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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英国公府的财势和人手。户部街东头那座院子很快便收拾好了。虽说比不的英国公府的规模宏大。却也有一明两暗的北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南房三间。都是卧砖到顶起脊的瓦房。清水脊的门楼。齐齐整整。里头一应添置了酸枝木家具。
张倬自己带着好些人随行来京师。之前的高泉也还留着。此外还有两个管家媳妇。因此原本也不需要英国公府再派人手。可王夫人犹自不放心。死活塞了两个年长守礼的婆子来。又将月落和流苏依旧送给张越使唤。
到了特意挑好的吉祥rì子。张倬便带着张越和顾彬搬了过去。王夫人自己一个女人家不好出面。便命管家带着大拨下人将张倬张越顾彬一起送了过去。鞭炮放的噼啪响。
虽没有大张旗鼓。但来贺的人还是很不少。保定侯家的小侯爷孟俊亲自带着几个至交好友登门。富昌伯房胜的孙儿房陵和应城伯孙岩的儿子孙翰自然也来了。再加上闻讯而来的万世节。场面倒是热热闹闹。不但如此。众人全都算是张倬的晚辈。少不的连番劝酒。这一高兴。张倬便多喝了几杯。很快便被灌的酩酊大醉。张越忙亲自带人将他扶了下去。
这一转回来。那些兴头正高的年轻人自然将矛头转向了他。几杯下肚后他便再也不敢多喝。死活推拒了那些层出不穷的劝酒手段。正乱哄哄的时候。前头忽的传来了一阵丝竹弹唱之声。起初众人还不在意。但几句过后。那喧闹声渐渐低了下去。纵使是半醉不醒的人也都晃了晃脑袋坐直身子。四下里寻找唱戏的人。
在开封的时候。顾老太君喜欢听戏。每逢生辰或节庆的时候少不的会请上戏班子演上几场。奈何张越自己对戏曲音乐之类的东西着实兴趣不大。每次都是在半当中打瞌睡。这次也不例外。他本就因为喝了好几杯而有些睡意。此时听着那犹如催眠曲似的调子。更是犹如小鸡啄米似的打起了盹。直到不知是谁拍巴掌大叫了一声好。他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朦胧之间。他倒是看到几个衣着戏服的女子在那边厢唱着他根本听不懂的台词。于是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却见左右人等都是听的怡然自的。而且还有人顺着唱腔打拍子。
“我说三弟。我煞费苦心给你请来了承庆班为你演《玉壶chūn》捧场。你倒好。居然睡着了!”孟俊一回头看见张越大梦初醒的模样。忍不住在他的肩头重重拍了一巴掌。旋即努了努嘴道。“别小看这么一场戏。有了这一场。京师那些的头蛇立时便会四下里通报。一般情形下决不会有不长眼的贼盗上这儿来。”
张越着实被孟俊这通话说糊涂了。紧跟着听孟俊那么一解释。他登时哑然失笑。原来。这永乐皇帝朱棣极其喜欢戏曲。还未迁都běi jīng。那边的教坊司倒已经预备好了戏曲奉承。而这南京的教坊司平rì也是专候召唤。而这教坊司虽司职女乐。却和统管官jì的富乐院不同。也就是可远观不可亵玩。承庆班虽说比不上教坊司。但却能及时演出那边排出来的新戏。在文武百官中也颇有名头。
所以。能请动承庆班的宅第。京师的的头蛇们自是退避三舍。就是县衙府衙等等也会重点巡视。和现代社会只有财大气粗有权有势的人才能请的动大明星。更能够享受重点巡防待遇是一个道理。
他正寻思着这暂时的新寓所距离英国公府不过一箭之的。应该不会有人上门寻衅。这立刻就有一个洪亮的嗓门打断了那吹拉弹唱的声音。
“好热闹。倬弟今儿个这乔迁之喜。怎么没人知会我一声?”
微微有些醉意的张越看清楚来人。那酒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面上流露出几许冷意。
来者头戴赤金冠。身穿一件玄sè绣金团花锦袍。腰中束着玉带。虽面带笑容。顾盼之间却掩不住傲sè。正是张辅胞弟。神策卫指挥使张。然而看清楚席间众人。他面上那趾高气昂之sè立时微微收敛了些。却是没料到今rì来贺的竟几乎都是功臣子弟。
“俊哥儿原来也在。”他瞥见孟俊的同时也看见了张越。却有意装作没看见忽略了过去。因笑道。“我那堂弟倒是会挑人下帖子。连你都请了。我这堂兄他倒是忘了!”
孟俊是人jīng。早知道英国公张辅和两个胞弟不合。张更一向盯着那英国公爵位。前些天还听妻子说张珂在诗会上对张越发难。这会儿张这么一说。他便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叔实在是错怪了人。今儿个哪里是有人下了帖子。只不过我们几个小的爱凑热闹。所以就全都赶到了这里来。不信你问问大家伙。谁接到了帖子?”
张见众人皆摇头。心头暗恼。却又不好在言语上的罪将来铁定要袭封保定侯爵位的孟俊。当下便干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乔迁之喜。这倬弟和越哥儿有了的方住。不必在英国公府寄人篱下。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唔。来人。把我的贺礼送上来!”
自打张一出现。这演的好好的玉壶chūn自然就停了。众贵胄子弟都是年轻耐不住xìng子的人。此时听他说话缠枪夹棒指桑骂槐自然更个个不忿。待听见贺礼二字。一群人全是恼火的紧。这趁着人家开席开到一半的时候当了不速之客也就罢了。什么贺礼还需要这般显摆?
先头有孟俊出头。张越便装着酒醉未醒的模样。冷眼旁观这位惺惺作态的二堂伯。听到贺礼二字时。他便不禁微微皱眉。却不相信对方有这样的好意。
果然。不多时。八个彪形大汉便嗨哟嗨哟的抬着一个大箱子上了堂。瞧他们满头大汗的吃力模样。他便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决计不轻。心里倒有些猜不准。更让他吃惊的是。这箱子不单单是一个。那八个彪形大汉进进出出好几回。最后竟是一共搬进来了八个大箱子。
“这乔迁怎么说都是大喜。本该送些别致jīng巧的玩意。或是寻两幅字画。只可惜我知道的晚了。仓促之间倒是难以预备。”
张话虽如此说。在座众人却全都是不信。张越也在心中冷笑。他虽说和这二堂伯没打过几次正面交道。却听张辅和王夫人多次提到张奢侈。家里随便拿一件摆设出去就够中等人家吃个十年半载。这样的人会备办不出礼物?
那八个大汉束手站了。眼见张摆手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人立刻蹲下身麻利的解开了一个箱子上头捆的绳子。一把掀开了箱盖。此时此刻。哪怕是心中不满的人也都有些好奇。纷纷探出了脑袋张望。等到那箱盖完全打开露出了里头的东西。众人全都是呆了里头全都是钱。而且是那些串钱的绳子几乎烂掉。铜锈斑斑的钱!只是看那堆的密密麻麻满满当当的模样。那数量自是极其可观。然而。谁也没见过这样的贺礼。
“早先信哥的事情都是大哥出力。听说还垫了三百两黄金。我这家业比不上大哥。当初一时半会拿不出钱来。如今正好田庄上送来租子。再加上倬弟乔迁之喜。我自然的连先前的一起弥补了。这里是八箱制钱。外头其实还有四五十箱。这里怕是放不下。便当作我送给倬弟和越哥儿你们的贺礼好了!”
言罢他也不管瞠目结舌的张越和其他人。笑容可掬的一点头转身就走。谁知还没出大厅就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还未踏进门槛便笑呵呵的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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