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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如今高位妃嫔一个接一个地病故逝,因此勋贵命觐见多半是去拜见东宫太子妃张氏,宫中赏赐给各家女眷的东西多半都是以张氏代朱棣颁赏。这天,由于风头渐渐松了些,小五又上了门来,正好要出门的朱宁便干脆带着她去东宫拜见太子妃张氏。等入了东宫,想到小五素rì那不拘束的xìng子,她忽地又有些后悔,生怕小丫头信口开河闯祸。
然而,两相厮见的时候,朱宁才对张氏引见了小五,张氏就笑了起来:“宁妹妹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敢情那就是当初荣国公常常带在身边的小丫头!”她又比划了一个高度,面上满是和蔼亲切之sè,“那时候你才七八岁,只有这么一丁点高,看什么都好奇,还缠着瞻基给你讲故事,你可还记得?”
当初每逢北征北巡,道衍都是留着辅佐皇太子,之后皇太孙朱瞻基出阁就学,他又奉旨专为其讲课,因为小五太小丢在家里不放心,他便索xìng把她一直带在身边常常出入东宫,因此张氏一提到那段经历,小五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地说道:“都那么久的事情了,太子妃您居然还记得!我那时候不懂事,大约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朱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小五这般赧颜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面颊,这才笑道:“我还怕你见了太子妃说错了话,想不到你当年更放肆的事情都做过!你这个小妮子,都是老和尚惯坏了你,这天下还有谁敢让皇太孙讲故事?”
“那时候也多亏了她则东宫也不会有那么多笑声。”张氏见小五藕荷sè绫子小祅,藕荷sè百褶裙,却是不戴金银,只耳垂上缀着一对珍珠坠子,便招手示意她过来,褪下手中的一个白玉镯子给她戴上,这才笑意盈盈地说“好孩子,听说如今杜大人认了你做女儿,总算是荣国公之前没托付错了人。听说你还跟人在学医术?女儿家寻一个好夫君嫁了才是大事他的事情别那么较真。”
小五虽说不怎意外头的事,却不是真傻,虽说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不做声。虽说有心求一求,但看见朱宁在张氏旁边冲自己连连使眼sè,她也就乖觉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陪着张氏坐了一会,不多时皇太孙妃胡氏就前来觐见果她又收获了一支jīng致的凤簪,等到告退的时候,张氏又额外赏了四样表礼。
出了东华门上了翟车,朱打趣道:“太子妃太孙妃一向节俭,节下颁礼多半也都是如此,你今天倒是得了大彩头。
话说回来,怎得从来不说以往在东宫那些事?”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小五撇了撇嘴,道“我记得那一回皇上北征回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大发雷霆,东宫好些人都不见了,我认识的那些太监宫女也少了很多,我最初什么都不懂和往常一样爱说爱笑,所以太子妃常常找我过去说话……后来老和尚不太带我进宫了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一次东宫好像死了很多人……”
朱宁原本就是机敏的人然之间:_到了永乐十二年因为太子未能及时迎驾而牵连无数的大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小五闷闷不乐她便连忙岔开了话题。周王朱如今身体不好,因此她便径直载了小五回周王公馆。在门前下车时,她却惊讶地看到老总管亲自迎了出来。吩咐人领着小五先进去,她便在老总管的陪伴下放慢了步子往里头走。
“刚刚来消息。汝南王又不消停。听说和世子争吵之后差点动了刀子。新安王也在旁边帮着汝南王。两位千岁爷话说得很难听。甚至连周王殿下都扫了进去。所以世子很为难。”
听到汝南王三个。朱宁顿时皱眉。心中要多腻味有多腻味。她上头哥哥姐姐众多。但和她感情亲厚地却不多。但其中最令人讨厌地就是二哥汝南王。她实在不明白。建文年间分明是他出首向朝廷举发了父亲周王谋反。朱棣登基后却没对他怎样。朱竟是索xìng当作没这个儿子。偏偏和她一母同胞地新安王愣是与其亲厚。到头来上法场是不是也要一起做伴?
“这两个混账男人……”含含糊糊骂了一声。她还想再骂。但想到长幼之分。她还是悻悻然住口。心想父亲在京师里头战战兢兢。那两个却唯恐天下不乱似地死命折腾。想了又想。她便开口吩咐道。“父王在地时候也难能约束他们。如今就更不消说了。此事不用去管。他们哪年不闹几回?这事情不要告诉父王。免得他不安。”
老总管忙点头应是。随即望一眼四周。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先前不是说阿鲁台掠兴和么?听说里头有决议。要派那位小张大人去兴和。这看似
新汰换军器。巡粮储整军备。但因为咱们王府里路。所以还打听到一些秘而不宣地消息。”
得知张越要去兴和。朱宁只觉一颗心提了起来。这兴和以北就是草原。但凡蒙元入寇。那里往往就是突破口之一。而且那里向来只有武官没有文官。想到那虎头虎静官。还有这些天树yù静而风不止地那种态势。她隐约领悟到几分皇帝地心意。
莫不是用此举平息悠悠众口?
看到朱宁一下子露出了注意的表情,老总管不敢卖关子,忙说道:“阿鲁台这一次纠结了各部骑兵大约四万人,其中还有兀良哈朵颜三卫的人马。前一次掠兴和时,兴和守御千户所损失不小,恐怕如今尚不满千人。虽说宣府一向驻扎重兵,但蒙元谍探还是猖狂得很。这一任前头的兴和守备千户就是三年前上任的时候醉酒于田舍,结果被蒙元谍探所杀……”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越听越悬心!”朱宁只觉得心烦意乱,走了几步之后,她忽然转头看着这个跟了父亲一辈子的老总管,面sè古怪地说,“这些都是要紧消息,没有父王允准动用暗地的探子,决计打听不到,你这所谓的门路从何而来?莫非是你为了巴结我,违令动用了不该动用的人手?公是公私是私,这一点我还分得清楚!”
“郡主这话小的当不起,小的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老总管没想到朱宁竟然这般敏锐,连忙出言辩解,但看到她仍是冷冷注视着自己,他顿时更觉得头皮发麻,犹豫了一会方才轻咳一声道,“是周王千岁特意吩咐关注着小张大人那边的情形。”
父亲?父亲关心张越的事做什么?
饶是觉得事有蹊跷,朱宁仍是没想到这是父亲朱的手笔。此时此刻,她也无心和老总管多做纠缠,冷冷瞪了他一眼便进了仪门。等到了正房,看到小五正满头大汗忙着给朱针灸,她那位父亲大人正舒服地直哼哼,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索xìng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进了东屋。吩咐丫头磨墨铺纸,她提起笔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就埋头写了起来。
俟那几张纸上的墨迹干了,她便装好封用火漆封口,等小五走的时候,她就嘱咐其把信捎带回去给杜绾。
小五前脚才走,朱宁便把屋子里的几个太监和丫头都赶了出去,这才转到了朱身前,似笑非笑地问道:“父王,你这些天怎么忽然决口不提我那婚事了?”
面对这样一个单刀直入的问题,朱顿时愕然,旋即才强笑道:“不是因为你四伯一门心思忙着北征顾不得那许多么?咳,反正你的婚事也已经拖那么久了,不必急在一时,开封那地方三天两头发大水,我也好趁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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