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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山是他走神的根源,短期内并不能排遣,于是不再多提:“你现在这副模样,心猿意马,垂头丧气,是不太可能当主帅。但你若愿意端正态度,哪怕从督运粮草做起,去给吴曦提供军需,循序渐进,脚踏实地,相信也能够拾回心。”
知他纠结于功名,便调他到前线来,却做了个非主帅,就是为了让他体验,浮名不及实际,攻守皆是大任÷采奕想,主公真是用心良苦,转过身来,看宋恒思索了片刻点头:“我……先试试,不一定能做好。”得勉强无力,却到底被叩开了心门,陈采奕心一暖,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天她煞费口舌也敌不过林阡这短短一面。
“主公我可活着回来见您了啊,那个陈铸不知吃了什么猛药,打得我,屁滚尿流……”帐外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原是祝孟尝挂了跑来找林阡诉苦。
“我先去陇右……上任。”宋恒虽答应端正态度,却确实也丧失了热情,看到祝孟尝居然面无表情,招呼都没打低头就走。
“诶宋堡主……?”祝孟尝看宋恒要出去,赶紧后退让开一步。
“一步步来。”林阡只觉适才一番交谈,宋恒比往常收敛不少,脾气却不出的古怪,叹了口气,拍拍祝孟尝屁股,提携饮恨刀而去,“陈铸那边,我亲自战。”
环庆火并,陇右鼙鼓亦惊天地。
“兵贵神速,时不我待!”在刘铎拖缠莫非、移剌蒲阿钳制李贵、把回海挫败杜比邻的大好局面下,术虎高琪与黄鹤去西两路金军倾尽聋夺铁堂峡。
此前术虎高琪等人拼死回到武山,正是为了在陇右占得一席之地,候楚风流重夺铁堂峡与之会合。连日来术虎高琪更是以“与主力会师”鼓舞士气,如今正是已看到曙光的时刻——当林阡迫于压力放权、周边宋匪皆被事先谋算,金军完可以利用吴曦兵马的一败涂地,趁更远宋军还未到达之际锁定胜局,谁教林阡的大半强将都在环庆平凉和凤翔?
不得不,术虎高琪再忍一时,真可能会实现夙愿。
只可惜这一晚,黄鹤去出兵半道忽遇意外而兵马混乱,未能及时参战。在事先约定夹击的时辰,来打铁堂峡的只有术虎高琪一路。
“什么,黄将军那里怎会有意外?”术虎高琪闻讯大惊,险些一把拎起那信使。
“山崩封堵,非得绕道……”
“绕路而已,为何自乱阵脚?发生在黄将军身上,不可思议!”“是大人的旧部,不知何故不受控制,不过术虎大人放心,黄将军正在整合……”
兵临城下,如何能不战而退?何况信使来报为时已晚,战斗早已按照约定发起,术虎高琪唯能硬着头皮继续强攻。
然而,牟其薪和杨妙真并未如想象中的两面受敌反而杨妙真稳定地做了牟其薪的后盾,术虎高琪根没可能极速攻下眼前这易守难攻的蜀门。
而即使黄鹤去临位乱调度,在一刻后便及时驰赴齐寿,战琳究大打折扣,攻袭又岂能等得起一刻。
虽然还是夹击,时间却被错开,军心也受影响,原想一个时辰就到手的蜀门和齐寿,成了整整一夜都没能啃下的硬骨头。
“算了,通知黄将军,撤。”矢石交攻,烟尘弥漫,夜色之中,术虎高琪知迟则生变,宋匪后续增援再难再远也终究会开到,从今铁堂峡恐怕更难得手,最佳时机俨然错过,眉间掠过一丝惆怅。
羽檄飞驰。却令金军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信使才到齐寿通知撤军没多久,第二个便带来了术虎高琪狼狈败逃、损兵折将的噩耗。
“怎会如此?”黄鹤去难掩诧异。即使攻克受阻,术虎高琪也不过是退兵,不至于惨败,“就凭牟其薪南义士团那点人马,能够据险而守却如何敢追杀出来?”
“吴家军,吴家军,实在是……”那信使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吴家军……?”黄鹤去一愣,万万没想到。
“黄大人您为何贻误啊……”那信使哀嚎。
“我……”黄鹤去神情微变,正待自我归咎,却忽然想起什么,手足颤抖:“都是计,是计……不是吴家军,是抗金联盟……”
不错,术虎高琪再忍一时,真可能会实现夙愿。因为林阡确实泌征伐环庆平凉和部署河,不会把盟军主力放在定西秦州这交界,寸间。术虎高琪于是可以趁其不备、出奇制胜、星火燎原。术虎高琪也着实不负所望,这短短数日功夫实在对林阡搔够了痒。
但林阡又岂能容忍术虎高琪安插于征盟军的背后?
兵力虽少,终是异己,存在一天,都芒刺在背。
“必须清除。”当初术虎高琪在金陵眼皮底下偷渡渭水,林阡闻讯便勃然大怒如是下令。
所以此番林阡和薛九龄一拍即合。
薛九龄要证明自己,林阡想帮他立威:南宋官军绝对能打,甚至比当地盟军更强,唯有那样才能震慑租路、以及无论多少路想借官军之手拖垮盟军的金军。
“没人一辈子都失败。”林阡心里不像吟儿那么着急,是因为他一手策划了薛九龄在兰家岭的失败,不错,薛九龄这第三次战败,和吴曦部将在柯谷和来远镇的失败都不一样——
一败技不如人,再败卧薪尝胆,三败卷土重来。
所谓第三败,故意而已,只是为了让金军掉以轻心!
就是为了让术虎高琪攻打铁堂峡时,教刘铎和把回海的注意力部放在抵御左路的莫非,右路的杜比邻,而没人去管后路、败得不知所踪的薛九龄。
在术虎高琪对蜀门久攻不下、锐气晶、决意撤退之时,南宋官军在薛九龄的带领下突然斜路杀出、击其惰归、大败金军。
“把回海锐不可当?劲都使错地。术虎高琪擅长指挥?孤家寡人耳。”
一旦薛九龄击败术虎高琪,牟其薪之危立解,随后杜比邻失地也复。金军有且仅有那个惯厨处逢生的刘铎,拼死回救,力挽狂澜,才保住了先前抢到的杜比邻治下几座营寨……
然而,林阡的盘策谋,若只有“诈败还击”,显然不够。
一如柏轻舟所,术虎高琪等人是劲敌,想要打败他们,不仅要满足术虎高琪“掉以轻心、想不到”,更加要满足金军身是“锐气晶、三而竭”。
锐气晶,只能是久攻不下。而只有当术虎高琪约定的合击缺了人,才可以制造这条件。
是故林阡在战前就已下定决心,务必让术虎高琪进攻的同时,铁堂峡之的黄鹤去不能到场;林阡要教黄鹤去既不能对术虎高琪施救,反而还将之连累——
黄鹤去,明明已经派移剌蒲阿阻止了李贵,没人阻拦得了他,何以他却在约定时间,军队自乱阵脚,绕道贻误?
“黄鹤去将兵屯在铁堂峡之,便需承担被荒山倾覆的风险。凭黄鹤去的事,一定会设想到了山崩的万一,我们就让他得偿所愿。”林阡笑,想当初,黄鹤去及其兵将就在那里搬石砸脚被独孤一掌淹没。那座荒山,曾经给秦州境带来天崩地裂的灾劫。只消情景重现,便能勾起心魔,风声鹤唳。
“可是,凭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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