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高僧(第1/2页)今古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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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生被若水柔装扮成了一名高僧,往那儿一站,简直就跟三流演员一个德行,无论怎么看都不像。

    但当若水柔站在院子里,重新给吴用和公孙胜介绍了这位“高僧”以后,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

    “其实吧,白胜的法号是‘至丈’,智力的——至极的至,魔高一丈的丈,幼年出家于小佛寺,广读佛经,遍学佛法;后来云游至杭州金山寺,拜在‘法海’大师座下,参习天机。在一个冬天,他正在藏经阁翻阅经书,被一条冬眠的巨蛇给吓着了,弟妹我恰巧打那里路过,就把那条蛇打死,把他给救了下来。可是,自那以后,他就失忆了,疯疯癫癫跑离了金山寺,不知了去向。直到前几个月,我才找到他,把他从城隍庙中带了回来,虽然看起来挺正常,但是过去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直到昨天晚上,他突然看见一条蛇之后,才想起自己其实是一个能预知未来的大.法师——‘至丈大.法师’!”

    听完若水柔的介绍,公孙胜舔舔嘴唇,看看白月生,看看若水柔,看看吴用。

    吴用面瘫了。

    因为吴用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他愣了大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把搂住白月生,道:“贤弟妹所说,都是真的?怪不得,三年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是那样一副潦倒的样子。恕愚兄直言,其实,我一直就怀疑,贤弟妹如此的佳丽,怎会突然就跟你在一起了。但现在听到这个故事,我才明白,你二位果真是郎才女貌,大师与仙女,天下绝配啊!”

    公孙胜郑重地点了点头,附和道:“怪不得,贫道在梦中,曾听你唱过一句佛号……”

    白月生转过身去,仰望烈rì。

    痛哭流涕,半晌无语。

    看白月生这副样子,若水柔还替他解释呢:“他一朝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你们看把他给激动的!”

    听着她的话,白月生心里直骂娘,激动?激动死老子了!“智障大.法师”?这死娘们怎么想出来的?她那故事怎么编出来的?故事里头还有法海的事?还有一条蛇的事?她还把那条蛇弄死了?大太阳底下,她就吹上了?

    听着她滔滔不绝跟吴用和公孙胜介绍着他压根不存在的“过往”,眼看着就要吹到“水漫金山寺”,弄不好一会儿就连“白娘子永镇雷峰塔”都要出来了,白月生终于忍不住了,长舒口气,抹了把眼泪,转过身,双手合十,唱一声“弥陀白娘子的佛”,深情道:“从现在开始,贫僧决定,改个法名,就叫‘许仙’吧!——娘子,你可以歇一歇,喝口水了!——吴施主,一清先生,咱们开路,往东溪村去吧!”

    说完话,白月生一把拽住若水柔的手,附耳低言道:“白娘子,许仙我这辈子摊上你,真他娘的好福分啊!你撺掇着老子,什么缺德你让老子干什么呀!”

    若水柔微笑着,耳语道:“许相公,万事就交托给你了哦!我明天给时文彬和岳飞讲完邓先生的理论,就去与你会合!你先去打前锋吧!娘子我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白月生哀叹一声:“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唱着悲伤的曲子,许仙与白娘子,洒泪而别,坐上了开往东溪村的马车。

    王英看着白月生那副扮相,听着吴用添油加醋的介绍,差点就把马车给开到树上去。

    “这么说,爷爷以后吃鸡腿的时候,再也没人抢了?”王英说着话,就从怀里摸出根牛皮纸包着的鸡腿来,刚把纸撕开,就被白月生一把抢过去,二话不说就塞进了嘴里,边吃边说:“酒肉穿肠过……”

    一句话没说完,就昏过去了。

    “高僧啊!”王英赞叹道,“爷爷加了蒙汗药的鸡腿你也敢抢!”

    白月生一觉醒来,马车刚好停下,停在了郓城县东溪村晁盖的庄院门口。

    晁盖,东溪村“保正(村长)”,外号“托塔天王”,力大无穷堪比李逵,武艺拔尖不让武松,喜欢结交江湖豪杰,有侠肝义胆。关于他“托塔天王”的外号,还有个来历:

    有一条小溪,它的名字叫做“小溪”,溪的这边是东溪村,溪的那边是西溪村。有一阵子,溪里闹鬼,鬼上岸,把西溪村的游泳健将给吃了,西溪村就请来个道士,造了一座重达一千斤的纯银镇妖宝塔,让十个壮汉抬着它放到了小溪边,把鬼赶到了东溪村,吃掉了东溪村的游泳健将。晁盖闻听后,非常恼火,单人独臂,将那座宝塔托了起来,——故名“托塔天王”——一路奔跑着,在东溪村找到那个鬼,用宝塔把那鬼给砸死了。他为了报复西溪村,就把那宝塔搬回了自己家,造炉开火,将宝塔熔铸成了一千斤银元宝。晁盖自此发了财,挥金如土,名扬江湖,招来了四面八方的穷鬼,帮助他挥金如土。

    好在那些穷鬼,也不全是饭桶,有个智多星吴用,有个赤发鬼刘唐,有个入云龙公孙胜,在帮他花钱的同时,还想着法帮他搂钱,于是他们四个,联合上三个姓阮的渔夫,还有个好赌的白胜,八个人,用一桶加了蒙汗药的酒,把一个押送生辰纲的苦逼——青面兽杨志给祸害了,抢了价值十万两珍珠宝贝,上梁山当了土匪。杨志丢了生辰纲,活不下去了,画着圈圈诅咒了那八位一顿后,开始了亡命生涯,到最后,居然也上了梁山,跟晁盖等人拜了把子。

    白月生现在要做的,就是糊弄晁盖,把本该是晁盖他们要干的事,揽到若水柔身上去,让那位女神仙去过一把当土匪的瘾。

    对于此事,白月生虽然很头疼,却又被若水柔威逼利诱,不得不去做。于是,他只好在吴用和公孙胜的陪同下,拄着他的木禅杖,端着他的瓷钵盂,像个真和尚一样,走进了晁盖的庄院。

    转过一座山水屏风,但见院子里亭台假山,荷花流水,桃李盛开,百虫齐鸣,数十间屋子建筑得错落有致,清香的花草纷繁在每一座屋子周围,虽比不得仙境圣地,也是人世间难得一见的优雅去处。

    “没想到,晁盖的居所,居然如此雅致!”白月生暗赞一声,“瞧瞧,有花,有果,有山,有水……有花,有果,有山,有水……老子为什么想起了花果山水帘洞?”

    回身一看,但见王英扯着个猪脑袋,四下里好奇观瞧,鼻子里哼哼着不知名的山歌。

    再瞧吴用和公孙胜那脸,怎么越瞧越像大师兄和沙师弟?

    再一想给王英拉车的那匹马,纯白的。

    白月生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不由得悲从中来,大唱起“敢问路在何方”,迈步走入客厅。

    客厅里,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位,年近四十,高大威武,长方形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刀削斧剁,炯炯有神的两只眼睛,透着一股烈火般的热情。举手投足,自显威风。接人待物,直爽豪气。不必问,自是此间主人,晁盖。

    另一位,二十来岁,壮实的身体,紫黑的脸膛,鬓角边生着一片朱砂胎记,胎记上长着一撮赤红之毛,白天走路吓死人,夜半走路吓死鬼。更不必问,除了赤发鬼刘唐,还有谁能长得如此个xì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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