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酒里乾坤大(第1/2页)锦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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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3章酒里乾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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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员外如坐针毡,刘府办喜事他不能不来,可他又担心会遇见夏浔。他本来是绝对不相信夏浔会是杀死十三郎和冯总旗的凶手的,可刘旭之死又是怎么回事?刘旭绑架肖荻的原因他能猜出来,然而夏浔若是能为此而毫无顾忌地把刘旭干掉,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同样作掉十三郎和冯总旗?如果这三个人真的都是夏浔干掉的,那么剩下他……夏浔会放过他吗?

    这些天来,安员外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本来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的夏浔,实然被他想像成了神通广大的妖怪,他不知道夏浔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手中提着一把刀,他连晚上睡觉都要一宿换好几个地方。

    方才他看到夏浔了,夏浔一直想往他身边凑,虽然他不相信夏浔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害他,可他就是害怕,有种毛骨怵然的感觉。满桌宾客杯筹交错,笑语欢声,唯独安员外食不知味。

    “此地不能久耽,我得赶紧走”

    眼见旁边一个人起身入厕,安员外马上跟着站了起来,想借尿遁逃之夭夭,他立起身,一扭头,不由惊得一跳,就见夏浔左手杯、右手壶,笑吟吟地问道:“老安呐,往哪儿去?”

    安员外惊得一跳,变sè道:“我……我……”

    他刚想说要去方便方便,夏浔已挤进座位,在他旁边客人刚腾出来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来,籍着身子往前一挤的机会,迫得安员外也坐回了坐位。

    夏浔哈哈笑道:“咱们哥俩有几天没见了,前几天安老哥生病,兄弟也为之忧心不已。今天见安老哥康健如昔,实在可喜可贺,来来来,咱们哥俩喝一杯。”

    “啊,你这杯中只剩残酒了,倒了倒了,我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夏浔不由分说,便把安员外八成满的一杯酒泼在了地上,然后用自己拿来的酒壶给他斟了一杯,举杯道:“安兄,请”

    安员外额头虚汗直冒,心中只想:“这酒……这酒不会有问题吧?”

    夏浔讶然看着安立桐:“安兄,怎么了?”

    同桌也有认识他二人的,起哄笑道:“安员外,打坐这儿就没看你喝两口,杨公子是你知交好友,这杯酒还不肯饮了么?”

    众人纷纷起哄,安胖子硬着头皮举起酒杯,迟迟疑疑地凑到唇边,夏浔哈哈一笑,将一杯酒一饮而尽,亮杯道:“兄弟已经干了,安兄还不爽快些?”

    安员外哭丧着脸,手中一杯酒若有千斤重,正犹豫难决的时候,庚员外一手持杯,一手提着酒壶走过来,嗔怪地道:“杨老弟,原来你在这里,为兄各桌敬了一圈了,居然没看见你,还说呢,咱们交情深厚,你不至于不告而别呀。来来来,这杯酒是为兄嫁女的喜酒,为兄敬你,你务必得喝了。”

    他一直在盯着夏浔,就等他杯空的这一刻呢。夏浔见他要倒酒,连忙抢过酒壶,呵呵笑道:“今儿庚兄既是老泰山又是老公公,双喜临门,理该小弟斟酒。”

    夏浔虽料庚薪纵对他有敌意也绝不敢此时下毒,还是存了小心,他听说过古代有一种鸳鸯酒壶,里边装有两种酒,一扣机关,就可以置换酒液,为防万一,他抢壶在身,先为庚薪斟满,才为自己倒上。

    庚薪毫无异状,哈哈大笑道:“同喜,同喜,为兄先干为敬了。”

    庚薪一饮脖子,把酒饮得涓滴不剩,夏浔见了这才放下心来,他一扭头见安员外已趁机机会放下了杯子,便笑道:“安兄忒地无赖,这杯酒怎么可以免了。来来来,籍庚兄这杯酒,小弟借花献佛,无论如何,你得干了。”

    安员外暗暗叫苦,却又说不准这酒到底有没有问题,硬着头皮举起杯来,yù饮不饮的直犯核计,就在这时,有人高声唱道:“青州府推官赵溪沫赵大人道喜……”

    整个客厅顿时一阵sāo动,推官是七品官,官阶不低,手握实权。孙家是商贾人家,就算一个从九品正途出身的官儿他孙家也高攀不起,现在竟有一位推官大人上门道喜,实是殊荣啊。

    赵推官登门道贺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老娘当初生了急病,幸赖生chūn堂诊断无误,用药及时,这才救回他**的一条xìng命。百善孝为先,这生chūn堂就等于对他赵家有了大恩,赵推官为尽孝而向恩人道贺,可就不算结交商贾,反而愈显清名了。

    孙雪莲听了又惊又喜,连忙唤了丈夫一起上前迎接。夏浔和赵推官也是相熟的,为了他杨家的事儿,这位赵推官前前后后折腾得够呛,听说他来,夏浔不敢怠慢,忙也放下酒杯出迎。

    安员外大喜,趁着众人都往门口翘首观望的机会,赶紧把他的杯子和夏浔的杯子换过来,然后扭过肥躯,做拱手相迎状。

    赵推官近来心情不好,很不好。他是负责青州治安的最直接官员,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知府大人从济南回来后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现在他连家也不敢回了,整天坐镇青州府衙,生怕再出几个人命大案,那他的官帽也就戴到头了。

    今天孙府办喜事,还是他夫人听说了告诉婆婆,他的老娘叫人去府衙送信给他,他才想起过来随个礼,聊表心意。一见众人迎出来,赵推官强作欢颜,顺手把在路边上买的两盒应景的喜饼递到孙府管家手中,向孙雪莲夫妇拱手笑道:“恭喜恭喜,赵某恭贺来迟,恕罪,恕罪。”

    孙雪莲夫妇欢天喜地答礼一番,夏浔等识得赵推官的人忙也拱手致辞,乱哄哄一番寒喧之后,孙雪莲夫妇一左一右引着赵推官坐上主位。

    夏浔这才回到安员外那桌,端起酒杯道:“安兄,你我这杯酒真是好事多磨呀,小弟这点薄面,安兄都不给么。”

    安立桐仍做犹豫状,迟疑片刻,才举起杯道:“好,为兄实在不胜酒力,饮了老弟这杯酒,可实在是不能再喝了。”

    夏浔大喜,连声道:“使得,使得,安兄请。”

    两个人同时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下,正在向赵推官殷勤劝酒的庚薪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欢喜:“大计售矣,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到此,再无纰漏了”

    一杯酒下肚,夏浔神态从容,毫无异样,安胖子提起的心不由放回了肚里:“还好,还好,我就说嘛,他怎么的也不致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使毒杀人呀,是我多虑了。”

    赵推官来的时候酒宴已经过了大半时间,赵推官坐了一阵,吃了几口菜,喝了三杯酒,眼见天sè已黑,担心夜里出事,还要赶回府衙当值,便即起身向主人告辞,他这一走,许多人便也纷纷站了起来。夏浔摇摇晃晃的,也跟着起身。

    他一直等着安员外昏倒,可是奇怪的很,安员外一直很jīng神,倒是他显得jīng神萎顿,哈欠连天,他还以为是因为闹贼的事没有睡好,被酒勾起了瞌睡,可是到后来困意越来越深,他便知道不对了。以他这样的年纪,又是身强力壮,就算熬上三天三夜不睡,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事,莫非……

    夏浔立即想起他曾经起身接迎赵推官,莫非就在那当口儿安胖子不放心,把我们两个的酒换掉了?夏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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