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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浓烟滚滚,突如其来,烧得人心惶惶,惊疑不过两盏茶功夫,忽有一信使面如土色,匆匆赶到战局之侧,一见司马隆和凌大杰便瘫倒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大人,将军,快去救……咱们,咱们被围住了!”
“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林阡还有什么后招?林阡在完颜永琏的打压下,也确实没有新的制胜之道。
“五岳……他们的大当家死了!那些当家、还有帮众,都目睹了是薛大人做的,整个黑龙山的人都将我们给……”那信使才到一半,万演的手便颤抖握不住刀,面色煞白,难以置信:“什么!?”他的大哥、谢清发死了?!
林阡心念电闪,险些也跟金军、五岳的人一样怔在原地:难道是……岳离和谢清发的对话压得很低,凭燕落秋的内力显然听不到多少,她却恐怕得到了一个最关键的词栽赃嫁祸,如她那般聪颖,林阡一提海逐浪她还不把所有事情串联?
金军几时设想过这般情景,打到最后来已经要赢,却惊闻他们的盟友领袖暴死?大火烧得谢清发半张脸都不在、另半张脸却恰好能证明身份,他的尸体还温热背上正插着薛焕的楚狂刀,一切该是谢清发给海逐浪的待遇,现在给了这个假的海逐浪也就是谢清发自己……
人赃并获!原还一腔热血想着紧随万演一起冲锋陷阵的、抑或就不想打只想躲在后面却被胁迫的整个五岳,除了还在前线的万演外一刹那体倒戈,强龙不压地头蛇,加之群情激、同仇敌忾、意料之外,饶是薛焕也被打懵:“是谁,谁盗了我的兵器?”
是谁,钻了薛焕一年不出三刀的空子盗他兵器?可他是金北第一,谁能在他眼皮底下带走楚狂刀?还伪造出几乎看不出区别的致命刀伤,从背脊直接贯穿前胸……那个人,为了完成和谢清发的约定,太心急,太忐忑,太紧张,所以连看都没看一眼火里趴着的犯人是不是海逐浪。
“谁盗了你的兵器?谁可能盗你这刀坛之王的兵器!”万演曾是最信薛焕的那个,此刻亦显然是最恨他的那个,不忍再看那烧得半焦的尸体,万演义愤填膺,泪水涟涟,情绪难以自控,几乎不顾那刀枪剑戟,冲进战团一把揪起薛焕衣领,“薛焕之,我是那样信任你,未想你竟不顾兄弟情义,对我大哥背后捅刀子?!”
薛焕百口莫辩、一时答不上话来,解涛愤怒持狂诗剑而上,径直将万演打退数步:“焕之岂是那样的人,你既这话,便是不信任!”然而金军都是他薛焕自己人,岂能为他做不在场之证?
那时林阡三人早已借着这突发变故成功突围,邪后和溪清先行回营,林阡则单枪匹马、乔装打扮也混进了南面山上,人群中的他,一边寂然旁观,一边在心里努力整理着所有思路:
万三当家,邀薛焕在黑龙山附近驻扎,就是合作擒获海逐浪后的正常行为,为的是向金军表示强烈的合作决心,并且也经过了谢清发首肯。
谢清发,为了嫁祸给薛焕时能够蒙骗万演、离间薛万两人,故意同意了万演的所有要求,并且在答应薛焕就近驻军的同时,鼓励万演一有机会就离开薛焕近身。
薛大人,完不知情,只是奉完颜永琏之命整军待发,谁料从头到尾都置身圈套之中。
岳天尊,穿针引线的重要角色,辰时前他与谢清发密谋,分手后,谢清发失踪了一个多时辰,谁知道谢清发搞什么鬼,直到大火在约定地点冲天而起,岳离赶在所有人到场之前急不可耐给了“海逐浪”这一刀,便能令谢清发满意、保守住自己秘密。只不过牺牲了薛焕而已、只不过付出了“薛焕被林阡仇视”的代价,也罢,薛焕和林阡就不可能化敌为友,何况林阡此刻也掀不起波澜,影响不到完颜永琏的决策,这仇恨的贻害日后才体现,他岳离日后亲手补救就是。
因为心里有鬼,因为一身正气的天尊也暗度陈仓,竟忘记去计算谢清发失踪的一个时辰有什么阴谋,或许又是因为时间太紧,因为做鬼要躲着旁人,深谋远虑如岳离也没想到,海逐浪被人掉包成了谢清发放在这里,挖了个陷阱给他跳,这一跳,就害得完颜永琏的策谋盘倾覆!
