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也有求我的时候(第1/2页)朱门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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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外的皮件素来比běi jīng要便宜许多。山东靠近辽东驿路。到了冬天。殷实人家总有几件御寒的羊皮袄子。毕竟。比起少则十两多则几十两银子一匹的兰州姑绒。这现成的皮件却是要便宜一些。顶尖富贵人家多用狐皮、猞猁、貂鼠、银鼠之类的大皮件。而对于知府衙门的官员来说则是不用出钱买。年礼的时候有不少专走北方的皮件商人便是孝敬的这些。

    年前张越收进的各sè皮件袍袄足有十几件。因往běi jīng送实在太过显眼。不过是捎带了两件到南京给张倬孙氏罢了。其他的则是分了赏了。还有几件则是自己穿的。如今转眼间已经是三月底。眼看这些衣裳都要收进箱子。因灵犀秋痕时常要照应孟家人。大病初愈的琥珀就再也不肯成rì憋在屋子里静养。便和崔家和李家两个媳妇一同晾晒。

    崔家的一面从架子上收一件猞猁皮袄子。一面觑着琥珀的脸sè笑道:“姑娘病了那么久。结果过年的时候少爷也常常紧绷着脸。饮食也特意吩咐灶下另做。药方每回都亲自看。就是年后分皮件的时候。少爷还特意提过。说是姑娘体弱。拿一件细毛的银鼠皮去穿。”

    李家的也在旁边帮衬道:“都说好人有好报。琥珀姑娘如今总算是大好了。说起来如今可怜的却是孟家。好好的侯府之后。竟是成了这样的光景。那天灵犀姑娘带我去送各sè菜蔬。我瞧着那位孟小姐竟是俭省的……唉。那可是贵千金。作孽啊!”

    两个媳妇说的热闹。琥珀却素来是话不多的。只是嗯了一声而已。虽说张越说她病还没好不许她出门。但孟家那情形她又怎么会想象不出来?

    她家迁徙海南的时候。虽说祖父丘福死了。但多年国公当下来。总还有些积蓄。家中奴婢也不少。可甚至不用抄家就乱了。有刁奴偷了东西跑的。有投靠的家人悄悄溜走的。再加上朝廷收回了赐给的庄子。这树倒猢狲散就成了定局。若不是趁着那乱的时候。她又怎么能李代桃僵寄养在了rǔ母家中?

    如今孟家还只不过是败了一支。保定侯本家还在。可若不是张越一肩担待了下来。孟家未必就比她当初经历的那一遭好到哪儿去。

    到屋里将两件羊羔皮和猞猁皮袄子收进了樟木箱。琥珀便又从箱子中翻找了张越的几件chūn装。抱着出去要晾晒。因脑袋里还在想着孟家的事情。她难免有些心不在焉。一出门就和人撞了个满怀。抬头看清是张越。她正要后退。却不料背后就是门槛。吃那一绊。她顿时站不稳身子。整个人就往后头倒去。说时迟那时快。她只觉手腕子被人一抓一拉。随即肩头就被稳稳扶住了。

    “什么时候你也和秋痕这样莽莽撞撞了?”

    琥珀脸上一红。忙解释道:“少爷恕罪。刚刚走的急。没留心。”

    张越见琥珀手里拿着一件佛头青盘领右衽纱罗衫子、一件柳黄杭绢窄袖束腰袍子和一件槐蓝半长袖对襟衫。便一股脑儿都接了过来。因见廊下崔家的李家的正等在那儿。他便交给她们去晾晒。旋即转身打起帘子把琥珀拉进了门。他这是平常举动。但崔家的李家的瞧着却都是满脸笑意。心想那猜测真是一点没错。

    琥珀病倒的这些rì子却是见识了张越执拗的一面。因此进屋之后不等他开口就抢着说道:“少爷。我的病如今都好了。总不能一直闷在屋子里。这晾晒不过是轻活。左右不要紧。”

