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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生拿着他那时候寻找武皇的档案询问他:“小武啊,你找的这个人还没找到吧,喂喂,这是你谁啊?你的亲戚?”
“啊……”武常之当时一愣。
他嘴巴张了张,最终决定说他黑齿常之生命之中的第一个谎言。
“这是……”他脑中急速转动,随即说,“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拜托我来找的,据说是他的亲戚,他已经拜托别地人找了,所以……”
他一把夺过周竹生手中的档案,三下五除二,档案变成了碎纸片。
周竹生颇为心疼。望着垃圾桶里的那些纸片喃喃地说:“也不用撕掉啊,如果你朋友有意思的话,可以找我们事务所来办的嘛……”
后来,武常之已经完全忘记这回事,可是周竹生那堪比闹钟的脑子却记住了,拓展业务地心促使他时不时地拎出来问问,探听武常之的口风,询问他是否能请“他的朋友”来他的事务所,把那寻人的案子交给他办。
在周竹生期待的目光下,武皇疑惑的目光下……
“我那个朋友。他说不想要找了。”武常之忽然非常平静地说。
“啊?”周竹生呆了呆,“为什么。”
“没有原因。”武常之忽然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他起身,径直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武则天一愣,脑中急转,已经明白了几分。
兰生重新倒了一杯水,轻轻地在喝。周竹生喃喃地:“怎么搞得,好像很不开心似的?”
一旁,周心远好不容易从周心萌的魔掌里爬出来,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拿起刀叉规规矩矩重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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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心萌的心中一直都很不平静。
在被武则天训斥地那天之前。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错误。
在他地周围,大把的人如他这样。他们身年轻,心却老,游戏感情是家常便饭,如果有人说“爱怎样怎样”,是一件值得被耻笑地。“爱”那个字,只有在哄女孩上床的时候出现的频率最高。
爱跟谎言,是轻薄生命之中最不缺乏的两样法宝。
他浅显的道德心并没有告知他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所以他就按照自己觉得对的方向向前走。
让他欣喜的是,自己那些蹩脚地伎俩,用在女孩身上居然屡试不爽,她们总是抱着他说:“真的吗,你真地爱我吗?心萌……”不等他把谎言加固,她们又急不可待地说,“其实我最爱心萌了。”
从一个眼神认识,到几句浅薄对白勾引,然后从床上热情如火滚来滚去,最后尖酸刻薄分道扬鏣。
这过程他逐渐熟练,且炉火纯青。
渐渐的,那种方式,被他自己认为是对的。
直到第一次受挫。
她站在自己面前,那清澈的双眼看得他无所遁形,那一刻心萌觉得自己的灵魂如此肮脏。
他向来在她面前装天真,装的天衣无缝的,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就是天真的。车上,看着她迷离向往的表情,对自己叙述泰山之时的神采飞扬,他的心被震得无以言喻,那条隧道从天而降,黑暗来临的时候没有人教他,他顺理成章地向着那嘴唇上吻过去。
被拒绝的时候他的心是真的很难过,前所未有的难过,也许男孩子都要从一次重重的挫折开始才能成长吧?那时候他却更加想堕落,对身边围过来的女孩却越发残酷的对待,亲一个吻,然后推开,冷冷地贬低对方,最后终于惹了不能惹的人,差点被打死。
没想到那个惹得他如此的女人却忽然又挺身而出。
被她抱住被她保护的时候,他身上伤痕累累,也很脏,但眼泪落下来的时候他却有种灵魂变纯洁了般的感觉。那滚滚的热泪,把他的肮脏洗干净了,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