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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阡余光扫及此战,惊觉独孤他……没睡得好,然而更意识到战狼的实力果真比完颜永琏更高,当世的第一高手、剑圣,看来就在独孤和战狼之间角逐了……疑窦丛生,战狼四月应该参加过掀天匿地阵,那时他对手是谁,竟能将他制衡?还是,他更加重视金宋战场、由于是细作故而没放得开?
否则以他这般非人的战力……等等……这般非人的战力,非人……心念一动,稍纵即逝……唉我刚刚想到什么念头来着却忘了……
林阡之所以能分心用余光去扫,自是因为对卿旭瑭的这场战斗渐入佳境——虽然饮恨刀法在状态不稳时容易被朔风刀克制,但魔门“万云斗法”的威力并不那么依赖于心态,加之那刀法在河之战曾被谢清发用来震撼过卿旭瑭,因此从林阡手中打出来后,委实给卿旭瑭平添了不少心理障碍。
五场同时陷入僵局的厮拼,蓦然就从林卿之战突破,那时,不同于别处还会遭兵流席卷,独孤和战狼的身侧却清清楚楚扫出一大片空地来,适合林阡第一时间引着卿旭瑭往那边靠近、襄助。
当是时,林阡不由分抽身去给独孤内力增补,像南石窟寺中独孤支援他,像掀天匿地阵后他加持独孤,不知不觉,他们已并肩作战过这么多次。
可惜林阡还是考虑欠妥,前面独孤刚有反压战狼之势,身旁卿旭瑭岂是省油的灯,眼看林阡撤走了些许内力,卿旭瑭即刻想起王爷关照过的“避实击虚”,力以赴朝着林阡外强中干的左半身打,逼迫林阡不得不打出饮恨刀法来自救却正中下怀地被他克。
缓得一缓,林阡无法再给独孤掠阵,独孤只觉立竿见影残情受制,迎面有一股不清的巨力,就像……佛寺的巨钟,数万之多,铺天盖地朝自己罩下来那种感觉……汹涌,麻木,不仅他被那无上剑风斥得退后两步,周围拼死来救的宋军锐,竟如草芥般遇风而轰然四散。
如果卿旭瑭更重群攻、常牵念更重单挑,所以才在郢王府里难排第一第二……那么这位战狼,无论群攻或单挑,都是世间数一数二,而且他百分百克渊声和林阡、五成以上能压制独孤清绝……难道他不被谁克?竟然是一个无敌?
“我这残情剑法,好像还得继续参悟……”独孤清绝上回悟出的剑境还未巩固、一时半刻再要跃升真是个巨大挑战,当然了,他愿意,只有那样才能摆脱对手的压制,“还有什么残念可以追寻?”
“独孤大侠,醒和睡的一线之间,是否也是可以提升剑术的残念?”城楼上,他还惺忪的时候,听到厉夫人这么开玩笑。
“试试看?睡和醒,日和夜,梦和现实,无和有,大抵也是藕断丝连的吧。”一缕神髓,贯彻剑骨,辞旧迎新之际,是该推陈出新。
正当他猛然跃前与战狼交战、还未来得及验看成效时,忽而两军喧哗,好像哪处被谁撕开一道缺口长驱直入,不及定神,惊见身旁的宋军战士俱已露出欣喜之色朝前冲驰而去……恍然,惊喜——此战,早已与平凉之战不同,不再是他一个人超出金军普遍水平了。
宋军这么大的反应,显然是大散关主将厉风行引起,近来一直在和凌大杰相互消磨的他,毕竟是个少年人恢复力强于对。适才在鏖战的第二百回合,他以软剑代鞭缠紧长钺戟,继而趁凌大杰反应不力、迅速凭唐门暗器打中凌大杰。
城头驻扎的官军主将常年跟在金陵身边耳濡目染,最多的就是她抓紧战机的能力,所以一看厉风行得胜,立即擂鼓下令冲锋。
争先恐后,刀兵齐举,旌旗拥百万貔貅,金军五将并进,顷刻溃退一路。