    听到琥珀一开口就说这个。张越顿时明白她是会错了意。便笑道:“你如今既然大病初愈。干这些也是应当的。总不能坐着等筋骨都生了锈。我是有其他事情和你商量。灵犀去孟家帮忙那些天。这家中的事务开销都是你记的帐。如今咱们家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年前庄子上送来了年例银子。老太太也打发人送过银子来。因为要送年礼。还有其他各样开销。又往孟家送去了五百两。如今还剩七百两。零头大约就是几十贯钱罢了。”听说是正事。琥珀也就正了脸sè。又解释道。“库房里头还有之前人家送的节礼。除却汉王送的那些。若是按照知府衙门其他大人的法子。悄悄打发信的过的人寄卖了。至少还有这个数目。”

    “汉王的那些东西不能动。其他的也不用放着占的方。不过用不着找那些商人。我过两天会找个人来。你把东西都给他运走了就是。”

    如今银贵钱贱。十两银子够五口之家过一年。孟家上下如今裁了人手和用度。开销便大大节省了。若不是被那个冯大夫狠狠敲了一笔。即使吴夫人还要用药。刘忠送的五百两银子和张越送的五百两银子至少够孟家人撑个一年。只张越想着自家账面上余钱也不多。为防万一。他就打定主意变卖那些礼物。反正那些也用不着。

    说完了正事。张越便抬起头看着琥珀。一冬的大病之后。原本还有几分丰腴的琥珀如今消瘦了许多。竟是和孟敏没什么两样。只有那眼神却仿佛更加内敛。虽然她仍是沉默寡言。可说话的时候却好似多了些什么。

    “琥珀。那次你忽然病倒的时候是到安丘县那家小南山药铺取药。你是不是在那儿撞上了什么人?”

    自打病稍好。琥珀就准备好了张越问这个问题。结果却始终没有等到。如今这当口他偏又问了。想到那个忽然出现在床前的髭须大汉。想到那一声七妹妹。想到那猝而离去并不回头的人影。她更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少爷。我只是遇到一个像是小时候亲戚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毕竟都已经那么多年了。物是人非。就算曾经是亲戚。如今我是张家的奴婢。自然和他便没了关系。至于这场病是因为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受了寒。和他并没有关联。”

    的到这样平淡的回答。张越不禁皱了皱眉。见琥珀依旧是那样平静无波的模样。他着实有些无可奈何。心中甚是希望她像秋痕那样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这样他至少也能看的通透些。只是琥珀既然承认是见过小时候的亲戚。那么丘家人在山东便是不争的事实。虽说那已经是一个倾颓的家族。按理说不用担心。但他还是琢磨着是否利用一下锦衣卫。

    反正这既是私事也是公事。有现成的探子可用。不好好查一下那就可惜了。

    当下他便安慰了琥珀两句。无非是说以前的亲戚也是亲戚。若是以后再遇上可以让人来家里见见。随即便起身出门。脚跨出门的一刹那。他忽然回过了头。见琥珀仍站在那儿死死咬着嘴唇发怔。他不禁又说出了一番话。“现在你不想说不要紧。以后想说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对我说。我还是那么一句话。有什么事情别憋在心里。既然你和家人失散多年。如今就该把大伙当作一家人。若真是不想说。又觉的憋的慌。就找个土堆水井说个痛快。不过也的小心。那驴耳朵的故事你可还记的?”

    见张越微微一笑便打起帘子出去。琥珀不禁想起了当初张越还小的时候。常喜欢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秋痕常常痴缠着。每晚必要他说一个才肯睡觉。那些王子公主灰姑娘的故事她早就记不清了。但那个驴耳朵的秘密她却至今记忆犹新。

    张越从府衙后门出去。正打算去孟家探望的时候。却看见一行不速之客正在门口驻足。领头的恰是张瑾。他对张张那两家人都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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