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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杨过只是借经,觉远点头说道:“还望施主体谅,藏经阁不对外人开放,非是敝寺携珍自赏,而是阁中经书多有孤本善本,若不善加保藏,极易于丢失。但借经却是无碍,我寺本就有弘法扬法之责,传经布道乃是本分,多数经书都临有摹本,难得施主亲近佛法,小僧可做主将经书相赠。”
杨过一听,心下不由嘀咕道:“小爷我要看的就是原本,《九阳真经》那么多年都未曾被人发现,很明显并不在摹本之中,我要你赠的摹本又有何用?”
他转念间便又说道:“那就多谢大师的一番美意了,只是我此次前来,尚另有一桩要事,不知大师能否答允?”
觉远说道:“杨施主不妨说来,只要是小僧力所能及之事,自无不允。”
杨过说道:“现今世上流传的经书多是后人所译之本,其领悟先觉之意时,人云亦云,必然会有所偏差,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我佛传下大道,原为度世人超脱向善,若是因此而使人错入歧途,岂非成了导人向恶?故我欲借贵寺原本经书一阅,如此才能直悟佛心,无有错失,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觉远不由点头大赞,说道:“杨施主当真是生具慧根之人,此言大善!我等世人皆有知见之障,心之不明,理悖难通也是难免,观阅经书原文倒不失为一稳妥之法。”
说到这里,他又双眉微锁,说道:“只是我寺达摩祖师东渡传道之时,所携经文乃是刻录于贝叶之上,其后所传经书虽是照录原文,无有增改,但却是以天竺文字书就,施主恐是难以辨识。”
杨过说道:“现在不识,不代表以后不识,只要我决意学习这天竺文字,不管它有多难,自有一日能够通晓。为了明悟我佛真意,受这点波折还是值得的。”
觉远双手合什说道:“施主能有此志,是我佛门之幸,小僧不才,对天竺文字尚算熟悉,施主若是不介意的话,愿为臂助。”
杨过见他已经入了套,便说道:“既是如此,还请大师将藏经阁中原本经书借我一阅,这样我便可在学习天竺文字的同时,也能研读佛经,不至于浪费时间,待观阅完经书之后,大师再将经书放回,岂非是两全其美之事?”
觉远说道:“如此甚好,不知施主下榻何处?小僧待尽了本职之后,便携经书前去拜访。”
杨过现在却是还未被安排住宿,便说道:“哪里敢如此劳烦大师?大师只需将住处告知于我便可,晚间小子自会登门求教。”
觉远也未坚持,将住址说出之后,又道:“小僧职务在身,不便久留,施主若无他事,小僧就要告退了。”
杨过拱手说道:“大师但去无妨。”
告别了觉远之后,杨过便又向回走去,到得无嗔禅师的厢房外时,许虎正好出得房来。
“杨兄弟,我正要去找你,你来得正好。”许虎一见杨过,便即说道。
杨过见他面容之上隐有喜意,便拱手道:“恭贺许兄了,看你这面相,事情定是进展得很顺利了?”
许虎说道:“我已经向无嗔禅师表述过了忏悔之意,无嗔禅师也同意考虑我再入门墙之事,只是在这之前,却需要获得我那师弟的原谅,否则我便是身在寺中,心亦不得安宁。”
杨过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那师弟日日受佛法熏陶,想来也会原谅你的。”
许虎说道:“但愿如你所说吧,对了,你不是要在寺中寻人吗?我暂时无事,不如带你到四处问问?”
杨过笑道:“多谢许兄的好意了,不过我已经寻到了要找的人,倒是另有一事需要许兄相助。”
许虎说道:“杨兄弟请说。”
杨过说道:“我来寺中是想学习佛法,可能要在这里待上几日的时间,要麻烦许兄帮忙解决食宿问题了。”
许虎说道:“这个问题杨兄弟不用担心,我找你便是为了此事,刚才我已经向无嗔禅师禀明了你的来意,无嗔禅师已经交代下去,让你住进西厢的客房,而且你在寺中也不用再受盘问了。”
杨过闻言彻底放下心来,喜道:“多谢许兄的帮忙!我当向禅师当面道谢。”
二人又回转房内,杨过拿出木牌,双手捧上,向无嗔禅师说道:“小子谢过禅师容留之恩,这是您的令牌,现在交回。”
无嗔禅师接过了木牌,望着他说道:“杨小施主神清慧明,气相非凡,不知师承何人,可否见告?”
杨过说道:“禅师过奖了,小子就是一无父无母、四处流浪的孤儿,哪有什么气相?要说气相,还是属禅师您最有气势,一看就是天上罗汉降世!”
无嗔禅师失笑摇头,见他不欲多说,便也不再相问,转向许虎说道:“你带杨小施主去熟悉一下住处,有什么需要,可再告知于我。”
杨过一听这话便知道无嗔禅师是要送客了,便施礼退出了房来,在许虎的带路之下,到了自己的厢房。
杨过知道自己的到来定会受到寺中监管人员的注意,一言一行之间可不能太过露于痕迹,否则一旦惹起了有心人的怀疑,说不定就会使《九阳真经》提早现世,而自己也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了这层顾虑,在接下来的数日里,杨过只口不提《楞伽经》之事,只是老老实实地随觉远学那天竺文字,当真就似是专为佛法而来。
杨过既有过耳不忘的记忆天赋,学习天竺文字时进展惊人,不过十余日便已能粗读天竺文字书写的佛经,这令觉远大为惊叹,更加认定他是与佛有缘之人,将自己对禅经佛理的所知所悟,尽数相告。
而杨过虽然未见过《九阳真经》经文,但不用想也知道经文定也玄奥精深,若能多多研读佛经,习练之时,定有事半功倍之益,于是也潜心静神,不曾有一丝懈怠。
如是又过了半月,这一日晚饭之后,杨过又如往常一般来到觉远的房中,说道:“大师,不知今夜我们又该阅读哪部经书?”
觉远说道:“施主慧光已开,这一月以来已经通读十三部经书,小僧佩服,我此次为施主所取的乃是《楞伽阿跋多罗宝经》,甚为珍贵,望施主仔细研读。”
杨过不解地说道:“《楞伽阿跋多罗宝经》?这是什么经书?”
觉远说道:“这《楞伽阿跋多罗宝经》世称《四卷楞伽》,乃是依达摩祖师东渡时的贝叶经抄录,施主习之可大有裨益。”
杨过闻言,顿时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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