自导自演的编剧应该是他。
太行义军的悬案,总算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夜迷雾散尽——贺若松利用胡蠓屠村,收服即将投奔义军的魏南窗夫妇,成功获得魏南窗的战斗力,并将素琴嫁入无影派作为内应,再联合雨等当时的南北前十作为帮手,策划了倾覆山西、震惊盟军的寒彻之毒大案,胡蟏成为众望所归的嫌犯,又被素琴蛊惑而踏上族逃亡之路。
高洁而空余报国之情,猖狂却岂效穷途之哭!胡蟏是武功高强之人,却不愿也不可能对同道下手,加之理想崩塌,几乎一蹶不振……而在那时,魏南窗才发现杀错人、走错路,想带素琴离开是非,于半道拦截胡氏,这才被胡蟏发现素琴原来居心叵测。虽魏南窗知错,却不肯认错也不肯改,性使然?近墨者黑?乐不思蜀?将错就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魏南窗终究成了贪婪无耻的人,竟真降了金并不曾告知素琴真相。而素琴,又怎会听信魏南窗之外的人解释真相?
仇恨既已种下,只能冤冤相报,当年年轻气盛的胡蝶,立即出山将他毒成侏儒,并害他多年生不如死,身体缩。
“金人们虽然武功、谋略都有不同,但设局之缜密、心念之歹毒、胃口之大,真是几十年一脉相承。”林阡心有余悸,差一点被他们历史重演,好在陇陕义军没重蹈覆辙。
“娘亲她,其实是个到死都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弄玉得知真相,跪坐地上,泪倾如雨。
“押他们回去。”对祝孟尝罢,林阡转过头来,恰好眼神撞见戴琛,得他相扶,边往回程走,边与他道歉:“真龙胆的案子,林阡竟还怀疑过戴前辈,实在人之心,还请戴前辈见谅。”
“哈哈,没什么。”戴琛爽朗地笑,“真相揭穿之前,谁能分辨正邪?主公宁枉勿纵,也是对受害者负责。”他和胡中原、胡弄玉不同,并不是一早就知道林阡身份,虽然隐隐觉察出了一二。除林阡之外,又有什么盟王能杀伐决断、纵横驰骋、麾下猛将如云、最重要是一直站在抗金的第一线?交流的时间不算长,却是不知不觉被他吸引。尽管到此刻才随着胡弄玉一起称林阡主公,心里早就帮胡弄玉认定了归属。
“其实,真龙胆也不算是胡前辈做的,他更加是因为真龙胆才被勾起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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