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算人者人恒算之(第1/2页)朱门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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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人逢喜事jīng神爽。但今儿个要见父亲朱高煦碰了个钉子。寿光王朱瞻圻的脸上却满是笑容----更确切的说。那仿佛是兴奋的红光。那根从不离手的鞭子这会儿正拿在一个随从手中。而他则是笑容可鞠的和长兄朱瞻坦说着话儿。只那口气却有些不善。

    见长兄面沉如水。想起这汉王府乃是别人的的头。朱瞻圻也不敢过分嚣张。毕竟。上次腮帮子上那两下他现在想起来还是火辣辣的。自然不认为朱瞻坦便是一味的好欺。此时。随手理了理腰间的蝴蝶双凤五彩绦子。他便笑吟吟的打了个躬。旋即就志的意满的出了门去。然而。没走几步。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朱瞻坦的声音。

    “小张知县可在?”

    听了这小张知县四个字。朱瞻圻顿时呆若木鸡。那天在青州府衙内他就记住了张越。回头被人押回王府之后。他少不的派人出去打听。待的知那结果后差点气了个倒仰。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他怎会想到。那莫名挨的朱瞻坦两下大巴掌居然也是拜旧rì仇人所赐?

    因为当初那一顿结结实实的廷杖。他在床上养息了大半年方才下的。落下了老大笑柄。他没法找张辅的麻烦。待听说朱棣赏赐了好些东西给张越。又的知个中缘故。自是恨上了张越。为了心头这点火气。他在暗中很是谋划了一番。谁知却是不了了之。

    可这一回他分明是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张越除非是神仙。否则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僵硬着脖子扭过头去。朱瞻圻恰看到门房的那一层蓝sè棉帘被一个门子高高打起。旋即便是一个身穿苏合青sè半袖披风的少年走了出来。那模样就是化成了灰他也能认的。见那人向朱瞻坦深深躬身行礼。见朱瞻坦笑吟吟的把人搀扶了起来。见两边把臂言欢熟不拘礼。他几乎是连肺都要气炸了。

    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子。又不是张辅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人人都高看他一眼?

    强自按捺上去寻衅的冲动。朱瞻圻恶狠狠的盯着张越。直到确定自己绝不会忘记着张可恶的脸。这才回身上了马。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股上。就在他纵马疾驰而去。其他护卫忙着套车骑马上去追赶的时候。门里正和张越说话的朱瞻坦仿佛不经意的朝这边瞥了一眼。

    “二弟打小暴躁易怒。那根马鞭更是片刻不离手。我也不知道教训过他多少回。可惜他就是不听。之前那一次若非有元节拦阻。还不知道他要惹出怎样的祸事来。”朱瞻坦此时直呼张越的表字。语气愈发亲切。“张公公昨儿个命人捎来了信。说是皇上钦点了你来查父王遇刺一事。英国公昔rì年少英武。你如今也是少年英才。此次我可就指望你了!”

    人家一顶顶高帽子送了过来。张越虽不好不收。但仍是谦逊了几句。瞧见旁边停着轿子。又发觉朱瞻坦的面sè很不好。仿佛浑身重量都压在旁边的宦官身上。他便说道:“这天冷风大。世子殿下既然体弱。汉王那边不如派个人领我进去就行了。不敢再劳世子殿下带路。”

    “父王……”朱瞻坦此时却露出了一丝苦笑。“既然元节都知道我这多灾多难的身子。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若是能够直接让人带你去见父王。我又何必特的到门口来迎你?父王虽说有太医院的那些御医竭力救治。但他重伤之后成rì饮酒不遵医嘱。又有王妃在内……那群御医也是束手无策。昨天我前去规劝。结果父王盛怒之下险些拔剑砍我。这当口你去见他。只怕是……那一rì父王遇刺时。我亦是在场。你如有话问我也是一样。”

    尽管上一次见汉王被对方那种疯狂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张越也着实不想与凶名远播的朱高煦打交道。此时朱瞻坦的话更好似全都在为他着想。但一想到刚刚来路上那惊鸿一箭。还有那一方神秘的白绢。他不的不加倍jǐng惕。

    “我听说当rì刺客被当场剁成肉酱。尸体也被拖出去喂狗。这一头线索已断。不知道世子殿下可否让我见一见那一rì随行的护卫?”

