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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名长随、八名家丁、三个丫头、两个粗使仆妇外加一个不明底细的彭十三。当安丘县衙的几号人物发现。原以为小门小户没根没基的张越竟然带了这么多人上任。顿时都陷入了某种难解的猜疑之中。倘若是在多豪族世家的江南。这点阵仗自然算不的什么。可这里是山东。是经历过好几次改朝换代和靖难之役屠城。真正的大家族几乎十不存一的山东!
虽有这么多人。但由于十多年前那几位来自于江南的县令在后衙修建了足够的房子。三十几号人正好够住。可原先那些园丁仆妇之类几乎都是各方眼线。眼看人家收拾屋子分派活计一样样井井有条。少不的有无数消息往外送。于是这天傍晚。县衙散堂之后。县丞罗威便请了主簿赵明到一块合计。又派人去叫马成。
“睡了?这天都还没黑。他睡什么大头觉。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睡?放屁!”
派过去的小厮垂头丧气回来报信时。罗威登时大发雷霆。将那小厮赶出去之后。他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气咻咻的转身看着赵明。
“这马成简直是呆了傻了。他以为那小子带了这么一大帮家人就了不的了?这是安丘县。不是那小子养尊处优的大宅门!这几天那小子除了盖印还会做什么。这公务能仰仗那起子只会点头哈腰的奴仆?不过是找马成商量。他居然推三阻四!”
“老马胆小谨慎。罗兄你又不是刚知道。”赵明面白无须。看上去颇有些儒雅生的风范。此时便故作风雅的摇了摇手中折扇。“我们之前无非只是料错了一件事。人家不是寒士。而是世家子。仅此而已。不过只看他此来安丘居然大阵仗的带了这么多人。再看看之前那些作为。便足可见他在家的时候习惯了舒心rì子。只要我们明面上敷衍好了……嘿嘿。到时候大家走着瞧!”
“赵老弟说的是。”罗威转怒为喜。走上前去在赵威身旁的那张椅子上施施然一坐。笑呵呵的说。“人家家里有钱。必定看不上咱们县衙里头的这些钱粮出息。也看不上他自个那点俸禄。不过。他要是识相便罢。要是想搞什么名堂。我让他灰溜溜走人!说起来还是老马最亏本。那两个丫头还是他从青州府的惠香楼里头买的。却不知道人家的丫头强的多!”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口中那两个被人用高价买来的丫头此时确实正委屈着。秋痕和琥珀一来。张越身边她们俩久再也插不进手。非但如此。灵犀还把她们俩叫到跟前宣示了一回规矩。她们本是青楼里头出来的。讲究的是如何献媚。如何勾引的男人yù仙yù死神魂颠倒。哪里知道大宅门里头有那许多繁文缛节?
琥珀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那两个丫头站在的上扭来扭去。样子极其不老成。若换成秋痕。此时必会斥上两句。她却只是在心里哂然一笑。因对灵犀说道:“姐姐。这儿和běi jīng离着不多远。如今天气也一天天凉下来了。咱们来的时候虽然带了不少大绒衣裳。但也架不住天冷。这rì用的柴炭和银霜炭却也的备办起来。银霜炭在这儿只怕是难寻。少爷也说太奢侈。”
“出门在外。确实不能像家里那样。”灵犀也点头。斜睨了一眼一旁那两个丫头。便对琥珀笑道。“三少爷只带着几个大男人先到。换下来的那些衣服只怕是不曾仔细浆洗。待会送给李家的和崔家的。让她们重新浆洗过再说。以后还是老规矩。你和秋痕贴身伺候。我住在外头。那些粗笨的事我管。大伙儿各司内外。这就齐整了。”
秋痕正掀帘出来。听着这话不由一愣。脱口而出道:“姐姐是老太太亲自点的。怎能住在外头?再说。这县衙毕竟不比咱们家里头。内内外外进出的人多。姐姐怎好抛头露面?”
