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汴梁的一天(第2/3页)宋时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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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è速并不快,但shè出去的箭,箭杆都排在靶心附近。

    萧氏兄弟shè得慢,他们身后还有一堆人在不停的催促。高炎师摇摇头,心里有点暗笑:吝啬。赵兴手中那张弓虽然品质很佳,但依对方的身家,不至于买不起第二张弓。怎么大家都在轮一张弓?

    其实,这不是买得起买不起问题,而是赵兴不敢拿出更多的弓。

    按宋朝法律,一个两万人口的县,武装力量只有十五名步弓手。虽然这也表明宋人守法地自觉xìng很高,宋代大多数地方治安好的令人发指,但同时宋朝也限制了私人持有武器的数量。

    一个县的武装力量只有十五名弓手,如果你家里出现五张以上的弓,那就抵得上县级武装力量的三分之一,这是“图谋不轨”。如果赵兴他们真打开随身的行李,把随身弓箭全拿出来——如此多弓手出现在苏轼院里,苏轼就是“yīn蓄死士”……

    所以,他们只能共用一张弓练习shè术,这就让锻炼时间拖得极长,以至于旁边等待逛街地几名女子已经不耐烦起来,阿珠就取出一个球状物体,与苏遁玩了起来。

    苏遁看来常玩这个游戏,他穿的很厚实,阿珠又把他养地很胖,那胖乎乎的身影追逐着藤球,或用脚踢,或用屁股顶,或用手投掷,跑得满身大汗笑声不断,让旁边朝云看得欣慰,苏迨、苏过看的羡慕。

    几个人当中,唯独那位陈伊伊比较出彩,藤球到了她脚上像毽子一样上下翻飞,她的榴裙飞扬,双脚像蝴蝶一样翩翩,引起女人们一阵叫好。

    不一会儿,赵兴结束了晨练,招呼大家回房擦汗。有些人衣服脏了,还需要更衣,女人们都心急难耐,一声招呼闪的没影,没顾上收拾地上地藤球。

    那藤球孤伶伶停在院里,高炎师慢慢地走到藤球跟前,眼睛向四周扫了扫,发现没人注意,单脚一挑,藤球飞上了他地肩膀;而后身子一晃,球又上了他的额顶;微一低头,球轻轻飘下触地反弹,被她地脚接起,他连续在空中踢了三脚,球都没有落地。

    “好!”他身后响起一声喝彩,赵兴牵着陈阿珠的手,陈氏兄妹站在他身后,赵兴望着高炎师,若有所思的问:“你叫高炎师?成家了吗?父亲是谁?兄弟何在?”

    赵兴这是在宋代查户口,两人身份差距很大,高炎师不敢不说,他拱手回答:“家父高敦复;家兄名高伸、高(此字冷僻,今多做杰)。家中还有一弟高。男女未曾成家。”

    “高伸?高?高(音jin)?”赵兴脸上的笑意更浓:“那你应该还有一个名字——人字旁的名字,是?”

    高炎师的态度有点扭捏:“小的rǔ名炎师,尚有一名唤作高俅。”

    “哦!”赵兴神sè如常的点点头。又神sè如常的拱手向高俅行平辈礼:“炎师幸苦了……我来地时候匆忙,也没什么东西,回头让管家送你一份礼物,你回去孝敬父老。”

    不等高俅感谢。赵兴已急忙转过身子,带领几位同伴走出府门。他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是高俅,这是《水浒传》里的那位恶人、浮浪子弟高俅,高太尉。

    举步之间,他依稀记得,《水浒传》里说,高俅是小苏学士的童,“草札颇工”。被小苏学士推荐给小王驸马,而后在一个偶然地机会进入端王府。而这位端王就是后来的宋徽宗——亡国之君宋徽宗。

    赵兴是个历史盲,他对神宗、哲宗属于什么年代毫无印象,但对宋徽宗是什么样的人却印象深刻,岳飞的靖康耻不就是说地“二帝被俘”,既然高俅出现了,这说明。在他有生之年也会遭遇一次亡国。

    二十四史,二十四部亡国史。

    在中国。亡国是很普通的现象,很经常……可亲身经历亡国之痛,真叫人难以忍受。

    我能为这时代做什么?

    我连自己的香脂厂都难以保护,我能保护什么?

    想到高俅,赵兴不禁又回想起历史。我所看到的历史是真实的历史吗?

    炎师——严师。高俅小时候一定有一位严厉的师傅。苏东坡是谁,北宋四大法家之首。他能看上的小史高俅,连《水浒传》都承认高俅法极好——“草札颇工”。那么,高俅有时间“顽劣”吗?

    别人没练过毛笔字,赵兴练过。他可知道,要想把毛笔字写得好,这是件细致活儿,需要持续数年不间断的练习,才能练出型来。而真正要写的令人赞赏,没有几大缸墨汁地练习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别说宋代,便是现代,毛笔字写得好的人,有哪一个是生xìng喜欢打架闹事的人,不要多,只要有一个例子,赵兴就信服:打架闹事也能练出好的毛笔字。

    此刻,正是早上十点钟的模样,百家巷已经彻底活跃起来,那些不轮值的官员都携带着妻儿悠闲地在街上闲逛。这里是内城,皇宫就在眼前,喧闹显得很有节制,似乎比不上泉州。然而汴梁地“叫声”却更温婉。

    沿街两面,唱伎的叫声是敲着水碟伴奏地。一个碟子中盛半盘水,她们用手里的竹枝或者筷子敲打着碟边,让水碟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她们用柔懦的歌声,千回百折的向你倾诉货物地好处。

    一行人穿过几个珠宝店,阿珠没买什么,但陈伊伊丝毫没有替赵兴省钱地觉悟,她见什么都爱,不一会儿,萧氏兄弟手中已拎满了她的大小包裹。

    陪同众人逛街地是朝云,她虽然是苏轼的妾,但宋代是个宗法社会,等级森严,即使她心中感谢程阿珠照顾遁儿的那份情,但程阿珠是正妻,她只能落后一步,与陈伊伊走在一起。见到萧氏兄弟手中捧满了礼盒,她低声告诫:“伊伊,你何必让他们捧,其实你只要告诉店铺地址,铺里自会把货送到住处……”

    陈伊伊满脸嫉恨的看着走在前面的赵兴与程阿珠的背影,低声说:“不,我为他做了多少事,你不知,他在海外,物事都往我哪儿一送,后面全是我的事儿,我为他分送信件,分配货物,盘点账目,整整cāo劳了三年,三年,他不给我个说法……我现在就是让他知道,我在这儿,我在他身边。”

    被人怨恨的赵兴这时并没有这个觉悟,他牵着程阿珠的手走在众人前方,程阿珠沉默着。但她满脸像涂了油彩一般,绽放出最美丽的青chūn。她的眼睛里唯有赵兴,连路边东京的繁华胜景都不能吸引她的目光。

    他们“牵着手”——是的!如果有人在现代。说宋朝男女牵着手上街,赵兴一定啐对方满脸吐沫,然而,到了宋代他才知道。他所看到的历史是被“修改”过地历史。

    这是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时代;这是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时代;这是一个“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地时代;这是一个“莫道不**,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满大街牵手而行的恋人不止赵兴一对。据说,苏轼的札记中记录:不留宿皇宫地时候,他也牵着老妻的手闲逛街铺。这位五十岁的大词人牵着夫人的手。有时走走南门街,去逛著名的唐家珠宝店,挑选几件温州的漆器,或是在报慈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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