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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这样啊……”我苦笑了起来。事到如今,已经很清楚了,“原来长宗我部殿下已经有打算了。那么说来,在下的确就碍事了啊……”
“蔚公主是吉良家的女儿啊,怎么之前都忽略了呢?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加强作为本家分支的香宗我部家和大平家之间的联系而已……”岩松经定喃喃的说道,仍然显得有些震惊。
“大人没有想到,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我摇了摇头,“吉良家都灭亡十多年了,我姐姐从小就在香宗我部家长大。除了长宗我部殿下那样的有心人,谁还会注意到她的血缘呢。”
对我而言,事情原本就是确定的,所以并不感到惊讶。但是在清楚整件事情以后,我可以确定,长宗我部家的确就是想谋害我的元凶。
“那么主家之前和殿下结盟对付本山家……不过就是想借本山家除掉殿下而已。主家对于吉良家,已经早有打算。”岩松经定也很聪明。他现在已经镇定了下来,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所以我的死讯刚刚传开,吉良城就立刻被攻下了。”我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大人还要放在下离开吗?”
“在下承诺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更改。”果然不出我所料,岩松经定的确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莲池城是一条家的领地,我们只是同盟方,没有插手城下町治安的权力。我个人呢,也只对池家负有义务。既然殿下不是本山家的jiān细,对于我家也没有恶意,我自然没有立场为难殿下。”
“在下自然对池家没有恶意。就是对长宗我部殿下本人,也是佩服不已。”我坐正了身子,“虽然长宗我部家想吞并我吉良家,但是身处这个乱世,这样的事情实属平常。所以在下也就无所谓了。”
“殿下的气度实在令在下佩服!作为下属来说,本不该说什么。但是国亲殿下……”岩松经定低头施了一礼,然后叹了口气,“对香宗我部家是这样,对吉良家是这样,之前对我池家……不瞒殿下,家父岩松经重,还有本家另外两位大人,因为反对向国亲殿下降伏,当初也死的不明不白。而在下本人,甚至至今仍背负着逆臣之子的名声。”
“大人不用在意。想必赖定、赖和殿下,还有家里的其他诸位大人都明白,大人其实是无辜的。”我宽慰他。
岩松经定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遇见殿下,实在是在下的荣幸,但请殿下就此离去吧!此次从西面威胁本山家的军势,是以主家的江村备后守亲家大人为首,本家主要是负责海上的运输。如果耽误得太长,让殿下遇险的话,就是在下的过错了,想必我家主公也会感到非常的愧疚。”
“感谢大人高义。”我也觉得应该离开了,“最后请问大人一句,家母目前在何处修行?”
“之前在香宗我部家。听说前rì已经到了荒川神社,就在吉良城东边不远!”岩松经定一边回答,一边转身离去。
……,……
我回到町里的居酒屋,等着小夏回来。不是我不体恤下属,按理说我该主动前去和她会合,让她少些奔波之苦,但是我第一次来,对于路线实在没把握记得清楚,所以只好这样了。
居酒屋的老板看到我,像看到了活鬼似的。在他看来,jiān细被武士抓去,被砍掉脑袋几乎是一定的。
这个时代,武士杀人太平常了。只要不是对另外一个武士出手……对了,“我”其实也是武士啊!也许,应该保持着这个身份?那样的话,至少有一些保证,比平民多了很多保住xìng命的希望。
我甚至怀疑,即使是岩松经定那样坚持义理的武士,但作为嫌犯,如果我没有事先表现出那番武士的素养,他是否会有耐心和我说下去。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走到原先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心中的这番计较,让我的心情和信心都高涨了许多。
“咦?……老板!我先前的酒呢?我记得还有不少的,你没有收回去卖给别人吧?那可是付过钱了的哦!”
“已经……额,没有!”他连忙从柜台里拿出了半瓶清酒。
我摇了摇,似乎比我原先那瓶要多。我原先的那瓶可是喝掉了满满一碗了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清酒的味道还行,酒jīng度数并不高,多喝点没关系。
我慢慢的自斟自饮着。和岩松经定的一番长谈,用去了大半个时辰,而我们来时走了点弯路,大约用去了一个时辰左右。而小夏这次回去取刀,去来的路上肯定心急如焚,拼命的在赶路,那么差不多就应该要到了……
“主公!”耳边听得小夏一声带着惊喜的大叫。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啊!
我转头向门口望去,小夏抱着名刀海月,惊喜的望着我,似乎不敢相信似的。
“怎么,不敢相信我能脱险吗?”我走了过去,接过海月。把海月插在腰间的腰带上,我点了点头。恩,终于有点武士的样子了。虽然我现在没有任何领地和俸禄,但至少也算个野武士啦!
“您真是……哎,那会差点吓死小夏了!”她拍了拍胸口,一副余惊未了的模样。
“对了,先前买的盐呢,带回去了吧?恩,我记得还有一双布鞋,也是给我买的?”
“恩。”小夏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没带回去……可是那一会,谁还顾得上呀!”
“真是个笨丫头!就买个盐,第一次丢了,第二次又丢了!这样丢三落四的,到底要买多少次啊?”我假意不高兴的说。
“也就是两次嘛……”小夏咧了咧嘴,似乎想分辩什么,但终于还是认错了,“是……是小夏没用!”
“也许……这一次没有丢。你仔细想一想看。”我想了想,握着海月的刀柄,把刀抽出了半截。
“恩?是放在哪里了呢?”小夏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着。
看着明亮的刀光,居酒屋的老板全身哆嗦了一下。看他这样子,我心里更有把握了。
“怎么,还没想起来吗!”我大声喝道。
“对不起,主公!”小夏连忙道歉,似乎有跪下请罪的意思。不过,她惊讶的看到,居酒屋的老板却先跪下了。
“武士大人饶命!是小的收起来了。小的马上给您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