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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的身孕已足够让我举步维艰。玉城上下都知道皇朝皇帝御驾亲征,开始不自觉的人心惶惶。而二哥却依然是强硬的态度,自从上次景唐帝落寞返营后,他好似更加认识到了我这张王牌的妙处,更加放肆的宣扬起自己的功绩来。
又是一次为难的僵持,看得出,我是真让景唐帝为难了。若以他平时的xìng子,最受不得别人威胁,尤其面对二哥如此的挑衅,大可一炮轰过玉城了事。可是如今却是守在城外犹豫不决。
我轻轻闭上眼睛,眼前慢慢出现有关于他的画面,在皇宫时面对群臣时的桀骜,居高临下指点江山时的志得意满,宠溺我时的怜惜爱意,遇到廖君然时的痛恨决然,无数种他的表情渐渐在我面前重合,最终汇聚成了那rì他离别时旋身的痛楚与无奈。
江山美人的论题,再一次横亘在我与他的面前。其实很早便知道了他想开拓一番大业,他像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在费尽心思除去了权臣的一手遮天之后,注定是要博出属于自己的天空。所以他才会面对征战玉城的问题时,尽管游移难决,但还是作出了征伐决策。
所以,这次我不要让他决断游移,是我自己酿下的苦果,该有我自己了结。我低头凝神,却不知道自己什时候竟用力攥紧了拳头,用力之大,甚至将我的手背掐出青青红红的印痕。这样的印迹掐在手上,却是疼在心里。以这样的形势下去,纵然皇朝势力再雄厚,长期拖延也必会酿成军心不稳的恶果,这样一来。他苦心树立地威信更会全无。
还是让我就替他作出决断吧,既然无法与他携手并看天涯,但至少可以成全他的天下。
我低头看着自己凸起的肚子。现在已是七月,里面孕育着地小生命已时不时的会伸展身体来提醒我他地存在。天知道我是多么想为他生下这个孩子。但是看着二哥那yīn狠的面容,一旦有了子裔,更会拿他作为威胁,到时的景唐帝又会面临另一个深渊。与其授人以柄,不如趁早消除祸患。我颤抖着双手抚摸自己的肚子。滚滚的眼泪象是带着开水般地温度,透彻的焦灼了我的内心。因为早不知道放手,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困苦。而这牵绊已像是浓汁苦药,越煎熬就越会让他感到束缚。
我扶着桌子,死死的看着那墙角,已经做好了磕下去的姿势。只要猛地跪倒在那高高的门框上,伴随着那如花的鲜血横流,我肚子里的生命便会就此枯竭。如果更幸运地话,连我。也会随他一起流逝。
那时候的景唐帝,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征战,驰骋于他地梦想中。气宇轩昂的做他地一代天骄。
“砰!”就在身子慢慢下滑地时候,大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踢开。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身子就已经被人扯了起来,二哥那魔鬼般的面容再一次在我面前嚣张地狰狞。“跟我走!”
我甚至还未能拭干残留在两颊的泪滴,就被他凶狠的扯了出去,出了大殿,恍然听到城外轰轰烈烈的擂鼓声音,惊天动地,仿佛带着一股席卷天下的气势。
我用手护着自个儿的肚子,左手腕却被二哥握的紧紧的,甚至有一丝钻心的疼痛,却无从挣脱。气喘吁吁的随他来到城墙处,不自觉低头一看,皇朝将士们在景唐帝、成亲王与姚善德的带领下,再次凛然而立于玉城城墙外门。
我怔怔的看着一身戎装的景唐帝,又是好几rì未见,他原本健壮的身子已经清瘦了不少,但那炯炯的双目,却依然将他的王者气质表露无疑。只是策马的一瞬间,我与他的目光便撞击在一起,他眼波流动,倾泻的却不是犹疑与不安。浩rì当头,映的他如墨的瞳眸里渗透出一抹坚定与决然,还有那勉强压抑的痛苦,伴随着灼灼的烈rì,逐渐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
只那一眼,我便知道他做了如何的决定,默默对视,心里虽然酸涩,但却是欣慰无比。
其实有时候,牺牲与成全是相同的一组词。为心爱的人牺牲,其实就是成全自己的幸福。
“卓达辰葛,我们再给你一次机会。”姚善德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圣上仁慈,说你要现在放下屠刀,我们还可给你成佛的机会。你现在是娘娘的哥哥,好歹与我皇朝粘着一丝亲戚渊源,也可说是皇亲国戚。如若现在放手,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你的部族首领,我们也会成全你登极。”
“少花言巧语蒙骗我!”二哥握着我手腕的手却不曾放松,仿佛也是有些惧怕一般,手心里竟腻出了丝丝汗意,“我现在已成为贼子逆臣,早就说过没有退路,你要做的便可做,不用费尽心思说服于我。”
“只是在进行这个游戏之前,你要先仔细琢磨好我们之间的法则。”二哥的指甲甚至潜入了我的肌肉,钻心般的疼痛几乎让我掉下泪珠,“我说过,玉城被灭不要紧,但是我们就算死也要拽个垫背的。皖雅是我玉城花神,生死与我玉城同命!你若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尽管将那些手段使出来吧!”
还是那个让他们僵持的理由,只是在今天却仿佛失去了威胁。我呆呆的看着城外,只剩下那个高傲的影子孤单的仰望着我,一旁的成亲王却不知道什么没了踪影。他定定的看了我很久,嘴唇抿成一到坚毅果敢的弧度,却让我感到撕心般的痛。那紧皱的眉头分明是在向我诉说他无可奈何的抉择,他心里难言的痛苦与酸楚。我心里不由得一紧,终是不忍再看下去,低低的垂下头,心里突然涌上了一个预感,这就是诀别,恐怕我再看他一眼,只会让我俩更加痛不yù生。
只听一声清厉的声音,仿佛划破天宇的响雷,景唐帝猛地挥舞手里的缰绳,而那胯下的马似乎是耐不住这样的疼痛,尖利的嘶鸣起来,伴随着马儿的嘶鸣,景唐帝怒吼,“朕最讨厌受别人牵制,卓达辰葛,朕要让你知道,玉城要为你的行为付出如何的代价!”
二哥突然放开了我的手,我看着他,他的面容微微抽动,显然是在紧张。而我却明媚一笑,心里犹如卸下了一块石头,莫名的感到心安。仿佛数rì来压在我心里的yīn霾一扫而尽,不管事情结局如何,总算是走到了尽头。<皖雅公主第六卷天为谁chūn第一七三章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