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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初为人父的刘成有些心神不定,向杨嗣昌深深做了一揖:“我今日举止失措,还请大人见谅,我会朝邑之后,就扩建工厂。格桑!”刘成对传令回来的格桑沉声道:“你替我护送督师大人回城,不得有误!”
“是,大人!”格桑赶忙走到帐篷口,掀起门帘请杨嗣昌出帐。
兴许是在与刘成的商议格外顺利的缘故,在回大同城的路上,杨嗣昌的心情觉得格外的畅快,他用力抽了两下坐骑,解开大衣的前襟,让寒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冲进他的口中,整个人仿佛就要飘起来了。
“督师大人,大人,您慢些!慢些!”一旁的曹文诏一边叫喊着,一边追了上来:“大人,这段路不平,您还是慢些好!”
“是吗,好吧!”杨嗣昌有点不情愿的提了下缰绳,已经跑了性子的战马不快的嘶鸣了一声,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他这批坐骑是崇祯特别下旨从御马监里挑出来给他,自然是一等一的好马。只是杨嗣昌身为督师之尊,平日里多半是坐轿,极少有骑马的机会,即便是骑马,也不过是慢行,像这样纵情奔驰还是第一次,自然兴奋得很。
“大人!”曹文诏好奇的看了看杨嗣昌:“您今天兴致不错呀,您每次和刘镇台商议,心情就特别好!”
“是吗?”杨嗣昌哑然失笑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当他遇到各种各样无法解决的难题,觉得前途暗淡,找不到出路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的想到了刘成。有时候他不由得感谢父亲,虽然已经离开了人世,但还留下了一个有能力的部下来辅佐自己。虽然刘成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行事也有些跋扈,但大明积重难返,如果诸事都循规蹈矩,那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不管怎么说,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明的中兴呀!
这时,在道路的右边突然传来几声铳响,曹文诏赶忙拔出腰刀,将杨嗣昌挡在身后,负责护送的格桑赶忙派出探骑去察看,片刻后格桑来到杨嗣昌面前,恭声道:“督师大人,请不必担心,前面有一队我们的骑兵,他们有几个人喝醉了酒,方才的铳声是他们朝天放的空枪!”
“是刘镇台的人?”
“正是,再往前面走半里路,过了前面那个山坳就看到了!”格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山坳笑道。杨嗣昌点了点头,一行人便沿着官道往前行去,约莫走了半里多路,便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蒙古歌谣声。杨嗣昌过了山坳,便看到路边不远处散落着十余个蒙古包,两百多人正围成一圈,当中三五个汉子正载歌载舞,外圈的人则齐声应喝,一幅其乐融融的样子。杨嗣昌侧耳听了听,却现那歌词并非汉语,听不太懂,便向一旁的格桑问道:“那些人唱的什么?”
“回督师大人话!”格桑恭声答道:“他们唱的译成汉文便是如下’我是草原的雄鹰,我的翅膀扇风云,朝飞斡难河,夜宿喀林城,飞了三个月,飞不出大汗的手心’!
“嗯!”杨嗣昌点了点头:“言辞质朴,却也别有韵味,看来这胡人亦有忠君之心,与我大明百姓无异呀!”
“大人说的是!”曹文诏笑道:“想必这歌谣中的大汗便是成吉思汗铁木真吧?”
“将军说的不错!”格桑点了点头,三人驻足在一旁听了一会,杨嗣昌正准备拔马离开,却看到一个最为雄健的汉子跳到一个大石上,高声歌唱,声音一下子压过了其他人,杨嗣昌虽然听不懂唱的什么,但能听出与先前唱的截然不同,便问道:“那厮现在唱的什么?”
格桑侧耳听了听:‘狼群降生了头狼;马群有了领头的骏马,白色马鬃的苏鲁锭也后继有人,蒙古人有了新的领,没有什么能挡住他们的马蹄!”
杨嗣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他一声不吭的打马便走,格桑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小心犯了这汉人大官的忌讳,只得招呼了一声,领着部下赶了上去,却也不敢靠的太近,免得惹恼了杨嗣昌。众人行了一段路,杨嗣昌突然低声问道:“曹将军,你方才也都听到了,你怎么看?”
“这个——”面对杨嗣昌的问题,曹文诏犹豫了起来,他自然明白杨嗣昌为何突然心情大坏,只是他却不愿意掺和到这件事情里,因为他很清楚刘成与寻常的武将不同,杨嗣昌个人的仕途,甚至大明的安危都已经离不开他了。因此不管刘成的行事有多少可议之处,只要一天东虏未灭,朝廷和杨嗣昌都必须当做没看见,自己如果掺和进去,很容易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言者无罪!”杨嗣昌见曹文诏期期艾艾的样子,低声催促道。曹文诏权衡了一下利弊,低声道:“督师大人其实我觉得这算不得什么,那些蒙古人几杯马奶酒入肚,有什么话说不出口?再说刘大人要用他们打仗,自然就要先得其心,方才他又赏赐了酒肉,加了一个月的军饷,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是吗?曹将军,若是你生了孩子,你部下的将士也会这样吗?”
“这个——”虽然是冬天,曹文诏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杨嗣昌叹了口气道:“想必是不会的,便是我家里,会这么替我高兴的也只有少数几个家生奴才,哎!”
“大人,刘镇台他对朝廷忠心耿耿,绝非——”
“好了!”杨嗣昌打断了曹文诏的话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如果想要谋反,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好兵甲拿出来装备朝廷的新军呢?也肯定不会这么卖力气对付东虏的,白白损耗自己的实力。只是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有些不对呀!”
看着杨嗣昌脸上的愁容,曹文诏低下头,不敢说话。
朝邑。
“来,笑笑,笑笑!”刘成笨拙的抱着婴儿,伸出手指在孩子的眼前晃动着,引得刚刚满月的孩子眼睛好奇的转动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嘴巴好奇的张合着,吐出泡沫,这更让初为人父的刘成兴奋起来,他吐出舌头,挤眉弄眼,想要讨孩子高兴。但小家伙很快就厌倦了这个陌生的男人,他打了个哈切,伸长脖子寻找母亲和奶娘的身影,当他没有看到时,便裂开嘴哭了起来。
“哎呀,敏敏,你快看看,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刘成慌张的将孩子抱到坐在床上的妻子身旁,敏敏赶忙接过孩子,轻轻的摇晃了两下,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回到母亲熟悉的怀抱,婴儿停止了哭喊,闭上眼睛睡了起来。敏敏有些尴尬的向刘成笑了笑:“阿成,孩子还小,有些认生,过些日子熟悉些就好了!”
“嗯!”刘成点了点头,看着奶娘将那个孩子抱到帘幕后面的摇篮去睡觉,他的孪生兄弟已经在那边睡着了,直到视线被帘幕阻挡,他才回过头来,看到敏敏脸上带了几分嘲讽的笑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不好意思,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咱们的孩子!”
“哎!像你这么爱惜孩子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敏敏叹了口气,脸上却满是欢喜:“女人家的产房你也进来,也不嫌不干净!”
“哪个男人不是从女人肚子里出来的?那时候怎么不嫌干净了?”刘成冷笑了一声,对敏敏柔声道:“我这次出征,家中的事情都由你担待,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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