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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信不大相信静北侯萧越敢到金陵来,然楚帝的命令,他不敢不遵,打着帝都有窃贼的旗号,东厂的幡子派出不少。
东厂一动,自然会惊动萧阳。
“主人,冯厂督彻查帝都,东厂没任何消息传过来。”
“嗯。”
萧阳面无表情继续写完字,把毛笔放到笔架上,欣赏宣纸上的字,“谢珏在做什么?”
随从意外般的一怔,连忙回道:“谢公子最近一直……闭门读书。”
“他没再同殷荛见面?”
“自从上次后,谢公子就没再出过门,殷荛最近也没再纠缠谢公子。”
俊秀的少年脸上闪过不悦之色,他们都是萧家的世仆,奉萧家为主,殷荛做得事太丢人!
萧阳眉头微皱,紧了紧衣襟,向别院外走去。
秦淮河上灯火通明,火烛倒映在江面上似铺上了一层华金溢彩,脂粉融合着酒气冲天,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道路上停着一辆马车,仿佛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俊秀少年走到马车前,低声道:“殷荛就在画舫上。”
“扔下秦淮河!”
“是。”
不大一会功夫,原本歌舞升平的画舫突然传出嚎叫声,随后扑通扑通的落水声音惊得其余画舫上的人探出脑袋。
有眼尖的看到水面上的人——“殷爷,是静北侯的舅子!”
殷荛一直很嚣张。在金陵也是一个挥金如雨的豪客,又有静北侯萧家的背景,在秦淮河上可谓独一份。无论是金陵寻花问柳的富贵公子还是南来北往的客商都不敢得罪殷荛。
没想到今日他正被人簇拥着饮酒作乐,准备收用包下来的清伶,刚用了壮阳的药酒,打算一夜七郎……突然冲进来的人直接把他和他的狐朋狗友扔进了秦淮河。
他本是南方人,精通水性,俘在水面上,灌了好几口河水让他清醒了几分。借着烛火的光亮,殷荛看清楚推他入河∟∟∟∟,$.co■的人。
“……萧四叔何在?”
殷荛心上比河水更凉,是萧阳的随侍。别他不敢报仇,就是稍微的抱怨都不能有。
他也不是今日才打着萧家名头行事,以前萧阳对他睁一只闭一只眼,从来都是无视他的。怎么今日偏偏……莫非姐姐的谋算被萧阳知道了?
“主人。往后不许你打静北侯的旗号行事,萧家的事同你殷家无关!”
俊秀少年中气十足,清清亮亮的话声音飘了很远,几乎在秦淮河上寻欢作乐的人都能听到。
殷荛张口结舌,没有萧家,谁看得起他?
“萧四叔……”
他一边划水向马车方向游动,一边喊道:“您听我解释。”
丢人与否,他已经顾不上了。
“以后我再也……”
他湿漉漉狼狈不堪爬上岸边。却见到马车慢悠悠的离去,萧阳连一句话都没跟殷荛一句。
那高冷。无视的做派让殷荛本就狼狈的面孔越发显得狰狞阴郁。
殷荛不用回头就能看到有很多人露出嘲弄的目光,静北侯不再金陵,唯一能代表萧家做决定就是萧阳,连静北侯夫人殷氏都无法反抗萧阳!
萧阳萧家的一切同殷荛无关,谁也不会再为讨好萧家而巴结殷荛了。
就算他手中有人脉和关系网,没有萧家的名头,他也保不住,养密探不是有银子就成,没有一定的根基,密探根本养不熟。
殷荛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连衣服都没时间更换,跨步向静北侯府走去,他迫切想同姐姐殷茹商量一个对策出来。
殷茹却不在静北侯府,殷荛扑了空。
在静北侯府客厅转圈,他想不通大半夜姐姐出府去了何处?
殷茹不可能有情人的。
殷荛也是很聪明的,以前萧阳不过问他的事儿,今日突然当众让自己没脸,莫非萧家出了什么大事?
萧炜在宫中当值,萧宝儿在宫中养病,只有萧烨一人在,他打着哈气,倦怠的道:“舅舅,你转得我头晕。”
“烨哥儿,姐姐就没去了何处?”
“我娘有事许是同三哥商量,她从不会告诉我。”萧烨唇边勾出一抹嘲讽,“左右我帮不上娘,她同我商量也没多大用处。”
“胡!”
殷荛道:“你娘最疼你,最关心你,烨哥儿,你可是你爹唯一的嫡子,将来萧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萧炜……不过是庶孽罢了,姐姐现在抬举他,让他嚣张了一些, 过两年等烨哥儿你入了仕途,哪还有他的份?”
他们甥舅相貌相似,殷荛比萧烨更显阴柔。
萧烨道:“以后的事儿谁得准?其实三哥确实比我更适合继承父亲的事业,我做个闲散公子也就是了。就算他做了静北侯世子,还能不遵我娘为母亲?舅舅不知,三哥比我更孝顺娘。”
“孝顺也不成,传承爵位的规矩不能乱。”
“倘若规矩不乱,爵位也落不到我父亲头上!”
“……烨儿,舅舅帮你,我就不信萧炜敢同你争。”
你?!
萧烨嘴唇动了动,不管殷荛对外人怎么混账,对他一直很好,常在殷茹面前为萧烨话。
他最终没出来,舅舅在萧家人眼中不过就是个帮闲,全靠萧家施舍才能立足,有些萧家人不方面做的腌臜事,可以交给殷荛做。
万一殷荛惹出太大的麻烦,萧家完全可以舍弃他。
比如今日,叔祖不就轻易让殷荛彻底没脸?
即便萧烨的母亲殷茹都未必能帮得了殷荛。
一座寻常的宅邸,一位壮硕的男人揽住娇媚无边的美人,床榻上被褥凌乱,泛着欢爱过后的气息。
美人眼角眉梢透着一抹春色,面颊若桃花,好似一株被浇灌后的罂粟,妖冶,妩媚。
她手指轻轻在男人敞开胸口游走。
男人低沉的笑着,“你还有力气再来一次?”
“侯爷!”美人昵了男人一眼,手指稍稍用力,“越哥哥……”
“宝贝儿。”
男人再次压倒美人,正准备进入那温暖的地方,门口传来通禀声,“侯爷,四老爷在客厅。”
“叔?”
本是灼热的物件一下子软了下来,男人从美人身上翻身而起,慌忙系着腰带,纳闷低言:“他怎么会来?”
“茹儿,是不是你惹了叔?”
美人拢上衣衫,坐直身体,美人正是殷茹,“你的叔叔都快成萧家祖宗了,哪次我不都是敬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