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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棺悄无声息地划开水面,悬入水中。
舒畅割断了绳索,铜棺缓缓地沉向大海深处。
挣脱了这一重负,游艇陡然加速,因提速过快,游艇甚至离开水面,在空中飞翔了一段距离,方才滑翔着、重新回带海面。
此时,马立克站在船尾,格伦站在船头。
没人注意到,此时二楼窗口还浮现出兰卡的脸,他面无表情地注视铜棺沉入大海。
“左舷发现剑鱼,一只、两只、……,不好,它们快速冲向我们”,格伦大吼着举起枪。
“别开枪”,舒畅急忙喊叫,完了点,话音刚落,格伦咚地一枪击中一条剑鱼头部。看到那剑鱼流出的殷血在水中化开,舒畅心里一惊。
“别开枪!”他再度下令:“通知拉吉,提高船速,快离开这儿!”
剑鱼一条接一条地冲向“海豹号”,舒畅这时站在船头,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脑子活跃起来,和补了钙一般全力发动jīng神力。那些冲向船身的剑鱼,或者像突然进了烘干炉似的快速失去水分,或者像受到暗示似的避开船身,向同伴发动攻击。
游艇轰鸣着,这时间,它的速度提到了最高,马达的轰鸣响彻夜空,眨眼之间,游艇甩开剑鱼群,茫无头绪地窜过一片礁石区,传递传来几声咯咯声,船身一阵剧烈摇晃,在众人忙乱中,兰卡的脸不知不觉从窗户前消失。
“轻度擦伤”,格伦翻译马立克的手语:“必须降低船速,尽快修理。”
“转舵”,舒畅下令:“尽可能驶向摩加迪沙,此外——全船解除封锁,容许zì yóu活动。”
下完命令,舒畅抬眼望了一下格伦与马立克。马立克马上平静地回复以手语:“我明白该怎么做——这事只有我和格伦参与,今天以后,我们会将它彻底遗忘。”
舒畅走下舱面时,格伦与马立克并未跟着走。海豹号拐个弯,重新确定航向驶向摩加迪沙,舱面上只剩下他们两人,马立克慢慢走近格伦身边,打着手势说:“舱底擦伤……这可是项大工程,恐怕要修十天半月,摩加迪沙有设备吗?”
“恐怕没有”,格伦回答:“那是个贫穷落后而破败的港口,恐怖分子可以公开活动,谁会去哪儿找死?不过,有我在,舱底那点小擦伤不算什么。”
马利克顿了一顿,终于决定直截了当:“那棺木,重约半吨,里面有氮气,不可能沉入海底,只会悬浮在半空,你估计它会停在什么深度?”
“我不想‘估计’,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格伦回答:“你是跟去了,应该知道是谁把这玩意交给了happy,那里面装的分明是个血族,这是‘杀亲’,但我别我选择,只能跟着happy走,所以我压根不想知道详情——他本人不也是这个意思。
别谈论了,今后也不要再谈,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这正是他的期望。走吧,陪我看看舱底。”
舒畅曾担心刚才那阵剧烈的抖动,会令模特翻下病床,跌破伤口。但两名护士经验丰富,她们在海面刚起浪时,就用索具把模特固定在床上,使她们安然避过了游艇擦伤带来的颠簸。等舒畅来巡床时,几名模特已服了镇定剂,陷入酣睡。
“完美,真是完美无瑕”,正在值班的护士见舒畅过来,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我从没见过如此完美的造型,先生,合同到期后,我打算续约,可以吗?”
这是一名白人护士,法国移民后裔,名叫莉莉,法语是“百合”的意思。从护士专科学校毕业一年,这次是打算去祖国看看,所以才接受招聘。
隆鼻是个小手术,即使初次担纲的医生也用不了一个小时时间就能完成。为了让几名模特长时间处于监管下,舒畅只好尽可能地拖长手术,在做完隆鼻手术之后,练过手的舒畅信心膨胀,压根没想到征求模特的意见,又替麻醉中的模特完成了隆胸、削唇、修眼线手术等系列手术。
他练手倒是练出瘾来,可这番情景落在护士、医助眼里,就格外不同了。
这几个都是小手术,但组合在一起一次xìng连续完成,就属于大师级手法。尤其是舒畅还凭借深厚的美学修养,有针对xìng地替每人设计了不同风格的、适合个人气质的五官搭配,且手术进行中,针对每位模特使用的手法各不相同,这更令人叹为观止。那些护士们佩服的五体投地,浑不知这些人只是舒畅的试验品。
模特们经常需要展示身体,针对她们的隆胸手术尤其富有挑战xìng——要从腋下开孔,将专用激光刀送入至胸rǔ处,然后在不破坏rǔ腺与神经的情况下,通过一根细线遥控cāo作手术刀,进行隐蔽手术。
最重要的是,腋下刀口要极其微小,愈合后皮肤要显得要极为自然。而这一切需要对力量的高超控制技巧。在这点上,舒畅完成的不错,以至于护士们都以为舒畅是整容界的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他们孤陋寡闻,没听说过而已。
这念头一起,莉莉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去巴黎求发展的想法。在这样人物手下工作过,那就是资历,那就是发展,何必远赴巴黎。
“续约?!我们这艘游艇,恐怕一年做不了几次手术,待在这儿不见得有发展,你确信想续约吗?”
“是的!先生,这艘船上管吃管住,只要每月发薪水,多一点少一点我无所谓,‘每年没几次手术’——这更好,我喜欢每rì无所事事,坐在甲板上看落rì。”
所谓薪水多少无所谓,莉莉只是说说而已。她并不是了廉价雇来的,这艘游艇的存在给它的雇员打上了深深的等级烙印,能力差的自惭行愧不会来应聘,来应聘的,即使是短期合同开价也不低。与此同时,为了维持形象,游艇也不会雇佣太价廉的员工。
对莉莉这么说,舒畅是左耳进右耳出,他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病人情况,歪着头回忆了一下,只回忆起“领导视察”那种高瞻远瞩的挥手,再不记得任何护理先例。他茫然地站床前犹豫,直到护士看他的眼光不对劲了,他才想起该做点什么。
就挥手吧!这玩意应付无知最带劲。
还是领导好啊,那姿势,帅呆了,啥也不懂都能给人留下伟大英明的印象,舒畅抄起手,以“领导式的关怀”探望了他的病人……嗯嗯,他的试验品——糖豆来,没给小朋友喂糖豆,略略逊sè,马马虎虎吧。
“医嘱”,莉莉在他转了一圈,讪讪走后还在纳闷:“他什么都做了……捏被角、看点滴、带着傻笑询问被麻醉的人……,可惟独没留下医嘱,这叫我怎么办?”
舒畅回舱前顺道看了一下图拉姆——制造美,尤其是亲手制造美女——这项昂贵而又jīng巧的事业,已彻底逗起图拉姆的兴致,在手术中虽然他只是负责在旁边递递剪刀钳子,但十数小时的手术下来,医助已累的躺倒,他到jīng神抖擞兴致勃发,一回舱立刻搜罗资料,准备将这一“造美”事业发扬下去。连舒畅几次招呼逗置之不理。
“罢罢!”舒畅抬腿回舱,钻进孵化器里倒头就睡。
这一睡睡了两天,这两天当中,受伤的游艇降低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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