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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灰黑的花猫,被水泡得湿湿漉漉的,全身的毛结成一股一股的粘在一起,露出黑青的肉皮。它闭着眼睛,嘴巴也紧闭着,然而腮帮上的肉皮腐烂开来,让里面青白的尖牙暴露在外。它的肚子上破了个洞,早已风干得发黑的肠子垂在一旁,渗出紫sè的斑点,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让我感觉很恶心,鼻子更是闻到一股比液化气还呛人的味道。
它的姿势很奇怪,像是婴儿般的倦缩着,并且四肢拢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仔细一看,却是它的四肢被铁丝绑住——由于铁丝陷入皮肉中,让人很难发觉。
更让人心寒的是猫脖子上的绳子!跟小手指头一般粗!这根绳子被烟和黑灰浸渍很久,变得黑腻腻的,它紧紧的系在猫的脖子上,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猫能不能喘过气来,硬是勒入肉里!而且这条绳子很长,少说有两层楼那么长,而且原来的长度可能不仅如此,因为在绳子的另一端,线头非常零乱,看起来是被刮断的。
看样子,这只猫死了很久,可是为什么会在我们的排烟管道中?总不会是自己爬进来的吧!?看着猫脖子上系着的绳子,我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综合上述情况来推断,这只猫可能是被人打死,再用绳子吊进来的!
然而无论它是怎么来的,我、薛仁贵、张师傅见状无不心惊,除了张师傅外,我和薛仁贵都僵住了!而张师傅也许见多了大场面,这种状况他已不觉得怎么样,就拦住闻声走来的四女。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好奇冲上来的疯当前看到,只听她一声闷叫,捂着嘴就向楼上冲去。后面跟上来的小敏见了“啊——”地一声尖叫,捂起眼睛就跑开了。也算明明和maria走运,站得较远,就免了惊吓之灾。
收惊之余,我们三人商量起来,如何处理这个场面。
“我看……”薛仁贵试问道“就用个袋里装走再找个地方埋得了。”
“可是薛老板。”张师傅神sè凝重地说“你不觉得这事儿有问题吗?”
“唉,不就是一只死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薛仁贵递上一根烟笑道“八成是自己跑进来的。”
自己跑进来的!?哦,这猫自己在脖子上拴了条破绳,然后跑上好几层楼的天台,再跳进烟筒中,无巧不巧地掉进我店的管道中,然后绳子就卡在什么地方,把猫给勒死了,今天用水一泡就冲出来了!莫非这个薛仁贵是这么想地!?
还是他为了我们的事业才把这事压下来,不对外声张。毕竟食品店中出了一只烂猫影响不好,客人多少在意这个卫生的问题。
张师傅见薛仁贵这么说,也就随了他,可是!这种做法我是不同意的!
“两位请等一下,我觉得这事应该报jǐng。”
“哎妈!”薛仁贵惊慌道“小老弟你咋能这么想呢!?你这要是报了jǐng,卫生局一来你这店还咋开啦!?”
张师傅也跟着劝我“兄弟,薛老板说的没错,你还年青,不知道跟官们打交道的结果,报jǐng绝对没好处的。”
薛仁贵又说“小老弟就听我的吧,咱又不是害你,有好处的事儿我又怎么能拦你呢!?是不?”
虽然这是为我着想,不过他的好意我唯有心领,因为我有了另一番想法。
“两位不防先听我说说这么做的原因再决定。”
薛仁贵和张师傅对望一眼,想了想就静下来听我说。
我说“首先这只猫是不可能自己爬进来的,看那条断绳和铁丝就再明显不过,可以确定这是人为造成的。虽然不知道这是恶作剧还是故意的,但是如果这是故意的,一次不成就可能会有下次,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应该报jǐng。”
“不妥不妥!”薛仁贵摆手说“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客人听说你这有死猫,是不管有人故意还是什么,人家就以为你这有病菌,没人敢来的!”
我冷笑两声,说“薛老板,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物极必反’?”
“怎么说?”
“若是你这之前没什么谣言,我就认同你的做法,可是如今这房子牛鬼蛇神的,今天出了这事儿,你不是说人们爱造谣吗?你说若是人们听说今天有人故意用只死猫来想把人的店扰黄,你说以前的事儿——会不会被推翻呢?”
薛仁贵听了直拍大腿,喜道“真的哎!我他娘地怎么就没想到!呵呵呵,还是年青人头脑好,事儿想的清楚明白。”
“可是……”张师傅慎重地说“这样卫生局就会禁店一段时间吧。”
薛仁贵笑道“诶!这小意思,我在卫生局还是有点熟人的,这又不是卫生不合格,是有人搞鬼嘛,只要好好消消毒,保证两三天就能正常营业了。”
张师傅这才笑道“呵呵,薛老板真是厉害,那就这么办吧。”
话不多说,薛仁贵拿起电话就报了案。
等待jǐng车到来的期间,这四个丫头居然去偷看死猫还议论有声,真不晓得刚才谁恶到想吐,谁吓到花容失sè。
不一会儿,jǐng察就来了,封了现场,又叫来了卫生部的人对死猫进行处理,同时为我们每个人录口供。说来我们根本无需说慌,也不用添油加醋,我想自然有人把这儿事传开。
果然,我们店前围满了人,并且议论纷纷,谭晶和吴德才一直向看门的jǐng卫攀谈,想是问到了什么,笑呵呵地走到人群中,跟路人闲聊起来。我想啊,明天这儿的故事一定很jīng彩,真想化个妆去听听。
当jǐng察处理好后,卫生部喷了一次杀菌剂,并交待三天不许营业的指令,这个大部队就离去了。
说来还是薛仁贵的面子,这人他都熟,暗地里在耳边嚼了两句,一个个的都和颜悦sè的,一点都不难为我们。若不然换作正常的程序,大概是清场后也要保留现场一星期,卫生部最少禁营业15天才对吧。
当张师傅走了以后,我叫住了薛仁贵,因为外人在的关系,有些问题我没问出口。
“薛老板,现在没外人了,我想问,你到底有什么仇人?”
“仇人?”薛仁贵纳闷道“我巴结人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惹人,跟人结仇呢?
“那有没有生意上的死对头?”
“那更没有了!我们搞食品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客户,犯不上什么说头。”
“先别这么快下断言,仔细想想?”
薛仁贵开始猛吸烟并抓头皮,感觉三层都起下来了,他仍说“没想到。”
“那……薛老板近几年的生意如何?确切地说是从这房子出事儿开始。”
薛仁贵逐磨一番后仍然摇头“也没怎么样啊,业绩很稳定。”
这连我都有点纳闷了,我本是怀凝他得罪了什么人,才弄出这些事来整他,可结果听他的意思没半点关系,他老好人一个!说来这也是他一个人的片面之词,能不能信还是有待考究。
“那就怪了,我总觉得这房子出了这么多怪事针对的不是店主,而是你。”
“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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