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挽上滩之舟,莫少停一棹(1)(第2/4页)南宋风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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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岂能对自己另一个标准?事实上,我早该因为祁连山当初的过错对抗金联盟有归属感啊。

    赫品章原想问哑孙寄啸,未想得到这样的答案,这样的答案,也完全是在反向说服他,而且竟有点说服……心念一动,真是毒舌。

    “你也会说你主公是受阴阳锁之害,我的主公,却是发自真心与林阡势不两立。”赫品章潸然,原来不能类比,“我无力去改变主公,可是如何能背叛主公?!”不是说苏慕梓死了就不会战场交锋了就不会有负于他了,是这个人连死也没有放弃过“官军抗金”的信仰,所以无论何时何地,赫品章投降林阡就还是背叛了苏慕梓。

    孙寄啸摇头,要类比那好啊我就类比给你看:“赫品章,若说我主公是受阴阳锁之害,你的主公,便是受那仇欲之害,一样都是误判。我偏不信,苏氏的本意,就是要杀林阡,苏氏的初心,必也是抗金、大义。因此,你要背叛的不是你主公,而只是那横亘了几年的私仇罢了。”

    “无论初心如何、大义如何,我只知林阡确实是我主公之仇,这一点无法改变,我便算能认同他、赞赏他,也万万不能归顺他。”赫品章傲然正气,“你孙寄啸当然理解洪瀚抒的初心大义,可洪瀚抒和林阡并没有不共戴天的私仇,你如何能理解我?”

    虽然,曹玄借谌讯用以化解川军苏军嫌隙的“同一性”消除了官军和义军的差别,但毕竟官军和义军“公虽同,私却仇”;虽然曹玄告知赫品章,苏慕梓早已变了、林阡才是真正的明主,但赫品章心中牢记,“即使林阡是抗金的当世第一人,可他和苏慕梓是杀父夺权的仇敌……”

    所以,林阡不是苏慕梓之外绝无仅有的选择,甚至完全不可能列入赫品章的选择范围。于是,曹玄几乎粉碎了谌讯以死明志的第二方面,却打不破谌讯第一条宁死不投敌的桎梏——

    赫品章不可能把林阡列入选择,原因简简单单就是苏慕梓和林阡的“私仇”!这是事已至此最大的阻碍也是唯一仅有的阻碍了,孙寄啸见说到了点子上立即穷追不舍——

    “若公与私不能兼得,便必须懂得取舍,乱世之中,面临相同选择的比比皆是,而众英雄选择近乎如一——为公。我原以为赫将军忠义,却万万没想到,赫将军会为了对区区一人的忠义,抛弃了对所有战友的忠义。不肯因公废私,竟宁可因私弃公?!”这些话是当初在榆中时孙寄啸和辜听弦交心悟出的。所以说的时候他会想起听弦,那人就为了公义放弃了私仇。

    那一刻赫品章不可能不会因为想起苏军老臣们而触动,孙寄啸轮椅步步移近、咄咄逼人:“有私仇,于是只能报复、逃避,不能去缓和、化解?有更多人值得你活下去,他们需要你归顺林阡。凭何追随那苏慕梓一人去死?!”

    “公与私的取舍,为何我要和世人一样?又有什么能证明他们的取舍才是对的、才是应当?孙将军不必再费口舌,赫品章的结局只能是死!”赫品章明明被说动,却嘴硬不要和世人一样。

    “死,真容易,不过就是逃避,看似壮烈而已。命没了就罢了,理想也一起带下地狱?这满腹才干轻易灰飞烟灭,对得起苏降雪吗。对得起川蜀抗金的官军吗,对得起祖祖辈辈的教诲吗!不谈世人的选择要不要效仿,只问你自己可问心有愧?!”孙寄啸说,祖祖辈辈,赫品章那时眼中湿润,是想起被苏慕梓背叛和遗忘的父志……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曾经最重要的人吧,孙寄啸强调这些,是想提醒赫品章——“公与私就在一杆秤上放着。苏慕梓,绝不是那个可以站在秤的一端压倒对面一切的人!赫品章。做人不能忘本,不该忘记自己的根在哪里!”

