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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陇干,见机谋取,无法强求。”
“但主公身有伤,身旁怎能无人照应?”“主公他每次都不顾自身,可教人担心得紧。”参与过河之战的十三翼难掩担心。
“那便如此?对半分开,善攻者去,善守者留。”“号令你们守着,主公我们守着。”十三翼从未有这样一次,商议过后,心甘情愿地分为两派,一路把守关隘,一路追前策应。
女真铁骑,铜墙铁壁般碾过断壁残垣,飓风之下,陇干县火光冲天。
争先恐后的,从敌军演变成民众,哭爹喊娘的,原不是只有孩童,还有临死前的兵将。
尽力却战败的薛九龄,家老被绑缚到城头,却还挺直腰杆、双眼瞪天,坚决不向完颜承裕认输求饶:“我虎贲将士,绝不跪拜外敌!”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适才攻城碰壁,秦狮见过完颜璘头破血流的样子,正是拜眼前这薛九龄所赐。
完颜力拔山得前来,蛮力迫使薛九龄朝完颜承裕跪下。
薛九龄怒不可遏,在完颜力拔山的控制下挣扎了半分才终于跪倒,却满脸不屈不挠,抬起头破口大骂:“贼子!今日你迫我跪下的这每一毫每一厘,都是他日盟王饮恨刀下,你女真铁骑跪伏的每一引每一里!”
“很硬气,很能。”完颜承裕笑起来,“我等着!”手一扬,戴着斗笠的仆散安德猛然举鞭,当众对着一个金将打扮的人狠狠劈扫,那人始料未及根没法还手,被他这硬鞭连抽带刺凌厉数下,哼都没哼一声便当场身亡。
“硬气的人,都是这样的下场这是海升明月第四级下线。”仆散安德的脸虽然隔着斗笠,却已看得见扭曲,他踱几步到吓得半死的吴晛身后,吴晛当即脸色煞白屁滚尿流:“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大人!”薛九龄阻拦不了,泪在眼眶,“您是吴氏子孙,如何可以……”
却听又一声激响,抽在薛九龄的儿子背,那孩子还未及弱冠、初战场,如何经得起这般狠打,惨叫一声骤然晕厥,被踢醒后满口鲜血。薛九龄大惊失色,打在儿身疼在父心。
完颜承裕冷笑道:“薛九龄,识时务者为俊杰,归顺于我、劝城你那几个还在顽抗的麾下投降、再助我夺下郝定驻守的威戎,事成之后,保你一世富贵荣华。”
薛九龄的儿子不理会仆散安德,奄奄一息迎向薛九龄担心的眼:“父亲,别顾我,这一世早富贵荣华,若是突然没有了、非得牺牲旁人去续,那便到此为止吧!”话未完,便被仆散安德抽倒在地,软绵绵地一动不动了。
“至礼!”他给儿子起名,也刚好是诚信礼义,他杨公好命,四个儿子都有了。
“三哥!”最的那个还没懂事,大惊冲到至礼身旁,换来的却是薛九龄的大惊失色:“至义!”
仆散安德原没想这么快对付这孩童,忽生邪火从他下手,不假思索一鞭挥下,忽然被城楼一道剑风拦挡,正仆散安德下怀,冷笑着转身相迎:“很好,又一个海升明月!不忍则乱大谋。”
这掩日下线和一个被鞭打至死的不同,一个没来得及得令,这一个却是明知故犯,见义勇为却飞蛾扑火,楚风雪眼睁睁望着他送死,不忍斥责,责什么,责他们因为血性失去理性吗!城楼呼吸各异,望着那男儿倒在地满身是血、短短片刻竟被硬生生抽得不完整,可见仆散安德对细作是多愤恨多狠辣。
“很好,我想杀鸡儆猴,却不料引蛇出洞。”仆散安德把薛至义鸡一样拎起来,那孩子毕竟尚未懂事,又惊又惧,大哭求救:“爹爹!救命!”
“薛九龄,城已破,主已降,稚子遭殃,你却还倔强,你到底在守着什么?!”完颜承裕蓦然站起,想要将执迷不悟的薛九龄喝醒。
“我……”他答不来,却好像是能?老泪纵横望着即将朝幼子头落下去的独厚鞭:“至义,你去吧,别怕,爹爹很快下来陪你!”
又一鞭泰山压顶,向着那弱的躯壳抽下,一瞬,城楼的掩日下线们都窒息,他们是要保护这些手无寸铁的弱者,但他们不能动,是为了日后能保护更多手无寸铁的弱者,可是,谁一定有日后?只是,哪个细作又能打得过这十二元神之一的仆散安德,此情此境,到底要如何取舍!?这一鞭还未击那孩子,已经泛出妖异的血光,包括楚风雪一干人等都闭眼睛不敢去看,既不敢看那孩子血溅当场,更不敢看有任何呼之欲出的战友再送死。
电光火石间,那强劲一击引起的刺耳声响,如惊雷般震在每个人的心。
“不对……”楚风雪当先觉得,这风力不对,仆散安德再强悍,也不可能把一丈开外的她都震得脸发麻。因为瞬间感应到了来者何人,她又惊又喜地睁开双眼,去迎向火光下熟悉至极独一无二的身影,“哦?果然我主公到了……”
刀削斧凿,棱角分明,双刀勇猛,天神降世。
哪个细作能打得过这十二元神之一的仆散安德,有且只有他林阡,这些年沉溺于复仇的仆散哪还可能是他对手,被他斜路一刀打退数步,眨眼那孩子已经被他林阡护在身后。
“林阡……”完颜承裕倒吸一口凉气,他在城外预伏了数路兵,设想过无数计谋绊倒和坑害林阡大军,林阡却只是来了这么一个人,轻而易举穿过了生死线。
秦狮和完颜力拔山两个崇武者都两眼放光,虽然吃惊但更多的是喜,想的都是,他一人来够!
“林阡,只身前来,是为了探明情势吧?不知这陇干情势,你可满意?”完颜承裕努力镇定下来,只因见到秦狮和完颜力拔山一左一右迎前去。
“不满意得很。”他只是初探而已,觉察城金军强盛,早已控制了陇干的多处要害,短期内郝定和石硅加起来袭都不可能,要郝定攻防并举的信弹还未及发,便又被这城楼的意外叨扰,他再不动手,只怕城俘虏都要死,海升明月也会被宁错勿漏地处决。
“令我满意的情势,既探不到,打出来。”林阡一笑,饮恨在手。
“请赐教吧!”秦狮向来话少,自觉只和他徒弟辜听弦旗鼓相当,所以提起雕龙画戟还用了敬语。
“呀!”完颜力拔山秦狮还简单,嘴里从来只有象声词,抡起震山锤毫不啰嗦。
“实在想看看,你的限在哪!”完颜璘不顾头伤,拔刀来战。
“杀了林匪,给这些年死在他手的父老妻报仇!”仆散安德抬起独厚鞭,鼓舞金军士气。
见主帅身先士卒,众金军收起忧虑,想阵却插不了手,于是各司其职,将城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完颜承裕听到林阡那样脸色一变,紧张地到墙边望着城下风云,确信林阡没有更多兵马潜进来才松一口气。
这一口气却在转头看林阡刀法时又重新吊,这什么人,三个十二元神,一个秦州防御使,鏖战百回合,竟还是他占着风。而且眼看着完颜璘头伤迸裂、快挡不住、完颜璘身后等闲兵将首当其冲。
于此刀登高怀远,渭水千山万丘,洞庭云山苍苍,天台四万八千丈,黄河九曲万里沙。城却没实在没几人有心情去赏,除了楚风雪。
然而,情境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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