此间所有金将,无论号召力、武功、智谋,都是战狼第一,他代病重的完颜永琏坐镇西线,具备着当场爆发、反败为胜的能力,林阡当然不可能给他机会,趁独孤与他持平而立即开口:“尉迟和,看见城头擂鼓之人吗?我的三师嫂,也是你的女儿。”此举,既为给尉迟雪正名,又意图对战狼攻心。
林阡厉声喝罢,战狼一愣后退半步,近处金军遽然沉寂。终究,对于太多金人而言,他是个新人,陌生人。
“莫听林匪胡言,尉迟雪既决意委身于贼,段炼便当没生过这女儿,今日在此指天发誓,段炼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凡挡王爷路者悉数灭之。”简单一句,断绝父女关系,既是冷血无情的细作,又是忠心可鉴的臣子。
尉迟雪听得这话,擂鼓的手略有迟疑,显然是心下伤感。凌大杰与和尚那时皆来不及话,高风雷立即代他们凝聚军心,打伤沈钊战退金陵瞿蓉为金军扳回一城:“高风雷幸能与段将军、凌大人、忧和尚同道!”
尉迟雪才刚派上用场就迅速失效,宋军的胜战随之而变作苦战,好在激战了一日一夜后,先锋们还是凭着微弱优势,在林阡、厉风行等人的带领下把近万金军杀得仓皇北顾。
“有微弱优势就行。大散关、二里驿、神岔口等地大多陡峭,山地战利于我军。所以只要有微弱优势就能滚雪,胜大。”金陵指挥宋军弯弓搭箭时,望见三山鼎峙外,天地间残阳如血……正自欣慰,忽而一怔,“忘记提醒一句,勿被胜利冲昏头脑了。”
完颜永琏和战狼,事先当然没料到金军这样的阵容竟会败退,一没料到厉风行以武功破局抓住了最佳进攻时机,二没料到林阡攻心了片刻害战狼失去了最佳挽回时机……纵然如此,布局缜密如他们,事先还是留了后手,在神岔口和益水镇之间设伏,制止了乘胜掩杀而来的林阡大军。
林阡也没想到传中在后养病的曹王居然在神岔口,一边当场给了战狼“绝对忠诚”的评价,一边指挥锐渐次替换残兵,一声令下战狼就转守为攻。那时林阡才一拍脑袋醒悟:过了神岔口,陈仓道北段坦途增多,利于金军铁骑,我竟忘乎所已……
到底,不是忘了这事情,而是忘了去关注自己到底在何时何地吧。林阡知道,这是战狼示形诱敌做得好,俨然给自己的攻心之计以现世报。
好在厉风行很快听金陵号令来援,使林阡等宋军的损失降到了最低。反观金军,三十里地,风里火里均是丢盔弃甲。
“陵儿。”厉风行回到制高点、宋军的女诸葛身边,大年初三的深更半夜,血色的云铺满了整片天空,箭头的残火还在地面燃着蓝绿,当天上星压低,而地上烟升高,金陵看着那半卷红旗临易水,忽然忍不住悲叹一声:“天上星是战魂,地上烟是血气,渐渐融为一体了。”
“别胡思乱想,不是。”厉风行微笑,按住妻子柔弱的肩,“分明是春节的烟花爆竹,我送你的,怎样,美吗。”
“美。”金陵破涕为笑,胜战更该高兴才是,换了副心境,眺望远近连绵的残火,在视线里汇聚成燎原的星火,照彻了这万顷壮丽的山河,“就像我十四岁那年,七夕的时候,和你,和胜南,还有凤姐姐,大家一起在泉州看的烟火。”
厉战很的时候就向往爱情了,因为他的父亲厉风行,每年都会在他母亲金陵生日或过节的时候,放一场烟火,或是安逸时候动用家财,或就是动荡时候和敌人拼杀放火。他俩之间虽然从不爱,却比谁都令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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