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好苗子(第1/2页)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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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题很快出来,果然特别简单,要求画一幅人物画。

    在场所有的人都可以做模特。

    考官笑眯眯地开口:“也没别的要求,你们怎么画都行。”

    另一个也笑:“是咱们老张负责评分,他的毛病大家伙没不知道的,画的人物越有特色,他越喜欢,评分越高,诸位学子看着办吧。”

    一群学生哄堂大笑,气氛却轻松下来。

    时间很充裕,就是精雕细琢,仔细思考揣摩,两天一夜也足够用的。

    红尘也就不着急了,先招呼陆家护送她的下人和小猫还有小狸把书院的桌椅撤走,堆在墙角去,自带的桌椅都给摆放好,桌子是斜面的,上面多出一木夹,可以固定画纸。

    又弄了一圈兔子皮毛的坐垫,塞在椅子上,整个人缩进去舒舒服服。

    考场这边可不给提供笔墨纸砚,她正好得了一批新的,直接搬进来用。

    其他考生也忙忙碌碌做准备,但她还是最引人注目,毕竟别的也留罢了,连桌子椅子都带自家的过来,未免太过分,好些学生都侧头观望。

    老郭也立在后头,不觉腹诽:不知哪儿学来的穷讲究!

    讲究不讲究的吧,反正考官闭着嘴一言不发,能书善画之人多洒脱,有个性的也多,所以在今天的考场上,考官们对考生的诸般举动,都是只看看而已。

    这是靠真本事,众目睽睽之下,无论事前做多少准备工作,最后画出来的是好还是不好,都不会改变。

    你可以使用上等的笔墨纸张。

    你也可以坐在最舒适的椅子上。

    不过画出来的东西。却不一定比只用普通宣纸作画的学生更好,考官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不可能让外物影响到自己的评价。

    只是有一点儿,在大周朝书画也极其风雅,只有风雅之人才能成名成家,用薛涛笺,十色笺写字。别人一看就从心里先高看三分。用澄心堂纸书画,别人会刮目相看,你画画之前首先沐浴熏香。有自己的一套规程,别人瞧见也忍不住会郑重起来,所以考生们自然而然都没少在外物上费工夫,也就是说。大家都很会装!

    一时间,整个考场和京城文人聚会的春日宴也无不同。文雅之气四溢。

    即便如此,考生们看红尘那气定神闲的架势,也暗自佩服,总觉得她装得极其自然。一点儿都不像在装。

    准备工作做完,考生们还是要收摄心神,认认真真作画。

    红尘也拿起笔。没标新立异,选了站在窗前看风景的张先生来画。

    估计在场的学生里。起码有一小半要画一画先生,纯粹是这位张先生长得很有特点,比较容易画,他鼻梁高,五官深邃,头发半百半黑,穿衣服也喜欢宽袍广袖,衬得他仙风道骨。

    红尘近来一直在学画画,在玉珏空间还拜了好几个先生,和眼下的绘画方式不同,她先学素描,比较写实,类似工笔画,后来还学了立体画。

    如今她的水平不算很差,按照那些大能们的说法,因为一开始就有基础,学得也快,手还稳,现在怎么也是绘画老师的水准。

    现在画人物自然难不住她,其实她也会画大家常常画的那种人物画像,线条柔美,注重神韵,可大家都这么画,她的水平也不是多高,画不出人家大家的风采,再说这次时间充裕,为了成绩更好看,她还是打算展示下自己的学习成果。

    在家里自己画过好多次,做练习的纸光是烧也累得慌,但这还是头一次画给别人看,红尘十分用心,特别认真,神态也显得肃穆。

    张先生没近前,只远远一看,瞧见她专注的眼神,就捋须而笑,扭头冲老郭道:“你还是别气了,我看这孩子不错,是个好苗子。”

    老郭翻了个白眼没吭气。

    张先生却越看越觉得好,人家来得晚,那是胸有成竹,人家讲究到自己备桌椅,那也是人家对考试认真对待。

    自己用惯了的东西,自然用着更趁手,画画时也更舒服。

    红尘果然用得不错,细细勾勒线条,越画越顺利,她在这一届考生里头算是显眼的,她一动笔,其他考生就都忍不住瞥上几眼。

    只是像她这么画画,一开始还看不出什么!

    洪文宾也画得特别卖力,他小时候家里条件还算可以,也不是说多么富裕,但到底可以支持他读书,那时候不敢说琴棋书画都学,好歹还请了个先生教了书画。

    结果后来家里一蹶不振,不至于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却也是寅吃卯粮。

    他到现在还记得,有一年家里到了夏天没新衣服换,他爹偷偷摸摸拿自己的棉衣裳去当铺典当了去,这才置办出一身不掉面子的好衣服,让他能穿着出去交际。

    家里想练字,那都是要把字写得极小,一点儿纸张都不肯浪费。

    如此艰难,却也有些好处,洪文宾自幼读书习字都很比别人更认真,能有机会练习画画,也是恨不得把全副力气都用上去。

    这般下来,他的成就自然不差。

    这一次考试,精神倍增,超水平发挥,他到觉得自己画出来的画,比教他画画的先生也差不到哪里去。

    深吸了口气,洪文宾志得意满,四下扫了扫,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考生们终于画得差不多,渐渐能看出好坏,他看了看,到觉得自己的画差不多能拔个头筹!

    然后一扭头,他就看见了蒋红尘。

    蒋红尘显然也画得差不多了,正一只手拎着一盏天青瓷的小茶盏,另一只手捏着块儿点心,细嚼慢咽。

    桌上的画纸还散发着墨香。

    乍一看,洪文宾被吓了一跳。

    半开的窗户前,张先生趴在那儿,一只手探出窗外,目光闪闪,脸上的每一处褶子,每一根发丝都活灵活现。

    若不是人看起来太小了些,他几乎要以为那是个活生生的张先生了。

    洪文宾心里忽然就升起一丝郁气,说不出的难受,再看自己的画,顿时觉得也没那么好了。

    没事,那家伙也就画得形似了些,张先生的威严都没表现出来,如此轻佻,先生肯定不喜。

    他这话也不错。

    平常大家画人物画,大部分都会画得很严肃,甚少会出现嬉皮笑脸的情形。

    眼下一屋子考生,画出来的张先生神态都差不多,要说差别,不过是有人画技更高明,有人画技差些。

    洪文宾深吸了好几口气,咬了咬牙,还是不安。

    他给自己找再多的借口,这会儿看到周围好些考生都偷眼看过去,目中都是浓浓的惊艳,他这颗心也放不下来。

    这次考试对他太重要了。

    所有考核项目里头,书画这一科是他最擅长的,也是一心要用来拿高分的。

    其它的,骑射这科,他只能说骑着马能走一走,以前家里连马都没有,更没有弓箭,只靠着临考试之前花银子租借别人的练习了一个多月,哪里能指望高分?

    琴艺还勉强,不过当年教他的先生说,他练习得再娴熟,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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