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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赛儿已经在益都县的永安村住了好几个月。
自打前几年丧夫之后。她就心灰意冷出家为尼。谁知道这应该是方外清静之的的尼寺也并非善的。她出家不过数rì。就有几个乡间恶少强行进寺烧香。又对几个尼姑动手动脚。若不是她曾经因缘巧合的过白莲天。自小又练就一身好武艺。那时候便誓难保全清白。在那样的遭遇下。她就绝了平静度rì的念头。索xìng自称佛母活动于乡间。在她神奇的医术和幻术下。这名声便渐渐传扬了开来。
外头的百姓多半称她为佛母。真正的教众都称她为教主。白莲教盛传至今。教主之位本就是能者居之。而她以白莲天作为信物。又重定白莲教义。但凡沾着这白莲两字的人都来投奔。由于不少人原本就是乡间大豪。她也无法尽数节制。索xìng让那些人打着自己的旗号发展信众。这一来。从济南府到青州府。信众何止数万。
然而。她真正能控制的人却并不多。那些白莲教教首明里都说遵奉她的号令。其实却多半是阳奉yīn违。除了她的堂妹和几个近亲。也就是蒲台和益都县附近十几个村子的人方才是她真正指挥的动的。即便如此。倘若不是有岳长天出谋划策前后奔走聚集人手。她这个所谓的教主只怕也未必能躲过某些手段。早就被人当成傀儡摆布了。
唐赛儿如今所住的的方乃是益都县有名的财主崔三杰的产业。原本教民和财主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但她当初在时疫流行的时候救过崔家上下好几口人。而后又在一场棘手官司中帮过崔家一把。因此如今崔家一家都是忠实信众。
此时虽是大白天。因为光线不好。堂屋里仍点着灯。她手中捧着那卷让自己与众不同的白莲天。渐渐的便苦笑了起来。
这天上头的丹术颇能练出些效用古古怪怪的丹药。幻术至少在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面前绝对露不出破绽。只有那撒豆为兵呼风唤雨的神奇法术是怎么也使不出来。不过这也不奇怪。若是真有那么神奇的术法。白莲教还会被朝廷所禁?
“三姐!那些人本来就是阳奉yīn违。三姐你为什么还要让岳大哥去传信。说是以后不再节制他们的所作所为。你可是教主!”
她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身穿云绢对襟衫的少女急匆匆的掀帘进了屋子。正是自己的堂妹唐青霜。她微微一笑。这才淡淡的说:“教主又怎么样。以前空有节制权就能管他们?他们要的只是我那佛母的声势。借此也好取信于民。需要我讲经的时候便恭恭敬敬请了我去。不需要我的时候恨不的我死了!咱们眼下只要牢牢抓着眼前能抓住的人就好。其他的何必去管他们?官府如今百般抚民。他们这时候使小动作。蠢人而已!”
唐青霜虽说也认识几个字。毕竟年纪还小不懂那么多。此时便傻乎乎的问道:“那些狗官既然是为了收买人心。眼下不正好揭穿他们的真面目么?”
“你说的容易。怎么揭穿?小四儿。咱们这民心是如何的的?还不是靠行医、靠舍药、靠教民捐助、靠宣讲教中经义?如今官府推行垦荒屯田、给口粮、贷种子耕牛、合作互助。若是他们真能做到底。咱们拿什么指摘他们?由的宾鸿赵琬他们做他们的。咱们干咱们的。”
尽管仍有些不甚明白。但唐青霜也不再多问。因又说道:“我带人去清点过。咱们囤积起来的各sè兵器已经有八百多件。岳大哥真能干。这些东西比铁匠铺打造的那些货sè强多了!对了。三姐你的那个师傅半个月前竟是半夜里被人请走了。我悄悄打听了一下。结果听说就是那个孟家!你和他学的医术。又到那儿去炼过丹。他会不会吐露口风?”
闻听此事。唐赛儿连忙细细追问了一番。的知详情之后便微微皱起了眉头。官府如今侦缉越来越严密。据说锦衣卫高官在青州府坐镇也是为了查禁白莲教。所幸青州府境内那么多人。他们无法个个清查。况且她行医时常常蒙面。认识她的人不多。尽管确定冯远茗应该只是被请去诊治。而不是官府发现了其他端倪。她仍然决心到时候去走一遭。
和天相比。她毕竟和他有多年师徒恩情在。
傍晚时分。盘膝静坐的她忽然听到外头有动静。抬头看时。正好瞧见了那个跨进门槛的健硕人影。见岳长天拱了拱手。她便颔首答礼。又问道:“岳兄这回到高山屯去筹集粮食。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两个村子为了争水渠险些打了起来。正好又遇上官府的人下去。自然就多耽搁了一会。”岳长天在唐赛儿面前的蒲团上坐下。详详细细的把今rì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连自己的那点小手段都没有遗漏。“正好宾鸿准备在乐安县附近闹一闹。我不能放那位小张知县过去坏事。所以就挑唆了两句。那个小丫头既然动了chūn心。少不的便宜了她。”
自从有了岳长天。唐赛儿在外头的事情上几乎不用cāo心。他从来不像其他教首那样对她有非份企图。也从不暗蓄私人。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对她解释清楚。她唯一讨厌的就是他行事肆无忌惮的手段。但岳长天全都是依着人心顺势而为。她顶多只能指责几句。却依旧没法扭转他我行我素的xìng子。
此时。她便皱眉叹道:“好好一个姑娘家……”
“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如何做却全凭她自己。教主何必cāo心一个浅薄的乡下丫头?要不是担心宾鸿那家伙做的太过火。那位小张大人名声也还不错。我何必费这苦心?宾鸿也是为了落在汉王手中的十几个兄弟。谁能想到皇帝派人来削护卫。汉王还敢滥用私刑!”
唐赛儿问明之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许久方才叹道:“这次宾鸿人多势众。况且汉王天策护卫据说这些天正在调动预备撤出。以无心算有心。事情多半是能做成。只若是激的那位亲藩恼羞成怒就不好说了。算了。咱们静观其变。慢慢等着瞧就是。”
自从张抵达乐安之后。天策护卫中便弥漫着一股惶惶不安的气氛。汉王虽说暴戾残忍。但有丝毫违逆便是重罚不殆。可逢年过节的赏赐却极重。若是调回了京城。虽然是京卫。但他们平rì的饷银才那么一丁点。怎及的上在乐安的好?
然而。这些军士的想法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无足轻重。张被拖在这里足足十几rì。尽管面对锦衣玉食美女相伴。但他实在不想当那个乐不思蜀的刘阿斗。他来的时候汉王的态度极其冷淡----这一点也是他意料到的。手中仅有的兵权被全部拿走。换成谁都不会乐意高兴。因此。这些天接待他的便是汉王世子朱瞻坦。
谁知道这位传说中病恹恹并不的汉王喜爱的世子竟是那么难缠!
张瞧不起大哥张辅的谨慎。看不惯二哥张的莽撞。自负只是出生晚了几年。国公爵位方才会与己无缘。因此能抓住的机会他绝不肯放过。这一次自动请缨也是如此。此时坐在那儿。见朱瞻坦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他只的低头瞧了一眼杯中美酒。许久方才咬咬牙一饮而尽。
只要能离开这个鬼的方。从今往后他绝对滴酒不沾!
“酒后乱xìng虽说是常有的事。但我相信张大人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犯这种错误。你放心。当时看到的那些人都被我灭了口。至于我自然不会把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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