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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亭到了影视基地,剧组几乎没剩下多少人,该杀青的都杀青了,故而显得很清冷。
“先做个造型,我看看成果。”陈树亭刚到,总导演直接道。
他想看看陈树亭化妆之后的形象,跟他心目中差距有多大,哪里可以补救。
“行。”陈树亭道。
剧组里的化妆师,按照赵导演的要求,给陈树亭做了个造型。化妆师刻意在陈树亭脸上抹了淡棕黄色的颜料,看上去显得苍老些。
这个妆画了两个小时。
一边化妆,化妆师一边和陈树亭闲聊。她竟然知道陈树亭,还听过他的《江南》和《烟花易冷》。
“我最喜欢《烟花易冷》。”化妆师告诉陈树亭。
“谢谢你。”陈树亭道。
等她弄好之后,陈树亭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这个妆容的确很成熟,脸上的颜色看上去有点老。
他去找了赵振平。
赵振平让他再换上男主角的戏服,是一套正装,也是偏成熟男性的行头。
左看右看,赵振平微微蹙眉。
“这样吧,你里头再穿两件肉色打底衣,这样显得肩膀宽厚些。三十二岁的男人,应该更伟岸,才衬得起衣裳。”赵振平说。
陈树亭就跟着场务去换衣裳。
场务寻了两套大号的肉色连体打底衣给陈树亭,让他都穿上。
穿上之后,再穿戏服的时候,陈树亭的肩膀和后背的确显得宽厚很多,这套衣裳也更有气质。
赵振平这回很满意。
“怎么样?”赵振平还问几位副导演、执行导演等,包括制片人朱龙乔。
朱龙乔点点头:“这个造型很成功,他站在那里不说话、没动作,看上去就很成熟稳重,看不出才二十出头。”
其他工作人员也这样觉得。
“小陈,你从今天开始,行言举止就要刻意沉稳些,别露出小孩子的模样。”赵振平道。
“没问题。”陈树亭道。他原本就是三十来岁的,况且哪怕是平常,他也不够稚气,这点难不住他。
而后,他总是模仿赵振平的言行举止。
赵振平哭笑不得。
不过,这倒也不错,至少他每条的表演,在赵振平眼里都很好,符合他对角色的理解。
陈树亭独自补拍了半个月,影视城越来越冷了。
到了12月5号,影视城的寒风飒飒,能吹到骨头里,遍体生寒。偏偏陈树亭不少的戏份,时间明确是春夏,故而他需得穿短袖或者薄薄的长袖。
“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冒白雾,会不会很出戏啊?”陈树亭每条过完,他冻得直哆嗦,披上小凌递过来的羽绒服,问赵振平导演。
赵导演道:“我们后期会一帧帧的p图。哪怕没有p好,观众也不会太纠缠不放,毕竟咱们的观众群年纪大,懂得体谅。”
陈树亭点点头。
12月7号,女主角王晋漪,姗姗来迟。
男女主角有很多对手戏,他们跟所有的爱情戏里男女主那样,先追求恋爱,无理取闹,再和好,再无理取闹等狗血循环。
“好了,外景戏只剩下最后四场,拍完就是室内戏,你可以少受点罪。”赵振平拍拍陈树亭的肩膀,欣慰道。
拍戏的艰苦,赵振平习以为常。不过,陈树亭这样年轻,又是第二次拍戏,条件这么恶劣一句多余话没说,挺敬业的。
敬业的演员多不胜数,陈树亭也没啥特别的,但是敬业的演员,能赢得旁人的好感。
拍陈树亭的单独镜头,赵振平觉得很过瘾。
赵振平问过陈树亭,知道陈树亭做了半个月的案头工作,把人物分析很透彻,台词背得很熟。
故而,他演技精湛、台词饱满、表情准确,总是一条就过,非常的畅快。
“要是所有的演员都能这样,拍戏就轻松了。”赵振平心想。
正是因为陈树亭的演技好,补拍的进度远远超过了赵振平的预计。
他还以为要一个月才能补完,没想到才过了半个月,已经补完了五分之四,剩下几场戏,都是和女主角同框出现的。
女主角王晋漪来了,赵振平介绍她和陈树亭认识。
“王老师好。”陈树亭主动和王晋漪握手。
王晋漪笑了笑,说了句:“小陈?看上去挺像老陈的嘛。”
王晋漪的风格,和李颂灵很相似:短短的头发,精致的五官,个子不算特别高,刚刚163厘米左右,穿上高跟鞋显得娇小玲珑。
她今年三十八了。可是在整形医学发达的今年,女明星的年纪已经很难从她脸上去判断,所以陈树亭觉得王晋漪最多三十出头。
“妆容画的不错。”王晋漪肯定陈树亭的造型。
“谢谢王老师。”陈树亭道。
王晋漪是个很谦和敬业的演员,也挺会来事。她刚刚到剧组,就买了很多热饮和寿司,请大家吃下午茶。
剧组上下都挺喜欢她的。
她和化妆师关系也挺好,一点架子也没有,完全就是个大姐姐。
“明天是雨戏,你们能扛得住吧?”赵振平问陈树亭和王晋漪。
这场戏,他们原本是七月份拍的,当时没什么压力。
如今12月分,又有穿短袖,对演员的身体是一种考验。赵振平反复跟陈树亭和王晋漪确认。
“我没事,可以拍。”王晋漪道。
陈树亭也说没事。
“那太好了。往后越来越冷,能早拍了,最好早拍。”导演说。
雨中戏,是陈树亭和王晋漪站在一起,他扶住她,对面是医院闹事的家属,王晋漪负责说词,和家属解释原因。
陈树亭则负责呵斥闹事者、搀扶王晋漪,他的台词量不大。
可是,王晋漪的台词量特别大,至少有三页纸。
这次,他们对面没有演员,只有他们俩,对着空气演戏。
第二天,陈树亭到片场的时候,发现洒水车已经准备就绪。这个时节,从水龙头下接冷水洗脸,都要冻一个哆嗦,何况是被雨淋?
而后,王晋漪也来了。
这场戏不需要化妆,反正化了也要被冲掉。
陈树亭和王晋漪换了短袖的白褂,外面批了厚厚的羽绒服,站在外头听导演将戏。
“这一场戏,分三场拍完吧,要是今天受不了,我们今天就拍一场。”赵振平搓了搓有点冷的手指,对他们说。
“好。”陈树亭帮忙回答。
感受着外头阴冷的空气,看着那洒水车,陈树亭和王晋漪的目光都有点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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