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弄璋弄瓦(第1/2页)朱门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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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部尚蹇义等二十六人巡行天下,安抚军民。

    黜给事中柯暹,御史何忠、郑维桓、罗通等为交趾知州。

    六月初,因着这两条,三大殿全部焚毁这一场大灾难看似尘埃落定。在礼部官员看来,唯一不和谐的音符大概就只有皇帝的万寿节却没有坐受拜贺,仅此而已。而对于同样应了直言诏的张越来说,皇帝只说理由不够,而没有指责他胡说八道妄言害政,那么便说明,既然已经开了海禁,朱棣已经渐渐能接受那些与海有关的条陈,只是现在还不能cāo之过急。

    所以,眼下最最重要的反而是交南需要避嫌这一桩。在袁方明里派人知会,暗里派人报信之后他才知道,今天下午,朱棣召见了英国公张辅,其后又召见了阳武伯张攸。虽说最终任命尚未下来,但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能意识到,出镇交趾的人选已经定了。

    交趾乃是文官左迁之地,对于武将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因此,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东方氏几乎以为是别人开玩笑,待到报信的信誓旦旦说没错,她几乎是连撞墙的心思都有了。在老太太顾氏那儿碰了壁,她又素来和大嫂冯氏不和,于是到了最后竟是来到了西院上房,坐在孙氏和杜绾对面直抹眼泪。

    “想当初他抛下我和两个十年,眼下好容易回了京师封爵受赏,还没有享几年清福,这就又要上那不见天rì的地方去?他难道没看到丰城侯李彬好端端的一个壮硕大将,如今却是病得半死不活,他要是有什么万一,咱们一家人怎么办?我好强了一辈子,便是看着他指着儿子,倘若他能不去,我宁可不要那伯夫人的诰命!”

    尽管由于上次东方氏所劝.的话颇有些厌恶这位二太太,但此时此刻见她不施脂粉,脸sè蜡黄双眼红肿,再也不复往rì的jīng明强干,杜绾不禁心生恻隐。然而,休说她只是侄媳妇,就算撇开这一层关系,她也劝阻不了张攸建功立业的心思。于是,她只能应和婆婆泛泛劝了两句。可发现东方氏竟是絮絮叨叨坐下不愿意走,她不禁越来越头痛,直到小五忽然咋呼呼闯了进来,这才总算是截断了某人滔滔不绝的话头。

    小五对东方氏孙氏.叫了一声二太太三太太,随即兴高采烈地在杜绾身边坐下,喜上眉梢地说:“姐姐,家里大喜呢!皇上下旨封赠老爷的先父先母,听说是赠了先考奉政大夫修正庶尹大夫和翰林学士,赠了先妣宜人!”

    历来封赠是七品到六.品一次,五品一次,此后三品二品一品各一次,杜绾记得当初父亲重新回朝任官的时候,已故的祖父母曾经得到过一次封虽说不觉得意外,但也颇为高兴。这时候,旁边的东方氏勃然sè变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便告辞出门,因杜绾身上不方便,孙氏便带着琥珀出去送。

    “谢天谢地,二太太可.是走了。”秋痕连忙从银瓶中去倒了一杯茶来,见杜绾脸上cháo红,她连忙又将窗户往外打开得大了一些,这才回转身说道,“今年这天气格外热,少nǎinǎi您这身子又不能用冰,奴婢再去打盆水来服侍您洗脸?”

    “不用了,刚刚二太太在这里.的时候,你也不知道拧过多少回毛巾!若不是今天二太太打定主意要等着,你还不知道要拧多少回。..刚刚你在这里站了那么久,等她们回来就去歇歇,大热天的,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秋痕吃杜绾道破了之前那点心思,顿.时讪讪地笑了。然而,等到琥珀回转来,孙氏却上冯氏屋中去了,她自不敢丢下这儿自回房休息,于是便索xìng坐在小杌子上做针线。琥珀端茶递水之后,也退到了一旁描花样子,满屋就只听到小五叽叽喳喳的声音。

    “那封赠的诰命券听说是大沈学士的.字,写得好看极了……”

    “爹娘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些,娘还笑话我来着,说我差点就当了国公的女儿……哼,都说老和尚是什么荣国公姚少个从大街上把我捡回来的老和尚,爹不管当官也好不当官也罢,我才不在乎……”

    “爹爹说做官做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经知足了,接下来要做的第一条便是皇上让他和夏尚商量改良钞法,虽说不能加赋,但也不能坐看人随意逃赋,官府庇护的是良善百姓,而不是刁民jiān商。第二条便是严天下田土之禁,不得让皇亲国戚和官绅地主占有太多良田。爹爹还说,别看如今无主荒田多,以后兴许还不够种

    张越进门的时候恰逢小五说得眉飞sè舞,尽管只听到后头一多半,但对于杜桢的远见卓识,他心中自有敬意。然而,历朝历代起初的时候无不是严格土地买卖兼并,但到了后期便是禁令名存实亡,如今的一应政策能用多久却是说不好。他都知道的道理杜桢决不会不明白,只不过他那位老师在心中自有一本是非帐,不用他去cāo心。

    瞧见张越进门,杜绾还不及招呼,小五就乐呵呵地上前叫了一声姐夫,把刚刚那好消息又说了一遍,琥珀为张越脱去了外头纱袍,秋痕则忙着到外头打水。不一会儿都料理妥当了,张越就在杜绾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苦笑了一声:“小五刚刚说了一堆,我的感想就是,岳父想做的要做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爹爹就是这样的脾气,了,他执拗得很,一旦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杜绾心里也有些担忧,但谈起父亲,她却是心生敬仰,“当初还小的时候,娘就一直用爹爹那些读札记来教导我,其中最要紧的一条我一直记得最清楚。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扪心自省能自安者,正人也。”

    小五先头被杜绾硬按着认字读,跟着冯远茗学医术又是被逼啃《易经》又是读《黄帝内经》,如今对这些文绉绉的话也已经习惯了,此时听了不禁跟着念叨了一遍。而即便是承蒙杜桢四年教导的张越,对于这种典型的杜氏语句,心中也自有一番感慨。而即便是在那边做事情的琥珀,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停了一停,继而才暗自叹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屋子里这种安静祥和的气氛就被一声呻吟打断了。看到杜绾忽然紧皱的眉头和不那么好看的脸sè,张越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立刻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小五在愣了一愣之后也一下子冲到杜绾面前,一抓腕脉再一看那椅子,她顿时反身冲着秋痕和琥珀嚷嚷了一声。

    “赶紧去叫那几个稳婆,再叫几个稳妥人过来,把人移到西厢房。”

    一阵慌乱过后,秋痕和琥珀拔腿就往外头去找人,而小五看着杜绾满头大汗的模样,牙掏出一个布包,抽出几根细长的银针后却是不敢乱用。虽说她平rì里也给人看过病扎过针,杜绾的诊脉调理也都是她一手包办,但平rì是平rì眼下是眼下,这当口她师傅去京郊觅一味药材,若是一针下去有什么纰漏,那岂不是遭殃?

    想到临产本应该还有十天左右,她更是有些着慌,直到看见张越虽握着杜绾的手,但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她方才镇定了下来,咬咬牙便几针扎了下去。尽管她颇有忐忑,但发觉杜绾的表情大有好转,仿佛确实有镇痛的作用,她方才松了一口气。

    须臾,孙氏便带着四个年长仆妇赶到了,她自己生过两回,自然是经验丰富,往下瞧了一眼便吩咐人用滑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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