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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宁留下十两“折现”银给虞进后,有些遗憾地离开。
请人喝花酒本是一件美事,可以促进感情,可是把请的钱银折现,怎么说也有点怪怪的,马宁觉得虞进那家伙率直得有点过头。
虞进的心情很不错,一下子进帐四十两,这样加起来手里有九十两银子,手里的本钱一下子多了近倍,出门的时候都吹着口哨。
刚出门,虞进就听到“吱”的一声,旁边一个厢房的门打开,只见一个身材高挑、体态风流的女子正走出来,只是看了一眼虞进就楞住了,这个女赫然是小医仙吴萱。
这妞什么时候来的?
“吴小姐,没想到是你。”虞进感激地说:“谢谢吴小姐的提点,要不是吴小姐,说不定虞某已经陷入万劫不复。”
对于虞方的报复,虞进一早就在意料之中,不过虞方什么时候出手、有哪些手段并不知情,幸好吴萱示警,这样一来虞进应对时也从容了很多。
不管怎样说,这是一个很大的人情。
吴萱有些淡然道:“没什么,只是几句闲聊,算不得提醒,虞公子不必在意。”
“那个,没想到吴小姐也在这里用餐,真是巧了。”虞进打个哈哈道。
一直以为旁边没人,没想到吴萱在另一个厢房静静地用餐,也不知自己和马宁说的话,她听到多少,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
“金月楼胡掌柜的老母亲身子有恙,把小女子出诊,出诊完请到金月楼用餐,因为喜欢清静,楼下大堂人多口杂,就到包厢里,是啊,挺巧的。”吴萱随口说道。
有点解释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在这里碰上,等等,小女子?这个动辄喜欢用长针扎人的暴力女竟然自称小女子?这可是一个谦称,还尊称自己为虞公子,话里也没有讽刺的语气。
这个暴力长针女最近有些怪啊。
就在虞进思绪间,吴萱突然问道:“虞公子,你很缺银子吗?”
虞进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用手擦擦鼻子说:“哪个,家道中落,前面又有些胡闹,最近家中又发生很多事,手头的确不宽裕。”
“就是再难,也不能把自己辛苦做出来诗作卖给加别人欺世盗名啊,这,这实在是太不明智了。”吴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
古代包厢的密封性很一般,而吴萱的耳朵也灵,虞进和马宁的谈话让她听得一清二楚,内心大为吃惊,因为八月十五余姚龙泉古刹举行的中秋诗会,喜爱诗作的吴萱也到场边观看,当晚深深被马宁那二首别出心裁的诗折服,没想到,无意中得知这诗竟然是虞进作的。
这么好的诗,竟然舍得卖给别人,这简直就是....不会珍惜,多少读书人为了扬名,绞尽脑汁、朝思暮想,可是虞进竟放弃人扬名立万的机会,这个太反常了。
以前觉得虞进轻挑孟浪,没想到竟是才华横溢的人,在醉仙楼的“人生若只如初见”显露的才华已经很让人惊艳了,没想到马宁嘴里的两首绝世好诗也是出自他的手,就是刚刚卖掉的那首诗也是传吟千古的好诗,这个虞进肚子里有多少才学啊。
而吴萱也了解虞家的环境,作为助手,吴萱也曾跟着老爹到虞家出诊,那虞家家徒四壁、虞大娘四处变卖家私的情形早就看在眼里,而不久前又无端飞来横祸,需要赔偿虞方二十两银子,对了,算算时间正好诗会之前。
父兄想海运被杀,家道中落,然后又是殴打又是惹官司,为了报仇又花钱在百花楼宴请、差点功的功名都丢了,虞家简直是灾难连连,虞进卖诗,明显是不想家人受苦,牺牲自己的名声换来家人不用受累,这份孝心让人动容。
吴萱觉得作为文人这样交易,有辱斯文,但是想到虞家的情况,最后有些不解地问虞进是不是很缺钱。
是金子总会发光,哥就是想低调也不行,虞进故作无奈地说:“没办法,诗不能当饭吃,就像你爹吴大夫,只要医名医德,只看病不收诊费行不行?”
吴萱一下子语塞了,自己老爹医术是高,可是对银子也很看重,有时病人给不足诊金,那是什么值钱要什么,实在拿不出,鸡也要、鸭也抱,有点像守财奴。
“可虞公子已渡过危机,何必再糟蹋自己的才华呢?”吴萱说话都有点苦口婆心了。
“嘻嘻”看到美女,虞进忍不住调倪道:“没办法啊,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到了这个年纪,很多人已经下了聘礼或拜堂成亲了,可虞某的婚事到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那诗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媳妇用,只能换银子,多攒点银子娶妻纳妾,开枝散叶。”
顿了一下,虞进马上说道:“如果吴大夫能兑现前面的话,让虞某抱得美人妇,那我倒乐意不糟蹋才华,改糟蹋美女,不对,是怜爱美女才对。”
虞进刚刚说完,突然“啊”的一声惨叫,痛得抬起一只脚直嚷嚷,那吴萱突然一脚踩在自己左脚上,这一脚含怒而出,踩实了还用脚用力碾了碾,然后施施然走开。
“狗嘴吐不出象牙,就你这登徒浪子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哼,无耻。”吴萱一脸骄傲地留下几句话,便扬长而去。
这个虞进,好像改了很多,可是有一样就是不改,还是那样好色,好不容易平心静气地想和他说几句,可是没说到几句就无皮无脸地扯到女人,还调戏自己,简直就是太可耻了,吴萱一边走一边暗想道。
“虞公子,你没事吧?”听到楼下虞进的惨叫,几个伙计马上冲上来查看什么事,看到虞进在哪里抱着脚叫,连忙关切地说没事。
酒楼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得担责的。
“没事没事,刚才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事了。”虞进哪好意思说自己被一个女人给欺负了,只好推说自己不小心。
一众伙计看到没事,一个个笑着给虞进行礼,然后退下去继续做事。
等几个伙计走后,虞进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脚板,有些蹒跚地回到这里。
虞进一边往回走一边有些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道:“这个暴力长针女,那嘴可不留情啊,先是骂自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后面的风格还变了,让自己撤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模样,这话粗俗啊,哥的模样不差呀,在水里照得清清楚楚。
等等,看清?
突然间,虞进脑中灵光一现,一个绝妙的商机在脑里形成:既然看不清自己的样子,那为什么做一点有趣的事,那就是让大伙看自己时不用撒泡尿就看清,还要看得很清楚。
一言惊醒梦中人,那小医仙骂人一籍话,无意中提出一个商机:镜子。
古代用黑曜石、金、银、水晶、铜、青铜,经过研磨抛光来制成镜子,到了明朝中叶并没有多大的改善,再精湛的工匠打磨出来的镜子照起来也是模糊不清,直正得到巨大飞跃要到17世纪下半叶才出现,现在正好让虞进给利用上。
前面示警,让自己从容面对,后面就是骂人也让自己悟出商机,没想到这个暴力长针女,还是个福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