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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恶。”沙溪清欣喜,“冲这一点,她可能只认可谢清发的中立,甚而至于潜意识里更亲近我们,半夜之后的降金她是被迫为之。也就是,她今日和我的话是违心的……”
当然欣喜,谢清发中立就中立、降金就降金的,只有赵西风一个,没有她燕落秋。她有充分的是非观不赞同他,她更有十足的动机与他对着干,她对他并未死心塌地。
“胜南,为何信这两个逃兵十分?我都不敢。”吟儿奇问,“还有,就算盗用兵符是真,也不能明半夜后她没变卦,为何你如此确定是谢清发人的控制?”
“一则,燕落秋和赵西风都不可能自作主张,他们无论怎样表现,哪怕过激,都在谢清发限定的框架,从中立到降金这样大的变卦,必须经过谢清发授意二则,天亮前,海升明月在柳林见到谢清发神色匆忙离开,可想而知,是燕落秋犯错无法弥补,谢清发非得亲身制止。”林阡,“可惜这情报晚了一步,否则我断然不教仇伟冒险。”
“不带这样的,你知道的比我们多!”吟儿黑着脸林阡赖皮。
“得是,我就要知道的比谁都多。”林阡笑,与他二人离开那两个逃兵的居处。林阡当然将这两个逃兵先行保护,既是照顾,也是隔离,各取所需,他不想他掌握的西这么快被完颜永琏知晓,能拖一时是一时。
燕父之死,谢清发讳莫如深,众部下不敢乱言,想来也是,谢清发意图征服燕落秋而不得,自然不可能任凭麾下流传他夫妻不和。而赵西风性情,众人只敢背后议论,不可能是因惧怕赵西风,而只是慑于谢清发威严,即使他正闭关修炼……由此可见,谢清发约束力如何之高。
多事之秋,从未见过今夜这般阵仗的柳林,难得出了两个逃兵凑巧和林阡的人相遇,才给了盟军这样好的契机,离开的路,林阡对沙溪清:“燕落秋,要一分为二地看待她,现如今她不得不做谢清发的化身、难得行为过激了一次却不算悖逆他的妻子,将来她必然以真面目现身。我不知她是否融入镐王府、把为父报仇看得多重、对于金宋她自身的立场是什么。但我总有这样的预感,谢清发是设局的锁,燕落秋是解局的钥。”
沙溪清听罢喜忧参半,既喜燕落秋果真不曾沦落,又忧燕落秋竟是孤军奋战,更疑燕落秋为何不肯道出实情。回碛口据点的这一路,他都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连凤箫吟喊他也是经林阡提醒才听见。
“怎么?林夫人?”沙溪清回神,勉强恢复了一丝笑意,他素来乐观豁达,却是在燕落秋的问题反复纠缠。
“我听闻,你每遇见一个女子,都要问她,这一生当中,最痛恨的三个人是哪三个。”吟儿起旧事,努力寻找切入点。
沙溪清一愣,即刻想起玉泽的答案:“玉泽竟找不出一个,该恨的她都爱着。”
“燕落秋的三个痛恨,我很好奇,会是谁?”吟儿问。
“容我回忆回忆。”沙溪清思索片刻,“第一个,应是她的母亲,据很的时候便抛弃了她和父亲。”
“那她河的家宅,是她父亲后来另娶?”吟儿问时,沙溪清点头:“她虽是寄人篱下的性质,却是喧宾夺主的气质。”
“第二个,是她的父亲,无端惹怒了她母亲,导致母亲与他决裂。”沙溪清又道。
“她是个很重亲情的女子。”林阡叹,“三个痛恨两个是对她父母,便有两种极端的可能,一则燕落秋是真心恨她父母,对她父亲的死不在乎甚至很痛快,二则,燕落秋爱之深恨之切,对她父亲的死耿耿于怀。谢清发对燕父之死严禁讨论,倒是明后者更多。”
沙溪清点头,接着他的话:“她耿耿于怀,因此在与谢清发的相处中,她占据了绝对的风。她不肯旁人称她谢夫人,只愿旁人叫她倾城谢清发把处理寨中事务的实权交给她,竟似有些讨好谢清发半夜制止了她对薛焕的打击,却不曾有任何惩罚举措,反倒是她得寸进尺,当着赵西风的面毫不避嫌地与他斗气,称林大侠你是她心仪的男人。”
“什么……”吟儿脸霎时一变,林阡起先还没听懂,所以和她一起问了一句,语气截然不同。
“只是故意去气谢清发而已……”沙溪清赶快弥补失误。
“结果故意气到了我!”吟儿气不打一处来。
“吟儿,那女子阅人无数,怎可能真心对我?你尽管放心好了。”林阡笑而摇头。
“哼,能在翻云覆雨的时候附庸风雅,多符合那种绝世大美女的需求!”吟儿醋意正浓。
“原来吟儿喜欢我这里啊……”林阡恍然,大笑。
“什么!”吟儿那种不自信的,怎会听出林阡重点是捧她。
“吟儿这杞人忧天,真配我庸人自扰。”林阡笑着去挽她衣袖,她不依,还闪躲。
“你俩想听她第三恨吗?”沙溪清抓住吟儿的心理。
“恨的是谁?”吟儿对新的线索翘首以盼。
“她恨玉泽。既生瑜,何生亮。”怎么听都不像有效情报……
吟儿难免有些失望:“这三个痛恨,其实也是没有痛恨而拈来凑数。”
“林夫人,你可有三个痛恨?”沙溪清问。
“有啊,三个痛恨,揽月公子,祸水命,糊涂鬼!”吟儿忍不住气恼,她总觉得阑珊得不对,那女子不是要骗林阡,而是真就看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帮林阡去防备,还是帮自己去抵抗。
回到碛口,已是日暮。
夕阳西斜,群峰深邃,山色簇拥之下,只觉所有景物都离自己遥远,伸手不及。
“五岳与金军正式结盟,从今往后,会逐步打散重编。”情况实在不妙,却也意料之中。
无论如何,抗金联盟接下来都是硬仗。孤军深入河,竟遭两面夹击,实在事与愿违。
不容喘息,战势的陡转,从这日的酉时便体现
碛口北,海逐浪夫妇不敌司马隆高风雷与谢清发联军,被围困于星火湾急派人向风求援。
而与此同时,赵西风已派遣兵马,与凌大杰解涛一起,向风驻地挑衅。
祸不单行,风闻讯时与阑珊在帅帐中,却头痛欲裂、力不从心。
迫在眉睫,岂能乱了军心,然而,命不受控,寸步难行。
“莫告诉任何人,除了林阡。”风闭眼睛努力凝神,当疼痛在头颅内隐约间断地流窜着、才减轻些却感觉脑中好像缺了一块,他只能拍打着太阳穴尽可能使自己清醒。战场瞬息万变,他作为河盟军主帅,大病患的可能性都必须为零!
“好。你先躺下。”阑珊点头出帐,立即告知林阡。风病倒的真相,为防动摇军心,便连吟儿也不曾告诉,而只限于林阡和阑珊知晓。
“原想以河的胜绩给你俩接风,却想不到屡屡这般不济。”风不得已之下,只能对林阡表示歉意。
“谁都不是铁打,会有抱恙、受伤之时,你且安心休整。”林阡匆忙率众救援,临出发前询问阑珊,“前些日子还无碍,为何不见好转还加重?”
“盟王放心。从脉象看,沉夕哥是没有好转。军务繁琐,他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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