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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犬虽然咬空,另外三只却是蓄势纵起,显然瞄准了目标,乌青骇的魂魄全飞,只知道狠命的拉着腰带,如同抓住最后救命的稻草。
眼看那三只恶犬就要咬在他的身上,乌青只以为自己难逃被撕裂的结局,却没想到自己双手蓦地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竟然冲了上去。
恶犬咬空!
乌青慌乱中还能抓住树枝,一把搂在怀中,再也不敢松开,等定了神,乌青带着哭腔道:“单大哥,谢谢你了。”
扭头向下望去,见到四只恶狗对树上的二人狂吠不已,乌青又惊又怒,向巷口喊道:“是谁家的狗,怎么不拴好了,都要咬到人了,你们有没有人性啊?”
巷口那几个仆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并不理会乌青的喊叫,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走了。
乌青脸色铁青,见单飞皱着眉头,苦涩道:“单大哥,怎么办?不知道谁家这么缺德,竟然喜欢放狗咬人玩。”
这还用问,夏侯衡的家奴呗。
单飞暗想自己和夏侯衡这小子八字不合,上次药堂的事情还可推到大小姐身上,但今早他单飞才卷了夏侯衡的面子,以这种公子哥的做派,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只是单飞没想到这小子报复的这么快。
不用问了,夏侯衡肯定一出门就找下人牵来恶狗等着他回转,单飞见下面的恶狗停止了吠叫,但或卧或站的围着他身下的这棵树,显然不咬他们几口肉不甘心的样子。
心中微动,单飞伸手按按胸口,方才好险,他也没想到能将百多斤的乌青给拎起那么高来。
人都是有潜力的,就看怎么激发,不然怎么说,你给我一百斤砖头,我绝对扛不动,但你给我一百斤钞票,我不但能扛着还能跑呢。
这是欲望催发的能动力。
但刚才胸口突然发热是怎么回事?
单飞不记得自己以前运动有这个毛病,只怕有点内伤,用手按按,没觉得哪里不对,却按着了在心口挂着的那个玉像。
触手微温。
单飞不等多想什么的时候,乌青那面忍不住道:“单老大,这些狗什么时候会走啊?”
你不是废话吗?我又不通狗语,怎么会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走?
单飞将玉像又放回怀中收好,看了眼手中的腰带,眼中突然掠过分狠意,“乌青,你把腰带解下来。”
“老大你要做什么?”乌青骇了一跳,“这可是在树上。”
单飞见乌青涨红了脸,很是戒备的模样,笑骂道:“你小子想着什么污七八糟的念头呢?腰带拿过来,我有用。”
乌青小心翼翼找个稳当的树杈坐下来,解下了腰带递给单飞。
单飞将乌青的腰带和自己手上那根打了个结儿连在一起,又在一端打了个活结儿,看下长度,感觉够用,打量下周围的树势,找到一根稍矮但很结实的树枝,叹口气道:“你不仁,别怪我对你不义了。”
“单老大,我可没对你不仁啊。”乌青委屈道。
“我没跟你说话。”
单飞盯着树下的四只恶狗,暗想都说杀鸡儆猴,老子今天就来个杀狗儆狗!
看了下周围,巷子幽幽,并没有第三个人在,那几个夏侯家的仆人想必是去吃饭聊天打打牙祭什么的,留几条恶狗给单飞个教训。
单飞一手拎着腰带系成的绳子,顺着树枝向下溜了几尺,那几条狗见状,立即都昂起头来“呜呜”的龇牙咧嘴,很是骇人。
“老大……”乌青颤声道:“你要干什么?不要和它们拼命了,说不定一会儿它们饿了,就会自己走了。”
单飞做了噤声的手势,仍是全神贯注的望着下面的恶犬,嘴角突然露出分微笑,喃喃道:“你咬我啊。”
他突然作势向下要落。
有一只恶犬立即腾空而起,一口向单飞落下的方向咬去!
单飞早就把住树干,手中带索挥出,正套在那恶犬的脖颈之上。不等恶犬下坠时,单飞将另一端绳索扔出,正过了他选中的那根树枝,单飞顺势一把拉住了绳索,飞快的又打了个结。
恶犬才一下落,整个树枝忽悠一下,然后那绳索倏然绷紧成条直线,早将那恶犬勒在了半空。恶犬不等再吠,早就发不出声来,四只爪子拼命去挠,却是无处借力,不到片刻的功夫,已然断了气息。
乌青惊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单飞还有这一手。
剩下的三只恶犬见了树上的那条死狗后,竟似有了分惧意,均是向后退了数步,单飞作势要落,那三条狗见状,支吾一声,竟然夹着尾巴溜出巷子。
单飞没想到杀狗儆狗的方法竟然有用,立即解了绳扣,拎着那死狗从树上跃到巷子旁的高墙上,招呼乌青溜下墙来,见墙角有条破旧的麻袋,单飞拿着那麻袋套住死狗,背着死狗又从那院子溜了出去。
乌青对这个老大敬畏的实在五体投地,见他还背着死狗,忍不住道:“把它丢了不行吗?”
“丢了可惜。”
单飞暗想这几天疲于奔命,提心吊胆的,这次有点机会打打牙祭那是绝不能错过了。咽了下口水,单飞问道:“附近有清净点的地方没有?咱们先吃顿狗肉。”
乌青欢呼一声,早把方才的畏惧撇到一旁,伸手指向东北,“向那个方向走半里地,有个城隍庙,后面有个园子废弃了,平时没谁去的。”
“你把斧头给我,再顺便买点盐来,我在城隍庙等你。”单飞给了乌青十几文铜钱。乌青连连点头,到市集卖了点粗盐,等赶到城隍庙后的废园时,见单飞早就将那条恶狗剖膛去皮,肢解成数块,清水冲洗后,用怀中的竹签子将每块狗肉都戳了数十下。
乌青对别的方面不在行,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立即帮单飞支木架收拾柴禾。
单飞选了废园角落一根老竹砍断,又劈成数根较粗的竹签将数块狗肉串起架在火上,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包胡椒,找块石头将胡椒和乌青买来的粗盐都碾成粉面。然后拿出从城隍庙供桌上取下的破碗将混着的粉面倒进部分,兑了清水。
乌青见状,吃吃道:“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单飞笑而不语,和乌青翻动火上的烤肉,不多时,肉质泛黄,已经有淡淡的肉香传出来,单飞利用这功夫找枯草洗净做了个简易的刷子。
常年身处野外,他当然很会照顾自己,更不会亏待了自己的肠胃,一切均是就地取材,随手拿来。
将小刷蘸了盐面和胡椒兑成的汤汁,单飞将其刷到烘烤的狗肉上,乌青大奇道:“这个胡椒难道能吃吗?”
不但能吃,这东西还是上好的佐料呢。
不过这东西贵着呢,咱们今天用来吃东西可算是奢侈。
单飞用心的刷着狗肉,不用解释,因为不一会的功夫,乌青就闻到一股奇香冲鼻而来,忍不住连连咽着口水。
单飞见肉质已熟,味道早进,取一小块递给了乌青,乌青一口咬下去,差点将舌头吞掉,含糊道:“老大,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狗肉,你可真的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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