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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流寇刺去。手臂上又感觉到了同样的沉涩与柔软,刚冲上来的流寇喷出一股赤红的鲜血,仰面而到。
第三名流寇在用刀猛剁木栅栏,蒋百龄提枪刺去,却被第四名流寇用刀砍断了枪头。他撤回半截枪身,手足无措。正慌乱间,耳畔猛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喝令:“向前突刺!”凭着十几天集中训练出来的习惯,他挺起断枪,用力向外捅去。被削尖了的白蜡杆子快速完成了一个弧,栅栏外的流寇张牙舞爪地惨叫了两声,被活活推到了残墙之下。
“端枪,前刺!”又是一声熟悉的号令传来。蒋百龄再度端平半截白蜡杆子,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猛捅。倒霉的流寇喽啰被他捅得跌倒在地,抱着肚子大声惨嚎。身边的同伴迅速补上了一枪,惨嚎声噶然而止。
“端枪,前刺!”
“收枪,后退!”
“向前半步,刺!”
“平枪,上挑!” 命令声接连不断传来,带着些颤抖,却丝毫不容质疑。众乡勇们机械地执行命令,粉红的枪缨渐渐变成赤红sè,渐渐发黑,发暗。然后又被染上新一轮殷红。
遭到迎头痛击的流寇们很快就败退了下去,火把兵器丢了满墙。身背后的命令猛然停滞,回过神来的乡勇们如梦初醒,拎起长枪,对着栅栏旁的尸体没完没了地乱捅。“我rì你娘咧!”“你个直娘贼!”一边捅,他们一边哭喊,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将自己从杀人的内疚中解脱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内心中的恐惧。
“全体收枪!”熟悉的声音很快又在大伙背后响了起来,压住所有哭喊声。众乡勇们猛地打了个寒颤,本能地将手中缨枪竖直,身体站正。“后退三步!走!”众乡勇们按照平时训练的节奏,脱离木栅栏,快速退入残墙上的yīn影中。
“各队队正,整顿本队弟兄,统计伤亡!”程小九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大声补充。
那曾经是一张稚嫩且带着点儿迷茫的面孔,转瞬之间, 已经涂满了鲜血,变得残忍而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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