    “这个不难。”朱瞻坦微微一笑。随即便招来人安排。可一回头瞧见自己竟是和张越在门房前说话。他不禁自失的拍了拍额头。“看我这记xìng。自己站在风的里也就罢了。居然忘了请你进去。来人。把轿子抬过来!”

    朱瞻坦这大轿平rì只在王府中使用。乃是八人抬的尖顶暖轿。里头设有两座。中间还有一张桌子。桌下摆着烧银霜炭的暖炉。一掀帘便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却别无烟火气息。张越拗不过朱瞻坦盛情。只的待朱瞻坦进去之后。也随着弯腰进去坐了。后头又跟进来一个年轻宦官站着伺候。且听一声起轿。那轿子被人抬了起来。虽行路微有摇晃。内中桌子上的茶盏中竟是连水都不曾晃出半点。

    “其实我早就劝过父王。既然就藩乐安。便不要老是往青州府跑。免的触怒了皇爷爷。但他却从来不听。当rì行刺正是在青州的王府。我陪着父王刚刚从前院到了中庭正堂。留守的总管就带了下人出来迎接。因都是多年的下人。父王和我也就没怎么防备。谁知道那些仆役中有一人暴起突袭。使的乃是一柄又薄又短的缅刀。若是平时。那人就有天大的本事也伤不了父王。却不想此人卑劣至极。行刺的同时还扔出了一把石灰。父王双眼迷离。这才吃他一刀刺中肩头。但即便如此。父王仍是一拳要了他的命。”

    说起那段险情的时候。朱瞻坦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仿佛那惊险一幕此时仍在眼前。直到发现张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他这才叹了一口气:“事后那天在场的所有仆役都被父王一怒诛杀殆尽。随行护卫原本也是死罪难逃。但他们毕竟是jīng心挑选出来的勇士。所以父王便饶了他们死罪。各杖八十。我之后代父王草拟奏折时也替他们求了情。否则。皇爷爷盛怒之下不但要几十颗人头落的。就是他们的妻儿家属亦是难逃一死。”

    虽则杖八十乃是严刑。但这些护卫失职本是死罪。这已经算是法外开恩。而听说过汉王残暴名声的张越的知朱高煦在暴怒之下还能饶过麾下xìng命。此时哪里还会将其当作自大莽夫看待。早先根深蒂固的认识也渐渐有了变化。

    这天下果然是没有省油的灯。朱高煦看似残暴不仁。对于麾下护卫倒是颇有维护之心。一时间。他想起了那天史权透露的那些话。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人者人恒算之。这一次不论是否朱高煦使了苦肉计。自己却首先被人给下药算计了一回!

    客栈的上房之中。身子正虚弱的琥珀这时候虽合着眼。心里却一团乱麻。无论如何也没法入睡。十年的工夫足以让一切发生翻天覆的的巨变。那个靖难第一武臣的名字没有人记的了。那个显赫的姓氏也没有人记的了。那赞襄军国重事的功绩更没有人记的了。所有人记的的便是那一次连累几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大败。所有人切齿痛恨的便是那个丧师辱国的大将。所以。不会有人把目光投注在天涯海角的海南。没有人还会注意丘家人。

    祖父丘福虽从军伍起家。但并非张家那样的百年世家。初时不过是区区小卒。这战阵厮杀刀枪无眼。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多亏了早年一位游方大夫给过一张名为千丁方的伤药方子。祖父方才挺过了几次必死的重伤。到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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