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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能告诉他吗?
香脂坊事件没有解决,再让宫里的采买发现了印染坊,赵兴还不哭死去。
这座厂子就在杭州赵兴的庄园内,赵兴在杭州现收购布匹,印染后悄悄从码头运走,然后在泉州上岸,由蒲易安等一群胡商分销。这使得四彩布的来历显得扑朔迷离。
皇家派去“和买”的人连续扑空后,找到胡商头上又被挡了驾,结果到现在他们没有搞清楚四彩布的来历。不过皇宫派出的太监也不是傻子,从“和盛轩”的名字分析,他们确定这是件国产货。此外,目前世上唯有中国产丝绸,而且都集中在南方,所以从产品上分析,它也只能是国货。
王诜问个不停,赵兴只傻傻地笑。这时,返回的陈闯进门来,他一句无心之语帮赵兴解了围:“离人,听我那小子说,你在海外三年,游历了不少国家……来,跟我聊聊域外风物。”
众人露出恍然的神情——难怪,在域外游历,或许他找着了和盛轩的厂址……唯苏轼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赵兴。
别人不知道赵兴的能力,他可知道。赵兴在黄州就曾仔细打听毕升,打听印刷事物,尤为可疑的是,这个人以前干过“印盘子”的事情,印呀印呀,印熟练了,他往布上印字画也不足为奇。
不过,苏轼不会说破事情真相。眼前对方还有一件香脂场事件没解决,赵兴对“和买”政策有抵触,那是必然的……且让这弟子折腾去。
坐中的人中,一个直率而无所顾忌的声音,把众人目光又引向了手中的彩布彩绸,那人边抚摸着彩绸上的sè块,边嘟囔:“好神奇的颜sè,赤霞栩栩、鹅黄如chūn、碧蓝似海、绿如翡翠。奇异妙绝……华丽!要是能搞到这些颜料,绘在纸上,呀。那不知该是怎样的华丽。”
前几句话众人还当他是疯癫,后几句话让场中几个人跳起:“对呀,我怎没想到?”
前面说这话的是米芾,绰号“米癫子”。后面几个跳起来地人是王诜、李公麟。外加苏轼。这几个都是喜欢绘画之人,都是宋代名家。
苏轼一急就忘了掩饰,他已不由分说吩咐:“离人,快,给我弄点颜料来,就要这上面的颜sè……哈哈,这颜料既能印入布中,也当能印入画中。想想。那种五sè具陈的画稿,忍不住令人十指大动。”
苏轼地这番话。让人隐隐觉得这种彩布与赵兴有关,但此时酒家呈上了各sè琅酒,姹紫嫣红地,让这个话题悄悄滑向了另一边。
苏轼现在也算有钱人了,赵兴每年给他分大笔红利,让他的经济状况彻底改善。他豪气横生地一推酒家的银杯,招呼小史高炎师:“炎师。取我的玻璃杯来。各位,琅酒要倒在玻璃杯中喝才算雅致。今rì我们就用玻璃杯痛饮橘红柳绿”
赵兴听到玻璃这个词,惊得都要跳起来。
玻璃,宋代就有玻璃了?
确实有!苏东坡此前写过一篇《老饕赋》,其中就有两句:“引南海之玻璃,酌凉州之葡萄。”说明他喝张太原送来地葡萄酒。就喜欢用玻璃杯。
除了苏轼之外。许多宋人——包括宋徽宗在内,都曾描述过他们rì常接触的玻璃器皿。这说明宋代出产玻璃,产地在南海一带。但具体在那里生产,历史没有记述。或许此人比赵兴还聪明,他狡猾地避过了“端砚待遇”。相比之下,和盛轩做的还不够。
至于宋后为何玻璃工艺消失……嗯,用蒙古人的马蹄想!
美酒盛入玻璃杯中,像一团晃动的宝石,令人爱不释手,更不yù这美景瞬间消失。但赵兴却一口饮下半杯,而后傻笑着看看在场的这些名人,忽然醺醺地跳了起来,大喊:“诸位师长,这琅酒需要调配的饮,滋味更加妙趣,来,那冰块果汁来,我给大家调制天下奇景客人们乘着醉意大声叫好,和乐楼的活计连忙跑进来帮手——实际上是在偷师,但赵兴毫不在乎,他甚至还为详尽地解释每种酒的调配比例,以及调配技巧……顺便,每位客人面前都多了杯被他讲地天花乱坠的琅酒。
赵兴是搞贸易的,与人聊天是他的强项,不一会儿,他便跟众人打成一片,顺便了解了来者的强项。
全是牛人啊,李公麟且不说了;米芾、黄庭坚是除苏东坡外北宋四大法家之一,画也堪称一绝;那位小王驸马交际广泛,画上也是个角sè,可惜作品没有流传,只留下一堆名声……
一个也不能放过!
赵兴先拉着李公麟聊,这位擅长的是白描手段,白描艺术恰好可以运用到素sè白布上。他舔着脸求对方为他完成几幅画。
李公麟约略听说过赵兴的运营手段。对他来说,一幅字画无论卖多么昂贵地价钱,坐吃山空总有花完的一天,酒醉地他无所顾忌了,他端着酒杯吼道:“小离人,凭啥……凭啥你与子瞻兄赌,不与我赌,我们也来赌过,我赢了,交给你几幅画,你替我运营生利!”
“行——我们不是刚赌完么。你赢了,来,签下这契约,今后你只管拿画来,每月一付,可不能少”,赵兴乐呵呵地。李公麟签完契约,朦朦胧胧发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想了半天,他才想起:啥?这厮啥时间把契约都备好了?我是不是错了?
恍惚中,他听到赵兴在于米芾交谈:“当然……这费用叫做有偿使用费,度量方法如下:我每印一幅你的字画,就付给你付一笔费用……费用多寡,就按货值的一成折算。比如说:货价是一丈十文,那每丈就有你一文……如何?”
李公麟模糊地看到,在赵兴唠叨的同时,米芾已醉醺醺抓起笔,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等他一签完,赵兴解释地话戛然而止,他闪电般抓起对方地手。沾一沾印泥,在纸上按下了手印。
李公麟疑惑地抬起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多了团印泥地痕迹。他地头有点发懵,感觉看不清手指有几根,思绪迟钝,只记起几个字:好酒……甜丝丝,醉人。
朦胧中,李公麟看到赵兴甩下米芾,冲下一个人去了,他身上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契约纸,这时的赵兴手上又出现了新契约。米芾还在赵兴身后地嘟囔:“印。你说印……别走。哈哈。这么说,我的颜料有着落了,离人啊,回头把颜料送到我府上。”
赵兴摇摇头:“米公,这颜料是印布的,与画在纸上的颜料截然不同,它是一种油墨。而不是一种水墨……”
米芾不理那些,他不依不饶地说:“汝既能配出油墨。定能配出水墨,我要水墨,我就要水墨。子瞻,别让你地弟子欺负我,你做主……”
小王驸马心里还想着宫里的高太后。这位驸马爷风流成xìng。因为冷落了蜀国郡主,使郡主抑郁而死。所以很不受皇家待见。他正想做点努力缓和关系,他心中藏着事,一直没让赵兴多灌酒,现在他是清醒的,急忙插嘴说:“什么,和盛轩竟实是你的产业?”
赵兴一拱手:“不敢,不敢,这只是家中老妻游戏之作,每年也就出产那么百十匹,怎敢让官家知道?况且……”
赵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香脂厂的遭遇,表达了自己渴望寻找包拯一类人物的期望。小王驸马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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