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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四处奔走。似乎在做着一件与当时战事毫不相干的事,却是在今日才看出后劲多足。林阡的耐心终于没有辜负了他,成效虽然慢可是成就卓然:林阡最大程度地化解了白碌盟军对苏军的仇怨,为苏军的归顺砍去了自己麾下可能会引发的枝节,从而为今日郭子建袁若生死全抛地营救苏军、苏军义无反顾地投奔盟军铺了一条平坦大路!
看似被楚风流牵着鼻子走。只能在那段时间做那些看似没意义的事,其实,凡夫求果,圣贤修因,所以林阡会有最后的顺理成章和水到渠成,所以只有林阡才能毫不突兀地承接了这些意料之外的收获。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由于盟军先行释怀、主动伸手,苏军将近半数的中立派都自行演变为抗金派。这些拜楚风流所赐此刻燎原之势,而事实上即使没有楚风流推动,原本也大势所趋、必然会慢慢地滚雪壮大。
大势——楚风流要逼迫林阡顺势而行,林阡却把势都慢慢顺成了自己的。
虽然慢,可是稳。
换句话说,林阡其实也预料到了楚风流能帮他缩短收服抗金派和中立派的时间,因为,楚风流和苏慕梓的关系建立得快,但是不稳,他们的撕破脸是偶然也是必然,楚风流从苏慕梓得到过太多的甜头,必然也会因为苏慕梓吃到苦头。
退一万步,即使没她帮忙缩短,也会比她以为得快,和她没有多少时间差,她也没有人数优势。
如果说林阡对陇右之战能翻盘还并非十拿九稳,对苏军最终的命途却早就成竹在胸。
曾经林阡是定西诸多势力中最感艰难的一个,因为地盘好打,人心最难攻占。
试想林阡要镇压区区一个苏慕梓还不容易?关键是林阡要的是人心,是绝对互信,要得难,当然打得难。
最后,关于苏军的归属自然是林阡赢,毕竟他在那片名叫人心的疆土犯难过那么久,付出过那么多!
楚风流虽然也犯难过,可付出得少了,得到的收获自然也少,虽然她最终也得到了她想要的降金派,但人数和见效时间都事与愿违。
而沾沾自喜以为让别人犯难觉得别人都费力不讨好的人,只会心安理得地坐等着被别人吞并。比如说,苏慕梓。
当曹玄率领的苏军人马与盟军主力会师,大半当场就对林阡热泪盈眶道出“主公”、纷纷单膝跪拜表示臣服,于此腊月初十的清晨,林阡终于得以当面接受苏军归顺,无疑此情此境标志着苏慕梓的大势已去、以及苏降雪统治官军时代的彻底结束。
同日,祁连山也在孙寄啸的表率下。陆续为了洪瀚抒重新提起刀枪。
元气大伤的金军,折损、耗竭、被俘者众,经此大败本已不可能再与盟军匹敌,何况此后盟军、苏军、祁连山三军合一,陇右金军根本不可能守住。
即使楚风流等人众志成城、坚持到底,也只不过撑到腊月十七。这数日拖延。金军斗志可嘉,可惜阻挡不了盟军锋芒,林阡虽不能尖锐地、却足以丰厚地克复榆中、铺满陇右。
甚至,陇陕。
饶是坚强如楚风流等人,绝境下坚守定西长达数月,屡战屡败,不时翻盘,也最终逃不开弃城退往会宁的结局,过程中还被盟军追击数十次朝不保夕。直到与司马隆会合才苟延残喘,战火,却注定蔓延进了陕西境内。金军的坚韧不拔虽然间隙还在陇右扳回了几城,但陇右整体的金比宋弱竟既成定局。
开禧元年端午前后林阡在陇右的后院起火,到这腊月的中下旬终于告一段落,并且林阡的兵力和战力都比当初更雄厚。当初动辄生乱的大患,如今皆成铁杆的战友。
