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伤心小冷的剑(第1/2页)凉城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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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街,吃饼喝汤的罗刹指尖转动着那把小小小小的弯刀,喝酒的血刀抓住了脚下藏刀的扁担,赤练伸手进篮子摸到了鞭刀,黑鸦睁开了假寐的眼睛,灀衣露出了琵琶后面另外半张带杀气的脸。

    冷墨呢?

    冷墨握紧了他的“青锋剑”,他准备冲出去,一面高呼示警,一面向街对过的旧日同门们发动攻击。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件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心。

    一柄刀,一把像蛇一样,系着长链的鞭刀!

    一个比赤练蛇还恶毒的声音,贴着他的脖子,一个字一个字地低声:“别乱动好吗?老娘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冷墨当即全身冰冷僵硬。

    步履消无声息来到自己身后,刀尖准确无误对准自己致命要害的,正是赤练。

    他已经完全不能动。

    而就在这时,黑鸦扬鞭拍马,驾驭载着灀衣的马车已向迎面而来的队伍冲过去。

    赵轻侯坐下的“汗血宝马”受到惊吓,发出一声惊嘶,向前盲目地窜出。

    车内灀衣的琵琶里,装置着足以轰开一座城门的炸药。

    血刀不知何时已扑到街心,突然自扁担里中→顶→点→小→说,,拔出了口四尺七寸长的刀,向坐骑失控的赵轻侯身滚来。

    与血刀同时行动的是罗刹,她那把小小小小的弯刀,轻巧而锋利。

    冷墨想要出手援救,赤练的鞭刀已经他死死逼住!

    “杀手楼”行动配合得天衣无缝,赵轻侯已必死无疑——

    健马惊嘶,人群惊呼。

    黑鸦的马车已将邓赵轻侯与他的子女部属隔断,灀衣投出琵琶在“飞云骑”中心炸开了花,巨响中,断肢碎肉,漫空飞舞。

    马上的百赵轻侯已变了颜色,提缰勒马,但伏在地上的血刀的长刀已斩断马蹄。

    罗刹的弯刀跟着斩出,刀光如雪,长虹般劈下。

    身经百战的赵轻侯,清啸一声,人已自马鞍上冲天飞起。只听风声急响,光芒闪动,罗刹的弯刀恰巧擦着他犀牛皮战靴足底飞过。

    然而,血刀的血刀,自下而上,直斩而至,气势惊人。

    爆炸声中,赵尧和赵舜两条人影已分一左一右,夹住了黑鸦。两个孪生兄弟心意相通,一贴近黑鸦左肩,一贴近黑鸦右肩,两人同时拔剑。

    黑鸦倏然出手,双手按在两兄弟的手背上,赵氏两位公子虽同时握住剑鞘,却拔不出剑来。

    但这两人毕竟是将门之子,反应也快到极点,既不吃惊,亦不叱喝,两人仿佛心灵相通,动作一致,空着的手,同时已扣住黑鸦左右肩上。

    这一刹那间,黑鸦要不受制于人,只有放手,但只要一放手,这两兄弟就可以出剑!

    车厢里的灀衣立刻出手,她左手“碎梦萧”点向哥哥赵尧后脑,右手“碎心琴”向弟弟赵舜当头砸下,一心二用,锐不可当。

    灀衣的马车与飞云卫护住的小轿仅七步之隔,灀衣身形飞起的时候,小轿深掩的帘子突然飞出一柄长枪——

    ——一柄长一丈三尺三寸七分,重七十九斤七两三钱的红缨大铁枪。

    枪尖是纯钢,枪杆也是纯钢。枪尖若是刺在人身上,固然必死无疑,就算枪杆打在人身上,也得呕血五斗。

    所以,灀衣当即放弃对赵氏兄弟的偷袭,在空中一个急翻,险之又险的躲过这凌空一枪!

    小轿之内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子,很美、很害羞,只要有男人多看她几眼,她就会脸红。她雪白的衣服.既没有打扮,也没有首饰,却美得如一弯新月,美得令人全身发烫,美得令人心跳。

    有一种女孩子就像是精美的瓷器一样,只能远远地欣赏,轻轻地捧着,只要有一点儿粗心大意,她就会碎了。

    这女孩就正是属于这一类无疑。

    灀衣简直不敢置信,眼前这秀秀美美的小女孩,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掷出那柄大铁枪。

    “七十二飞云卫”从大爆炸中回过神来,纷纷呵斥道:“保护三小姐!快!”

    ——她竟是赵轻侯的小女儿赵禹!

    远处的赵轻侯已经岌岌可危,血刀与罗刹两把刀,已然形成了绝杀之势。

    然后,血刀就和罗刹出人意外地相继栽到在地。

    男的口溢黑血,女的嘴吐白沫,二人挺了几挺,双双横死街头。

    不远处的面铺,“锅贴”在烙板上冒着热气,“蛋衣汤”在铁锅里冒着油花,“女儿红”在坛子内飘着酒香,四个相貌酷似的小姑娘在案子后挤眉弄眼绷着小脸吐着舌头。

    三姐飞花挤眉自夸:“本姑娘烹制的‘蛋衣汤’加‘酥单虹’简直是天下一绝啊!”

    二姐飘雪弄眼争功:“没有本姑娘添加了‘兽肉惊’的‘锅贴’,点子能翘的这么快吗?”

    四妹逐月吐着舌头附和:“还有本姑娘的‘乙立神’女儿红的功劳呢。”

    大姐流风绷着小脸申斥:“都给我闭嘴!”

    罗刹和血刀一死,黑鸦与灀衣立刻就疯狂。

    疯狂的扑杀赵轻侯。

    然而,这时有一人冲了过来。

    挡住了赵轻侯。

    不。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缕寒香。

    有点清丽。

    有点郁。

    香里还有点冷,像冰镇过似的。

    人未到,香已至。

    只闻“咿呀”的一声,“醉仙酒楼”的侧门,一震而开。

    “冰吻”轮椅上的冷若芊出现了。

    她清叱一声:“谁敢伤侯爷,先得杀我!”

    人随声至,寒光飞闪!

    她的暗器已撒了出去。

    两个不同方位袭来的“杀手楼”杀手全倒了下去。

    灀衣中了满脸的铁蒺藜,眉心钉了一支钢镖。

    黑鸦喉咙嵌了一片飞蝗石,又给一枚五棱镖切入鼻梁。

    冷墨心头猛震:“怪不得我总觉着现场除了我与‘杀手楼’五杀手之外,还有第七个杀手的存在,原来是她……”

    他身后的赤练又惊又怒,气促声裂:“你──你、你是‘凉城……客……客……客栈’的……”正不知该如何应变,突然已听到自己骨头碎断的声音。

    冷墨的剑柄已反手打在她肋骨上。

    中招之后的赤练,借着冷墨的击打之力,人已窜起,在空中带着点点飞溅的鲜血,急速逃逸。

    赵轻侯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视自己的小女儿赵禹,百忙中还向冷若芊说了声:“多谢姑娘……”冷若芊笑了笑,不等他的话说完,长带一伸一拉,人己飞身而起,上了屋顶,坐着轮椅,如履平地。

    马嘶。

    人叱。

    飞云铁骑已至。

    冷墨马上撤走,赵轻侯大声喊:“小冷,冷墨老弟,等一等……”冷墨没有等,他的人也已掠上屋脊。

    赵轻侯的恩情,他总算已报答,他已不愿再连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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