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晴天霹雳之后的五雷轰顶(第1/2页)朱门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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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张不喜欢张越。更不情愿带着这么一个堂侄前往běi jīng。但好容易扳过了执拗的王夫人。好容易压过了三弟张一头。于是往rì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张越这时候也就算不的什么了。在他看来。一个刚刚年满十五岁的小秀才着实没什么好顾忌的。秀才这种微末功名的穷酸。京师大街上随手一抓还不的是一大把?

    这要是换成往常。张怎么也的在旁边煽风点火丢上几句话。奈何这一次他肚子里窝的全都是火。哪里还有心思提醒那个神气活现的二哥。于是。这一天外金川门外码头起行的时候。他压根没有出现。只命人带话说自己也病了。

    这一回急匆匆去běi jīng。张家人自然顾不上什么排场。码头上送行的也就是自家的几个家人。纵使张心中怎么企盼。这会儿面上也的打叠出一幅沉重的模样。直到转身登船的时候方才恢复了平常的面sè。

    而张越半年前从北至南。这会儿又要从南到北。少不的和前来相送的父亲多说了两句。可这话还没说到真正要紧的点子上。他们就同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此时。他不由的奇怪的挑了挑眉:“这马蹄声整齐的紧。怎么仿佛是军队中人?”

    外金川门码头乃是长江通往运河的重要码头。平rì货船客船都不少。无论运货还是运人都需要马匹。这马蹄声原本不足为奇。然而。此时这马蹄声虽犹如奔雷一般。但却带着一股子节奏。仿佛策马的骑士全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当这么一拨人风驰电掣的出现在视野之中时。张越不知道该说自己料事如神。还是该说自己乌鸦嘴。

    看到为首那人。他能想到的只有七个字----低头不见抬头见----是某人yīn魂不散。还是他和某人太过有缘?然而。当他看到后头那两辆囚车时。脸sè猛的大变。后一辆中的人他不认识。但前头那辆车中的人他却是曾经在杜家见过一面的。

    那竟然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东宫右chūn坊右赞善梁潜!

    那一瞬间。张越只觉的一股寒气从心底深处陡的冒了出来。须臾间往四肢百骸扩散了开。他虽说不是什么消息一等一灵通的人士。但他好歹也是英国公的堂侄。就算不打听也有很多消息送上门来。比如这梁潜被锦衣卫捕拿之事。至少他完全没的到任何风声。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依稀感到。老天爷觉的晴天霹雳还不够狠。索xìng又来了一个五雷轰顶。

    锦衣卫领队的人是指挥使袁方。此时骑马在他身侧的恰是之前张越见过两回。不久前高升锦衣卫河南卫所千户的沐宁。只不过。瞧如今对方身上那袭更加华丽更加招摇的锦袍。张越就知道这一位再次的以高升。但升到什么职分那就不好说了。

    然而他的惊愕只维持了一小会。下一刻。他陡然之间想起父亲之前收到的那份诡异帖子。立刻悄悄瞥了一眼父亲的表情。可让他大为失望的是。张倬看见那边高踞马上的人时。眼皮子都不曾眨上一下。更不用提什么异样的表情了。这时候。他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那份落款是弟沐宁百拜的帖子莫非只是巧合?

    尽管心中仍存有疑惑。但比起先前那百般猜测却不的其门而入的境况。如今张越明显有些线索。况且如今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于是很快便撂开了手。到那槛栏中身着布袍面sè憔悴的梁潜。再想想那一rì在杜府中对方谈笑风生的和蔼模样。他忍不住想叹气。

    梁潜一看便是纯粹的文人。尽管他在杜家见过一面后只上门求教过一次。但却觉的此人一身正派。这样的人为何会被锦衣卫押着。而且看情形似乎要解送出京师?

    张此时本上了踏板。听到马蹄声也回转了来。他乃是神策卫指挥使。隶属于中军都督府。锦衣卫乃是上十二卫。不属五军都督府管辖。而且。比起上十二卫的其他指挥使来。锦衣卫指挥使的职权从来就是dú lì而高高在上的。即便是亲贵如他。此时看到袁方亦是笑脸相迎。因问道:“袁指挥使。怎么劳动你亲自押着槛车?”

    “这是钦命要案。皇上责我即刻解右chūn坊右赞善梁潜和司谏周冕到běi jīng。”袁方下马之后微微躬身答礼。回头瞄了一眼两辆槛车中的人。这才笑说。“不瞒张大人。我也是昨rì刚刚的到的讯息。连夜抓人。所以眼下就要押送人上路。这京城里锦衣卫和北镇抚司的事情。便全都交给北镇抚司新任沐镇抚了。”

    即便是不太关心朝堂大事的人。张也知道梁潜乃是奉旨留守京师辅佐太子的人。这下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本能的稍稍离袁方远了半步。他四下里望了望。发现自己的船旁边就是一艘大船。料想定然是锦衣卫所用。于是又寒暄几句便匆匆上了座船。再也不乐意和这位仿佛浑身都散发出yīn寒气息的锦衣卫指挥使多说一句话。

    张越此时离着袁方不过是几步远。见张犹如躲瘟神一般逃上了船。他不禁皱了皱眉。一想到如梁潜这般曾经深受信任的臣子居然落的如此下场。他只觉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匆匆和父亲张倬又说了几句。告辞之后便也上了船。等到自家那艘大船缓缓开动。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码头。看到张倬丝毫没有和袁方说一句话就上了马车离开。他顿时更疑惑了。

    和张父子同路而行原本就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倘若后头跟着一艘不紧不慢隶属于锦衣卫的大船时。那种犹如附骨之蛆yīn魂不散的感觉就更难受了。两艘船也就保持着能够远远看见的距离。对方并不超过也不落后。可越是如此越是让船老大和水手们感到难受。到最后。张越甚至听到隔壁舱房中张气急败坏的骂声。

    “那帮锦衣卫这算是干什么!他们既然是押送要犯。把船开快些赶过咱们就是了。这样不紧不慢吊在后头。是当吊靴鬼么!”

    这年头南方是鱼米之乡。北方却一向粮食短缺。因此沟通南北的运河漕运自然相当重要。由于永乐皇帝朱棣如今还在běi jīng。这运河上由南往北而行的粮船极其不少。只官船却较为罕见。于是这一前一后两艘船的周围都少有船只靠近。这回比不的上回三兄弟同行。因此张越没事尽量不往甲板上闲逛。只有实在憋不住才上去透透气。

    由于紧赶着上běi jīng。所以这一路上除了补给。船上的人都不下船。船老大和水手们固然习惯了这水上营生。不习惯的人却更多。甲板上几乎时时刻刻都有出来透气的人。这天在舱房中用过晚饭。张越一上甲板就看见了张张斌父子正站在船尾处。于是少不的也瞥了一眼后头那艘挂着锦衣卫旗帜的大船。

    张一转头就看见了张越。由于张倬先头那番话。他颇觉的这堂弟识相。于是连带看张越也觉的稍稍顺眼了。当下就淡淡的吩咐道:“再过几天就能到天津。这běi jīng也不多远了。这段路可比你上次从开封坐船到京师花费时间长。到了通州运河码头我们还要走陆路。你若是累了就在舱房好好歇歇。”

    张斌一看见张越就想起上回在栖霞寺桃花林中受辱的场景。眼神中便冒出了一缕凶光。随即昂着头不作声只当没看见堂兄。口中却说道:“爹。这一路船坐下来。我头都晕死了。不若到天津稍稍休整半天行不行?就半天!大伯父一向身子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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