不得不提的是,金方未曾全军覆没、九死化险为夷、另还扳回几城。除了楚风流和轩辕九烨的垂死挣扎、回光返照之外,另有黄鹤去通过蒲察秉铉建议司马隆采纳的。趁着祁连山和苏军新近归顺、尚未完全稳定,刻意于其中引发不安、金军正好可以伺机而动。
“祁连山中,刚好就有一条伏线,加以利用,则王妃便可脱困。”黄鹤去如是说。
决战当日蓝扬被麾下诬陷谋叛,随后便证实那叛徒是金方授意。然而祁连山当时一心要救洪瀚抒,加上大敌当前战事为重,蓝扬便只处置了那叛徒一人,叛变余党,原想等洪瀚抒回来再行定夺。不想发生瀚抒战死的意外,诸事繁琐,略一耽搁,那叛徒的一众亲信逃命要紧,于是竟胆大包天,勾结那叛徒在金朝为官的兄长,对着祁连山屯粮放了把火,打开城寨,里应外合。
虽然人数不多,却也混乱一时。忽生事变,军心动荡,蓝扬所在石峡湾西,当即成为楚风流和轩辕九烨的突破口,眼看金军奔袭,趁乱大开杀戒,祁连山阵脚大乱、城寨失守、主帅命危。危难时刻,是辜听弦及时驰赴、一骑当先、锐不可当。
“是那位战无不胜的神威天将军!”金军喧哗,色厉内荏,这神威将军的名号,从前还是越野的,威震陇右数十载,百战不殆。辜听弦却在腊月初九的白天和黑夜、分别在会宁和白碌打出两场反败为胜,岂能不轻易把这名号抢过来。呵,还比越野多了个“天”字呢。
辜听弦临时调动带兵不多,金军终于借此处打开缺口逃往会宁,却是慌不择路,丢盔弃甲,难得计成一次却跟打了败仗一样。
明灭的火光下,蓝扬看清楚辜听弦那张俊秀却也坚毅的脸庞,和他手上那双锃亮而且锋锐的战刀,心中撼动。
“主公要辜听弦项上人头,我等亦决计不会放过他,他挑起衅端害我军无端在陇山折损近千人。”当日蓝扬为报洪瀚抒之仇,向寒泽叶讨要的正是眼前少年的人头。
当日林阡这样保证:“祁连山伤亡近千,盟军损失亦然。他欠盟军的,需他日后戴罪立功才能还清;欠祁连山的,也可如此补偿,未必要断他命。”
若当日咄咄逼人、不肯宽恕,也许今时今日,祁连山不少精锐都会覆灭于此。
林阡和洪瀚抒的诺言总算由辜听弦实现了第一步,“我若胜你,你便需放弃索命,将辜听弦从轻发落;他日祁连山如有危难,林阡必与他一同鼎力相助,抵作补偿。”
蓝扬叹这因果循环,被辜听弦救起的时候看着他清亮的双眸,蓝扬相信,这是开始,不是结束。
不慎被叛军烧了屯粮的洪瀚抒副将,在蓝扬、听弦合力赶退金军之后,当即为失职之罪向蓝扬请罪,端的是铁骨铮铮:“末将防备不足,害大军涉险,放跑了金人,烧毁了存粮。罪大恶极,听候将军发落!”
蓝扬将他扶起,掸去灰土,微笑摇头:“将军言重。此番战斗,不遗余力,早已戴罪立功。”正色与他说,“主公不幸罹难,大家心痛之余,难免失了昔日水准。但盼大家莫忘了主公的夙愿,尽快地恢复状态,继续奋斗,为了主公,杀尽金人。”
“是!”那副将双目通红,想起洪瀚抒而攥紧了拳:“为了主公,杀尽金人!”
“为了主公,杀尽金人!”想起洪瀚抒,不该只有悲恸,“我祁连山,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外人乱我兄弟者,必杀之!”
将叛军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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