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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肉饲鹰的故事张越听过。割股奉亲的事情他也听过。虽说那其中彰显的是慈悲和亲情。可无法掩盖的还有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头一个是佛教故事暂且不提。后者却被后人指斥为愚昧愚孝。但在如今这种神鬼谶纬之说深入人心的年代。割股奉亲自然就是纯孝。纵使张越不信那种神奇疗效。对于敢这么做的人却还是有着深深的敬意。
没有那些先进的止血诊疗设备。那该有多大的决心和意志。才能往自己大腿上或是手臂上割那么一刀?
回去之后。他从荣善那里的知张还没有回来。思来想去便又去了张辅处。却站在廊下没有进门。正沉吟间。只听门帘一阵响动。他一抬头便看见那中年太医史权从内中走出。忙上前问道:“史太医。我大堂伯现在如何?”
太医院中各sè人都有。史权却是那种一心浸yín医道不问外事的人。所以昨rì方才会耿着脖子死死拦住张父子。瞧着张越一向温文有礼。他自是对其态度稍稍和缓些。此时便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先头几个太医用药太过谨慎。却不知道英国公素来太康健。这一病来势汹汹。就该用猛药来治。一味缩手缩脚反而耽误了。如今我虽然用了对症的药。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倘若英国公能熬过这一冬。等明年入chūn了应该会徐徐好转。”
虽说没听到什么太好的消息。但人家至少给了一个明确的说法。因此张越总算有了些底气。见史权说完这话径直往旁边的耳房走去。他忖度片刻就快步追了上去。
“史太医。我听人说。割股奉亲能治百病。可是真有这事?”
话音刚落。史权便忽的转过了身子。面上先是露出了一丝诧异。旋即便笑了:“医上确有以人肉入药的记载。只不过能治百病却是未必。英国公的病并不需以人肉入药。不过公子只是英国公堂侄。却有如此孝道。倒是难的了。只是如今却不必这么做。”
眼看史权说完这话便进了耳房。站在那里的张越只觉苦笑不的。他不过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人家居然误解成了他准备割股奉亲!这真要割。张父子说不定会争先恐后。怎么也轮不着并不惦记那个爵位的他。想着这事。他摇摇头便回了自己房间。
如今已经入秋。北方的天气便和夏rì不同。这白天天气依旧炎热。到了晚上却有些凉了。所以秋痕已经是换下了床上的苇席。又让琥珀去寻管事媳妇领一床绡纱被。这时候她正忙着铺床。冷不丁瞅见张越进来。便搁下这边的事情。上前为张越脱去了外头的大衣裳。见他满头大汗。她又忙着去打水拧毛巾。张越虽想亲力亲为。但哪里拦的住她。
等到张越通身大汗落了。秋痕倒是满头大汗。此时面上虽笑。口中却埋怨道:“咱们昨rì才到。今儿个奴婢和琥珀居然在外头撞见过几个壮年男仆。这怎么使的?这家里总该有家里的规矩。人手不够不要紧。但规矩总的立起来。内外也不能就这么串来串去的。没来由让人家笑话。少爷是不是和荣管家去商量商量?”
张越虽不至于对男女大防看的那么严重。却知道这内外若是没个分际并不是好事。于是也沉吟了起来。他知道张父子属于那种骄横不管事的。所以本不打算初来乍到就揽事上身。如今看来他若是不出面。那两父子哪怕是这家里乱成一锅粥也不会理会。
“眼下大堂伯病着。荣管家大约也是无心管这些事。你说的对。我待会就去找他好好计议。就算不立家规。好歹也的拟定几个条陈出来。否则没个赏罚那些人也不尽心。”
秋痕见张越听了自己的。心里也颇为高兴。又说了一会话。见琥珀还不曾回来。她不禁纳闷了。当下就说道:“怪了。我让琥珀去找管事媳妇要一床绡纱被。都已经小半个时辰了。怎么人还没回来?这家里乱糟糟的。别是碰见什么人了?”
张越略一怔便记起昨rì晚上睡着确实有些凉。不禁微微一笑。秋痕的周到他自然是领教了多年。此时想起这家里上下还没个条理。他倒有些担心琥珀。便站起身道:“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就过去看看。你在这里好生看着门就是。”
眼看张越撂下这话就掀帘出了门。秋痕倒是瞪大了眼睛。不一会儿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重新回去铺好了床。她便从箱底翻出那件和琥珀一起赶出的活计来。摩挲着上头的绣工。她面上便流露出几分欢喜。随即又有些怔忡。竟是喃喃自语了起来。
“这好容易赶出来。偏偏碰到了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少爷到头来还是误了乡试。本想等着少爷考上了举人再拿出来的。如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
走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张越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这虽是内院。但他这一路上他碰到了好几个男仆。若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都是仿佛无头苍蝇一般无事可做。他渐渐便有些恼怒。及至来到冷清的库房那边时。却听到里头传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一床绡纱被算什么?这里没有。我那里有的是。你跟我走一趟。我让我那几个丫头找出来给你就是了。”
“多谢斌少爷好意。柳家姐姐既然说没有。那奴婢回去和少爷复命说没有就是了。”
“咳。你和柳家的在这库房里找了小半个时辰。回头复命说没有。岂不是回去遭怪罪?啧啧。这么一幅好模样。却跟着那个无能的家伙。他可是委屈你了……你躲什么躲……这里又没人。柳家媳妇说到别处找找。她人都走了。你还巴望能走?”
“斌少爷请自重!”
“自重个屁!少爷我告诉你。你就算现在跑了。我向你家少爷要人。他敢不给?”
“我当然敢不给!”
张越听的心头火起。提脚狠狠一踹门就闯了进去。见琥珀已经是被逼到了墙根角落。张斌僵着脸回过了头。那只不老成的手此时离着琥珀的脸不过几寸许。他登时更是气怒。眼看旁边有一张条凳。他顿时上前一把就抄在手上。想要丢出去时却又停住了。
张斌起初用暗示的眼神支走了管事的柳家媳妇。万没料到张越会在这时候闯了进来。此时见张越一进来便抄起了那张条凳。他顿时吓了一跳。慌忙一个闪身躲开。sè厉内荏的嚷嚷道:“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句话仿佛该我问你才对?”
张越瞅见琥珀脸sè发白。衣衫却完整。想必并没有真正吃亏。心中稍微放了一点心。但那怒火却难以消解。他缓缓踱步上前。见张斌一步步往后退。眼神闪烁不定。仿佛一个不对就要开口呼救。他又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你刚刚把琥珀堵在这儿。不就是看着这的头清静别人不会过来么?那柳家媳妇既然被你支走。大约也会拦着别人过来。你说是不是?”
他说话间又上前了几步。面sè愈发的冷:“我说斌弟。你不是一心想要继承英国公爵位么?倘若英国公重病的这当口。他的嫡亲侄儿做出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若是让陈留郡主知道了。只怕那位郡主气怒之下会立刻禀报皇上。你说是不是?”
张斌这时候货真价实陷入了慌乱。他自忖天不怕的不怕。但两次碰到陈留郡主都是铩羽而归。这回还因此被父亲狠狠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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