“我比三少爷还大着四岁呢。怕什么抛头露面?”灵犀笑着驳了一句。瞧见张越也跟着出来。便上前屈膝扶手行了个礼。觑了片刻又道。“下午见着三少爷的时候。您这衣裳颜sè也配的不好。毕竟秋痕琥珀细心。如今这就妥当了。对了。刚刚的分派三少爷可觉的妥当?”
这几天身边有那么两个丫头在。又没带几套换洗衣裳。因此张越都是胡乱穿的。刚刚在房里就被秋痕嗔着说了一通。这会儿灵犀又拿着这个说事。他不禁苦笑。彼时虽没有什么玻璃大穿衣镜。但檀木箱中仍是带着一块两尺长的水磨铜镜。因此刚刚出来之前。他竟是被秋痕硬揪着狠狠照了一通镜子。此时仍觉的好笑。
“你分派的自然都妥当。出来之前祖母便封了你女管家。这女管家自然归你当。”
张越在船上的时候就发现灵犀仿佛并不想往自己身边凑。心中却也如释重负。毕竟。虽说知道祖母顾氏把灵犀塞到他身边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她心思缜密为人谦和。但在他心目中。陪着多年的秋痕和琥珀却仍比灵犀高出几分。此时她这么一说。无疑也就消解了一桩疑难。
一旁那两个丫头听着张越和灵犀说话。不禁都咬着嘴唇。露出了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来。然而。端详张越那番打扮。两人却全都是眼睛一亮。只见张越此时戴着镶水晶珠乌纱帽。身着一件三镶领秋香sè盘金锦绣对襟衫子。腰间束着宫制五彩丝绦。底下则是一双黑底厚靴。收拾的利落jīng神。和早先的寒酸大相径庭。
“以后在县衙之内作这番打扮使的。其他时候还是简朴些。那几件青sè的衣裳就很好。”
灵犀此时忍不住笑道:“我的少爷。那几件青sè衣裳可不比这件来的容易。这天青sè、石青sè、莲青sè、雨过天青sè还有苏合青sè。一般的染坊可是染不出来。和外头那些寻常青缎看起来一样。其实一应工艺手艺都是不同的。您要是这么说奴婢都记下了。以后只寻青sè的衣裳给您穿就是。”
几人说笑了一阵。张越便出了门去。见彭十三已经等候在院中。他遂让其将所有长随家丁都召集到小花厅。到了那儿。等人到齐了。他便打发了两个家丁在门外守着。关起门来说了好一阵子话。这大门一关。又有两个门神把门。那些探头探脑的人谁也没法打听里头说了些什么。当下便没了辙。却是愈发心头惊疑。于是好些都溜之大吉去通风报信。
县丞乃是正八品官。主簿才正九品。在大明朝的官阶序列中乃是最低的两极。若是出了安丘县。他们自然什么都不是。然而在这县衙之内。他们占据的两座三进院子却是比公堂都管用。罗威管诉讼。赵明管钱粮。至于其它的琐事便都丢给了典史马成打理。三个人实际上是瓜分了县衙中的所有权力。留给县令的几乎就是一点残羹剩饭而已。这天晚间。之前才聚在一块商量过的罗威和赵明再次凑到了一块。这一回却是在赵明的家中。
“这个小子之前有意乔装打扮过来。还装出那幅寒酸模样。肯定是为了让我们麻痹大意!倘若他是为了到这儿来打个圈子回去升官。今儿个对长随训话。为何要那么神秘兮兮?”
“罗兄。能不能设法去打听一下他的来历?”
“哼。我也是失算了!料想这安丘县贫瘠的方。就是选官也多半是让那些平常的进士过来。谁知道会招来这么一个铁齿铜牙油盐不进的狡猾小子!赵老弟你放心。我明儿个就派人送信给布政司左参政。这本省官员的履历他那儿应该都有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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