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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跟不上。
“已经收起了一半的棋盘,又如何重新摆?”柏轻舟一笑,林阡茅塞顿开,不再庸人自扰。
王爷赢的可能性比谁都大、但胜利条件比谁都苛刻王爷是要求平衡的,而今,他只会眼睁睁地看着已经散乱的金宋棋盘,无法再集齐失落的黑子白子。这一盘,他曾有过胜的机会,却在最后一刻自己放弃,尽管此刻倒也收之桑榆,环庆一带几年之内确实将会是他实力最强。
“军师,才刚出山就帮胜南颠覆了楚姑娘吗!”吟儿听罢林阡对自己的转述,加上柏轻舟先前击溃王爷的心理防线救出林阡,如此战绩,令人惊呼。王爷,楚风流,那两个可是林阡都很难打败的敌人啊!
思及铁堂峡的第一战场,尽管楚风流一度默认即便祝孟尝在陇陕也只会去竹山齐寿等地,到底错误在她自己迷惑了自己,林阡如果没有祝孟尝就无人可应变无人可救,所以不能算林阡赢过她;迷宫阵里对王爷,尽管林阡放手一搏施行缓兵之计赌何慧如就快到,但完是听天由命的,根就是败给了王爷……
而他俩,被柏轻舟一起赢了,怎教吟儿不奉若神明。
一眨眼,吟儿便不见了,像当年伺候程凌霄一样,给柏轻舟端茶递水、鞍前马后去了,气得在前路兜了一圈等着炫耀的胡弄玉连连骂她赖皮,独孤便在一旁微笑欣赏,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和煦,一切都是刚刚好。
三月中旬,随着南北前十、王爷各归各位,稻香村之战正式告一段落。
然而无论金宋,午夜梦回,眼前都是那一幕幕深林迷雾,以及勉强透过林叶缝隙的白色月光,阴寒森冷,毛骨悚然。
“这场梦,来清晰了。”日暮时分,伫立在被夕阳染透的城楼,听着风卷旌旗,隐去整肃兵马,望着响彻耳畔、仿佛比天际还高的河水,薛焕不知道为什么轩辕九烨会抛弃现实来梦,但是一听就知道他的是哪场梦:“是啊,掀天匿地阵,就快开启了。”
“果然阵中人会得到梦境提醒吗,梦还真是个玄妙的西。”轩辕九烨永远都喜欢用他修长的手指勾勒夕阳。
“梦,来就是天意。”薛焕认真地,“这梦原先做得极少、十年一两觉做到而已、而且甚是模糊,醒来就忘了大半。然而近来密集出现,印象深刻,我问过子若、风流,都有此记忆。”
“他们都梦见了什么?”轩辕九烨在**这面,从来不会自己知道的,而只会去窥探别人。
“据,将在今年开启……或许就是这个月,或许,下个月。”薛焕回答。
“届时,西至大散关,至瓜洲渡,这一整条金宋边境线上,那夜子时,各自六十高手,数上阵,契合阵位,互有对手,不能有一处虚空。缺席者死,缺席国输。”同一时间,吟儿送暄夫妇去临安,半道上暄为吟儿解惑。
“天涯共此时的感觉……”吟儿点头。
“但主阵俨然是西线战场,其余都是以支持之势。”冷飘零时难免惊奇,盟主居然不是阵中人吗。
“我只感觉,这第二次大阵,开启得仓促,来势汹汹。”叶暄道出忧虑。
“掀天匿地阵,与稻香村中的古戍大荒阵很像,也可以,古戍大荒阵是其缩影。”薛焕对轩辕九烨转述着楚风流的见解,“这天下之大,陆海之上,暗藏着一个广袤的太极八卦阵,正是以金宋边境为曲线,分落有两点为阴阳阵门,此外由城池、山川、江河构成阵。”
“据称那古戍大荒阵是以一石为阵门、一人为阵门,才开启。”轩辕九烨沉吟,“掀天匿地,也是一样?”
“那个可与轮回剑契合的古戍大荒阵,比先前见过的七星、**阵更接近掀天匿地的主体框架,但是是以胜南冒着被反噬的风险才开启。那么相似的掀天匿地,是否非得以人为祭,才可催动?”吟儿忽然觉得这掀天匿地阵,很坑人。
“很可能是以人,是合适的人,‘天选之人。但具体是像胜南当日那样,站上去承受风险,还是以别的式,我也不甚了解。”暄道。
“目前只能确定的是,金宋双阵容,应该都快齐了。”飘零。
“经此一役,金宋阵容此消彼长,不知完颜君隐要如何补偿。”轩辕九烨回头还想看落日,未想一瞬之间便月上城头,不禁有些生气。
薛焕以为他在气王爷,想起南宋阵容,实在也忧心忡忡:“林阡,如虎添翼。宋境、大理就已听他号令,这两年来,又在陇陕陆续得到野山寨、祁连山、苏氏官军、柏轻舟、无影派归顺,最近山红袄寨也扩张到了河北、整合成了红袄军。河等地,据最近也出现了宋匪痕迹。”
“大势如此。此战,又怎能不这样选择?”轩辕九烨不后悔,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稻香村之战,再来一次,还是会这么打。
此番南北前十确实违背了完颜永琏的指教,但却不像黄掴在山之战多此一举那样,属于昏招
原,把体战力押在稻香村,是南北前十体商议后进行的,金军的把握和胜算前所未有之大,只差毫厘就能一劳永逸。
机会和风险总是并行,可惜他们最后遭遇的是风险。
结局是,陇右金军虽存,彼此无法相连,然陷入僵硬;凤翔路,野山寨早已铺满;庆原、延路,王爷、林阡与金军三分。
“如今我们唯一的希望,便是宋廷激进北伐、将林阡拖下失败的泥沼。”薛焕叹了口气。
“眼看宋廷入局,胜南如何不担心?昔年太行义军倾覆,原因之一正是金朝细作蒙蔽宋廷,虽然那细作很快落,金人不可能不安排继承,宋廷眼看还有新的内奸,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露出马脚,可想而知有多老辣,怕只怕此人在朝中官居要职,害军务被政务拖累,胜南他,不得不拔除这颗钉子。”暄对吟儿,虽然盟军蒸蒸日上,林阡并非没有远虑,尤其是北伐在即,朝廷里别有用心之人,总是令他芒刺在背,是以暄是为他去临安策应宋贤的最佳人选。
“暄师兄,一切心。”“师妹,照顾好胜南,也照顾好自己。”总是有这样的人,令吟儿不舍别离的同时,又有天涯若比邻之感。
回营路上,四周万点星火千帐灯,吟儿被这氛围裹挟其中觉得无比安详,虽然祈求天下太平岁月静好不太实际,但是也期盼着乱世早些结束、多几个这样宁静的夜晚。
翌日清晨,林阡火毒又有反复,纵使樊井也觉棘手,亏得茵子赶到平凉,她风清门专攻寒毒,是以控制灰飞烬能见奇效。
“这火毒虽不如以往见过的性烈,却比以往要顽固,极难中和。”樊井。
“普天之下,只有我的‘挽天倾有点作用,可是不能根治。”茵子起寒毒来便头头是道。
“那这毒还真是挽天倾了。”吟儿放下心来,刚刚她还因为林阡的病情急得满头大汗,茵子真是及时雨。
“我找到了根治他的办法!”雨幕中,却有人兴冲冲地冲到帐外,下了场更及时的雨,吟儿一惊、一喜,急忙前去迎他:“独孤大侠?这么……快?”
原,她其实对胡弄玉不抱希望。没想到才几日功夫,独孤清绝居然代妻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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