    孙寄啸陡然告诉赫品章苏慕梓未必有那么大的价值,成功帮曹玄打破了谌讯在赫品章心里的垄断,那一刻赫品章信仰崩溃、气急败坏,因为必须不能死,突觉生不如死:“孙寄啸。何必得寸进尺、一定要把自己想法强加于他人,我说了我与你不是一样的人!”

    “你一定是一样的人,否则谁与你多费唇舌!”将他带到军营中来,孙寄啸因说到关键之处察言观色胜券在握,是以比途中要稍微卸下防备。

    “笑话。说的林阡就不会看错人一样!他偏偏看错了我赫品章!”赫品章猛然抓住路边一匹战马,一跃而上推开马上那人,直接策马似要逃离此地,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孙寄啸一惊之下和马上小兵一样毫无防备,这时要追哪还赶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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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却看雨幕中另一骑如飞而去,有人反应力和速度皆堪称当世一绝,虽然后发,直接就和赫品章缩至几步开外。接近赫品章时,那人运起轻功掠过马背直接踩上他马,三两下到了就赫品章马上将他反背继而压在身下。马术之强,叹为观止。赫品章始料未及不及拔刀相应、完败。

    孙寄啸愣了一愣,虽隔着一重雨幕,却看清了那人熟悉的轮廓,不由得会心一笑。论马术,有谁及得上他辜听弦。

    “赫品章,我们会让你看见,到底谁看错谁!”听到了赫品章叛逆之语的辜听弦,显然气不打一出来,将他夹在腋下点了穴道带下马来,赫品章还想冲破穴道却难挣脱。

    “带回去押着。你也换身衣。”辜听弦对那被推下马的小兵说,转头来看孙寄啸,“多谢了,寄啸。”

    “似乎还是急了点,像是揠苗助长强迫他。”孙寄啸还在为适才赫品章的举动惊诧,想了想,自己曾经给莫非展现的样子也是这样吧。

    “若不预先给他个心防,难道就这么带回盟军去?归顺得了吗,不添乱就糟了。寄啸不必自责,我看挺有效果,适才虽只言片语,我觉出他不再理直气壮,反而耍起了无赖。”辜听弦笑了笑,“接下来都交给我,以无赖治无赖吧。”

    “好。”孙寄啸笑而点头,自己只是晓之以理,还需盟军循序渐进。这时与辜听弦往莫非帅帐走,才想起问他怎也出现在西吉、好像才刚到的样子。

    “师父半夜前收到莫将军战报,才知曹玄苏慕梓和罗冽碰上。他命我来给莫将军捎话,顺便把俞瑞杰和曹玄护送回去。”辜听弦回答。

    以盟军的追赶速度,静宁境内就能拦截苏慕梓,林阡事先怎可能算到曹玄会放过苏慕梓、故意放慢速度所以意外拉长距离进入了西吉?所以林阡可以说完全没想到西吉之事,没给苏氏和俞瑞杰足够武装。

    亏得莫非等人的连战连捷使得西吉与静宁之间已经形成了相当安全的据点网,才不至于苏氏被意外葬送,但林阡吃一堑长一智,不可能再让盟军涉险。是以必须派人把苏氏人马顺利平安全部带回。

    “主公对莫将军说,他总有无法事事顾全的时候,所幸当时当地总有人能替他周全。”辜听弦对莫非传达时,孙寄啸也点头称是,听弦感觉出寄啸对莫非改观,虽然诧异倒也意料之中。

    “事不宜迟。雨也小了,我立即将曹将军等人护送回静宁。莫将军,这几日便在西吉等着和主公会师吧。”听弦带给莫非又一个好消息。

    “当真!”莫非喜不自禁。

    出得帐外,曹玄扶着情绪稍稳的俞瑞杰双肩走了过来,孙寄啸去劝赫品章的过程中,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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