而那个掉包的人,又是谁?当五岳众将把薛焕解涛团团围住,那人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降临,此刻她一袭白衣圣洁如水,脸庞致无可挑剔,身影苗条宛如仙子,只是面容少了血色,好像为了谢清发的死伤心过度,她是谁,才分别没多久,林阡却感觉好像不认识她了。
“各位当家,我夫君是个盖世英雄,刀法天下第一,根无人会是他对手,若要胜过他,只可能背后暗算……”她可真会骗人,真会演戏,举手投足间,都是对她丈夫的仰慕、深爱,以及失去她丈夫的歇斯底里,林阡冷冷看着听着。
“夫人的是,致命伤确实是背后,是金北第一薛焕所为。”赵西风见是燕落秋来,立即上前相迎,毕恭毕敬,边抹泪边,“有目击的兵将,他们看见起火便来了,来得快,所以薛焕做贼心虚,没来得及拔走凶器。”
“薛焕?”燕落秋倏然变色,强忍着悲恸厉声,“他是金北第一,便可以为所欲为?我堂堂五岳岂无人?!”鼓动人心,一呼百应。
四当家即刻上前:“夫人节哀!我等纵使肝脑涂地,亦要为大哥报仇雪恨。”五当家麾下亦高呼:“五岳勠力同心,杀不尽这群背盟人!”
“实在恶毒,每次都强迫我们打头阵就算了,居然动我大哥的主意,还费尽心思杀了他……”赵西风虽然懒怠惯了,到谢清发却也真情流露,泣不成声,那是他包吃包住的顶梁柱。
二、四、五当家这些庸人,又哪里知道,此刻五岳已易主给了魔门!
包括完颜永琏在内的金军不也一样?到现在还认错敌人,不知道燕落秋才是最强幕后。
美人心计,难道他林阡便免除了?这吕梁的棋盘根有四并下,金军执黑五岳持白,抗金联盟用的是血,而她燕落秋,便是那倜傥棋妖,专等着她棋盘上的灵气成活!
林阡漠然旁观,在场叫嚣振臂的五岳所有当家,哪个配和一个沉默噙泪的她并列?
“五岳与金军结盟,约定共同剿除林匪,此时忽然对大当家拔刀相向,动机何在?”忽然有清醒者在薛焕身边开口,为薛焕洗清嫌疑,那清醒者,天尊岳离是也。
眼看万演从激动的情绪中抽身、好像有了些许动摇,岳离立即乘胜追击:“最有利的,不正是林匪?我看大当家身上还有其余伤痕,不如仔细验看。”
林阡一怔,仔细验看?那还真是自己干的……可别给盟军引火烧身。
“动机?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不能有吗。”田揽月在燕落秋身边冷笑,看似和她是朋友关系,实则就是主仆,谁能看得出来,“人赃并获想抵赖,便想到了反嫁祸,难道你们在二当家身上使用过的诡计,还要对着我大当家故技重施?!”
田揽月所,正是先前仆散安德对赵西风的所作所为,当时害了风,此刻竟解了林阡一围。赵西风感同身受,立即就不对岳离取信:“鼠辈,当我是猴一次次耍?!”
“其余伤痕再多,都不是致命伤,或还是其它时候留下。”“有可能他们原在切磋,握手言和时薛焕突然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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