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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伦晃晃脑袋,补充说:“魔党对内部惩罚严厉,那位逃出去的撒霸特是丢下领主逃窜的,如果他没有复仇行动,魔党不会饶他。所以,他只有一条路:用自己的鲜血雇用阿萨迈族杀手。对来自血族的鲜血,阿萨迈族向来有求必应。”
“那还等什么,立刻启航”,舒畅马上下令。
“我们不等管家迪伦登船了”,图拉姆不甘心:“那可是出生于管家世家,啊,还是费力克斯推荐的,用起来一定得心应手。”
“现在这位巴布管家也不错”,格伦说:“你们总得有饲养血食的经历,从现在开始吧。”
舒畅打算更换管家的原因,是担心巴布跟在身边久了,看到一些不该见到的景象大惊小怪,泄露他们的秘密。可没想到格伦如此不在意,他犹豫片刻,终于横下心来:“走——为一个管家,不值得冒生命危险。”
顿了顿,舒畅的无意自语透露了他的贪婪:“我想,他费力克斯知道如何联系我们,他会通知迪伦的,所以,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
海藻号匆匆开出了码头,舒畅走得匆忙,连原先印度游艇的过户手续都没来得及办。不过,此时那点买游艇的小钱他已看不上眼,能隐藏行迹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这让新买主占了一个大便宜,等于白得一艘游艇,虽然是艘印度游艇,可苍蝇也是肉啊。
在新买主举行狂欢庆祝时,几名黑衣人找上了他……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如今,舒畅的海藻号正高速驶向与亚丁港隔海相望的非洲吉布提。
吉布提是法国的属国,至今它虽然号称dú lì,法国总督已不再对它实施直接统治,可每当国内发生灾害、欠收等情况时,吉布提总是在第一时间、哭着喊着要求宗主国援助。
在当地土语中,“吉布提”是“我的锅”的意思。据记载,当初几个西方人初登陆此地,见一老翁为炊,问:“这里的地名是什么?”老翁误以为问他锅是谁的,就回答:“吉布提(我的锅)!”西方人遂称此地为吉布提。
吉布提隔曼德海峡与亚丁港相望。曼德海峡的北端出口就是举世闻名的苏伊士运河,是欧、亚、非三大洲及太平洋、大西洋和印度洋三大洋的海上交通要道。所有前往欧洲和南下亚洲的船舶都要在此加水加油。
据称美国和西欧三分之一的石油、西欧四分之一的粮食都须经过这里运送,所以吉布提又被称为“石油通道上的哨兵”,战略地位尤为重要。
这样一个战略要地,仅入港费一项就让吉布提赚的盆满钵满,不过,由于吉布提在**上与印度有的一拼,所以吉布提虽富,但富的是领导官员,平民百姓仍贫穷如洗。
海藻号在暮sè中驶入吉布提港,此时,繁华的吉布提港几乎没有空泊位,在引水员的引导下,舒畅的游艇孤零零停靠在一个偏僻的码头上。
由于舒畅来得突然,哈根派来的接应人员还没有抵达,所以游艇一靠上码头,格伦不等船停稳就跳上岸去,找电话与哈根联络。舒畅与图拉姆只好自己顾自己,走上甲板照看船只进港。
等船停稳,船长拉吉拉丘满意地拍着海藻号的舵轮,冲舒畅竖起了拇指:“阁下,这船不错。开上这样的船,我才真正找到了乘风而行的感觉,嗯,不错,真不错!”
当然,前美军的巡逻快艇,虽然尚未完成改装,但论起速度来,整个红海真没船能比得上。
舒畅与图拉姆不停地擦着热汗,心不在焉地点头附和。他和图拉姆都是冷血动物,到了吉布提这样的酷热国家,感觉到很不适应,恨不能快点结束这恶梦般的进港。
“那是什么?”图拉姆指点着远处海滩,好奇地问。海滩上竖立着无数奇形怪状的瓶形物,看质地,似乎都是玻璃瓶。
“好像是……酒瓶”,舒畅试探地回答。
“啤酒瓶”,拉吉拉丘回答:“这是吉布提海滩一景。那些都是游客喝完丢弃在海滩的啤酒瓶,但在吉布提的酷热下,它们都被晒变了形。于是,当地人就把这些啤酒瓶竖立在海滩,当作当地独特的风景。”
“天哪”,图拉姆呻吟起来:“玻璃都能晒化,这里真是……”
图拉姆自觉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舒畅明白,他想说的是:这里真是血族的地狱。
“哈哈”,船长大笑着:“这里一年有8个月是夏天,年平均温度是30摄氏度,最高温度有50度,欧洲人把它称为‘炽热之国’。据说,中国海员曾按吉布提的发音,给它起了个独特的名字,叫‘鸡不啼’,意思是‘天气热的连鸡都不愿意啼叫’,最近,这个叫法在海员中很流行。”
此时,图拉姆已身体发软,他几乎是爬着向舱内走去:“冷气,把冷气开到最大。”他边爬边有气无力地呻吟。
兰卡与管家巴布急忙搀起他,拖着他向舱内走。舒畅没有他那么怕热,他仰脸望望天空,嘴里断断续续地嘟囔:“太阳落山了还这么热……作为沙漠生物,阿萨迈族一定很适应这样的环境……”
拉吉拉丘没听到舒畅的嘟囔,他取下烟斗,指点不远处过来的一群人:“嗨,你的同胞!”
舒畅抬头望望,此时游艇舷索已固定完毕,跳板已搭好,登记完毕的港务人员勾肩搭背地向港务楼走去。不远处,一群赶海人正背着鱼篓,扛着鱼竿,喧嚷着向这里走来。
舒畅的船停得很偏,在往外就是沙滩,此刻暮sè苍茫,辛苦一天的赶海人携带收获准备回家,正路过舒畅的游艇,他们交谈的四川口音,令舒畅格外亲切。
“嗨,做啥子嘛?”他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四川话,向他们打招呼。
“赶海嘛”,赶海人毫不见外地向舒畅招手,也许听出了舒畅口音不地道,他们下面的交谈都用带浓厚四川腔的普通话说:“螃蟹、石斑鱼,要嘛?”
“螃蟹,这里的人也吃螃蟹?”
“不吃,他们嫌螃蟹像秃鹫一样,吃腐肉长大”,赶海的四川人七嘴八舌地说:“我们这是替城里川菜馆捞的。好嘛,这里的螃蟹好大个,阳澄湖螃蟹与它一比,好像孙子辈的。”
十鱼不如一虾,十虾不如一蟹。吃螃蟹光个大无用,舒畅不放心地追问一句:“个大无用,味道如何?”
“鲜!神仙滋味。阳澄湖螃蟹顶多是地,吉布提螃蟹是天——天地之别,不尝不知道。”
舒畅咧嘴一笑:“买瓜的都夸瓜好……好嘛,来几只。对了,岸上川菜馆多么?好久没吃家乡菜,也打算去转转。”
“好多”,赶海者纷纷递上鱼篓:“吉布提最多的是中国餐馆,然后才数的上西餐馆。岸上不仅有川菜馆,还有粤菜、江浙菜,老板打算吃什么菜,我来带路。”
吉布提的中餐馆服务对象基本上都是海员,像舒畅这样拥有游艇的豪客很少,介绍这样的客人来参观,光提成就相当于赶海人一天的收入,所以这群人争先恐后邀请舒畅登岸。
远远地,舒畅看到格伦面sè铁青地向游艇跑来,他微笑地摇头拒绝了赶海人的邀请:“你们明天来接我,今天我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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